王溪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见他如此排斥,就干脆不问了。
王溪亭吃了一分冰糖冷元子,石真吃了不少桂花糕。
临走前,石真无比艰难地站起身,拍打着肚子道,“溪亭姐,你等着,明日我还来给你送冰糖冷元子。”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王溪亭只好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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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真一路走着一边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哪有人只吃冰不吃饭的?这样下去,恐怕王溪亭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低头想着,竟撞到了一个算卦的摊上。
“哎,”石真捂着脑门儿,揉着被木杆撞到的地方疼得叫出声来。
他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的算卦摊子,也就没再说什么,扶正杆子就要走。
“年轻人,你可有何烦心事?我见你印堂发黑,一定是有所担虑。”白胡子老人开口叫住了刚刚要抬脚离去的石真。
石真想到了那个名为张正随的道士,不由得对刚才的一番话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去。
“既然天意让你走到这里,何妨听小道说几句呢?”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石真不耐烦了。
“我走我的路,只是撞到了你的杆子而已,你也不用一直说这些有的没的吧。”石真不屑道。
“你正在为一件事发愁,是不是?”
石真愣了一下,立马反驳道,“我这样心不在样地走,任谁都知道是有烦心事。”
“你是在为一位姑娘发愁。”道士幽幽地说。
“想必你对其他年轻人也是如此说的吧!”石真愤言道。
“是因为她不开心,不吃不喝而烦恼。”
石真这才终于止住要离去的步伐,慢慢回过头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道士眯着眼睛神秘的说道。
“那有何解决方法,总可以跟我说了吧?”
“这办法吗……倒是有,只是……只是……”道士说着,咳嗽了几下。
“噢,我知道,你是要钱,那你开个价,要多少?”
“我见你与我有缘,便不收钱了。”道士咳嗽止住了才缓缓说道。
“真的吗?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办?”
“……”
“嗯。”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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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辰哥,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要带给溪亭姐的吗?”石真匆忙跑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里面大喊道。
张远辰走到院子,迟疑片刻说道,“没有。”
“哦!”石真愣愣地应了一声,拉着马儿走出门去。
一路策马到西京,石真这两天经常往返于这条路上,行程越来越顺利,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抄近路到了西京的街道上。
那个道士跟自己说的是否有用他也不知,但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试一试了。
石真顶着熬了两宿的黑眼圈,到了曹婆婆店门口的时候,身体都开始晃悠了,他于是买了东西立马离开,一路颠簸,到了西京府门口的时候眼睛实在睁不开,幸好马儿都已经识得这里,于是到了门口就直接驮他进去,看门的侍卫认得他们两个,知道是来让王溪亭开心的,也就放行过去了。
马儿一直将他带到后院王溪亭的屋前,才停下脚步,它似乎是感觉到主人已经睡着,干脆抖着背部将他弄醒。
王溪亭坐在屋里,早就看到那马儿的脑袋向窗子里张望,她认得它,知道是石真来了,也就出门去了。
石真一下子被惊醒,看到王溪亭就在马下看着他,吓得他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滚落到旁边的池子里。
他飞速下马,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怀里的包裹,那时他依照道士的说法,给王溪亭买的小吃以及为她做的礼物。那道士说了,她看到这些肯定会变得开心起来的。
石真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有些小激动,于是困意也被打退了下去。
看到石真拎着包裹站立在一旁被马儿嫌弃的模样,王溪亭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走近马儿,摸着它的脑袋夸赞道,“这马儿哪里来的,好有灵性。”
“它啊,不知道远辰哥从哪里弄来的,送给我了,噢对了,它叫小绿。”
“小……绿……呃……”王溪亭尴尬一笑,转而说道,“那阿红呢?为何不要人家了?”
“阿红身体不适,准备生小宝宝呢,我给她修养些日子。”
“哦,原来如此。”王溪亭习惯了石真这样奇特的想法,无奈地回应道。
“对了,快来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肯定会很喜欢的!”石真拎着包裹,转身对着小绿说道,“站在这里不要动,一会来找你哟!”
他把一大堆吃的摆满桌子,一边打开袋子一边跟王溪亭说道,“这次啊,我是精心准备了好久呢,看看喜不喜欢。”
王溪亭坐在石真对面,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鼻酸。
除了家人,他没什么再亲的人了,能有如此的朋友担心自己,心中突然有一种愧疚。
“来来来,快看!二锅头口味的瓜子,我带了五大包呢,”
看着王溪亭惊讶的神情,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好不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这是鸭掌,一味阁的,很正宗的,尝尝看。”说着,递给王溪亭一大只鸭掌。
王溪亭愣着神儿接过了鸭掌,看着石真又递过来一叠胡饼,还有一袋子牛肉饼,她看着看着,感动和回忆瞬间翻涌上来,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了。
“哎?怎么了溪亭姐?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这些不喜欢我都拿走。”石真着急道。
“没有,我很喜欢。”王溪亭泪中带笑,声音都忍不住颤抖。
“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吃呢?”
“我真的吃不下。”王溪亭想到的是一个人死去的阴影,如今若是让她再去开心地吃这些之前与他吃过的东西,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石真一脸忧愁,才要在心底里咒骂那个道士,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吃前还有这个,看到这个你就会吃饭了。”
石真喃喃着,从包裹的最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盒子,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是绿树环绕着的凉亭,水面的波澜还很清晰,似乎就能令人看到那片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