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当时我们还听到了人和犬的惨叫声,真是可怕!现在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我石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那样的场景。”石真不由得感叹道。
“按照这种说法,这一点是最有可能的,不过,按照当时的情况,凶手完全可以先逃到密室,再制造声音,同样也会将我们迷混过关。”
“不会的,一般来说,密道的建造都考虑到了很多问题,既然是隐秘的道路,它与外界的隔板一般都很厚重,声音不能完全没有,却是几乎都隔绝的。”少年听着二人的讲述,不由得补充道。
“是吗?”王溪亭低头深思。
少年坚定地点头,“后山就有一些前朝留下的破损的密道,我小时候还去过好几次呢,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在洞内待久了,感到呼吸费力,我拼命向外喊,可却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若不是我师父来到这里,我可能就死在里面了。”
“你师父是如何发现你的?”
“洞内环境与外界不同,即便外界是寒冬,里面也是很温暖的,因此里面的泉水在冬天也不会冰冻,我师父是来山上采药,因为口渴,才暂时停步于此,这样机缘巧合之下我也终于保住了性命。”
“是这样啊。”王溪亭沉思着,心不在焉地嘀咕了一句。
“确是如此。”
“那……如此说来,凶手为了制造自己被大火烧死的假象,不仅伪造了尸体,还不惜冒着大火在里面制造被大火烧死的痛苦叫声。”
王溪亭眉头紧皱,她总觉得这样的结果无非等同于将凶手放走,并且给了他一个月的机会逃走。可若是这样的话,太过可怕了。
“这凶手可真够狡诈的啊!居然如此冒险,那他就只为将我们蒙骗过关吗!”石真气愤道。
“他的最终目的当然不止于欺骗我们,而是为了保全自身,同时也是将案件做一个了结。如此一来,一石二鸟,的确够狡诈的。”
王溪亭不由得对这个凶手产生了几分畏惧。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计划得如此周密?甚至还不惜将身体烧伤来隐瞒真相。
“真是可怕。”石真打了一个机灵,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如今凶手都已经消失近一个月了,想想这段时间,凶手肯定做了很多事,我们这会要找线索,估计也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我们当初不选择继续查案,那就连现在的线索都得不到,所有的人都会一直以为凶手真的死了。”
说到这里,王溪亭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由恍然变得坚定起来,“不管如何,如今得到这个破绽,也是值当的。既然凶手还在,那就更不能放弃,这件事,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可是,凶手都消失了这么久,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这么久的时间,他肯定已经找到了最合意的安身之所,至于到底在哪里,我们自然不会猜到。”
王溪亭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失态,在她脸上的,只有一如既往的沉着与坚定。
“那该如何啊?这样下去岂不是留有很大的祸患?”石真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既然我们找不到对方,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出来了。”
“溪亭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让凶手出来他就会出来吗?我们现在连他的一丁点儿情况都不知道呢!”
“怎么不可能?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正是这个计策,如今也只有陡然一试了。”王溪亭忽而看向石真,笑言道,“噢,我知道了,你这是胆小了对不对?”
“谁……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寻常罢了。”石真结结巴巴地,说话都不连贯了。
“没关系啊,就算你怕,也得帮我查案!现在就你我二人,你就老老实实的,休想逃走了。”王溪亭笑着,得意地抱起胳膊看着他。
“姑娘,你们这是要继续破帽妖案?”少年听他们二人说了方才的一些话,对他们所说的事也有些许的了解了。
“正是。”
“恕我直言,这种无头绪的案子,最好先分析一下凶手的作案心理,到底出于何种动机,或者猜测一下凶手到底什么样子?这样在心中给凶手做一个心理画像,或许思路会清晰许多。”
“心理画像?”王溪亭低声念道。
“嗯。”少年轻轻点头。
“可现在线索这么少,又该如何推断这些?”王溪亭忽而有些恍惚,她缓缓说道。
“按照人的行为,大致可以推断出他的性格,于帽妖一案来说,凶手能布下如此的局面,一定是足够阴险狡诈的,况且,对方有权有势,因此做起案来极为顺利,甚至不需要担心失败后的任何隐患。”
“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啊。”石真盯着说话者,细细揣摩着。
“此外,凶手作案形式特殊,我们不信妖邪之人都知道,这些妖异现象到了最后不过都是人为,只是制造了一些假象罢了。如此来讲,这凶手该是会些变幻之术,且能够信心十足地在众人面前耍手段。”
“没错。”王溪亭点头赞同道。
“还有,我们刚才已经确定了的,凶手制造了被火烧的叫喊声,就一定是还未从暗道逃走,如此一来,他身上会有烧痕。”
“嗯。”
“最后一点,也是线索的关键,”少年缓缓说道,“凶手是以怎样的形式来完成的这些现象?那些抓痕咬痕都是如何造成的?”
他停顿片刻,继而说道,“根据伤口来看,的确是尖利之物所伤,如此是不是可以将范围缩小至豺狼或者其他凶狠的生物身上?这样来看,凶手是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的,并且对他们很了解,甚至说,对他们还有一定的驯服力。你们觉得呢?”
“哎呀!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嘛!”石真听后赞不绝口。
少年看了眼激动的石真,不由得被他那模样逗笑了。
“你可曾接触过案件推理?”王溪亭惊异于眼前少年的推断能力,他刚才说的这些,有些甚至是她都不曾想到的。
“没有,我自小就跟随师父在此处生活,不曾接触过什么案件,许是看得尸体多了,加上自己的揣测,就敢想了许多吧。”
少年如实说道,他的眼中是最澄净的光亮,令人不得不折服于他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对了,说了这么久,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冲,大家都唤我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