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放走了酒井泉子。
在放走她的那一天晚上,九月进了安室透的房间。
晨曦微露,九月坐靠着窗台,吐出烟圈,转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床床与因魔法而陷入沉睡的男人,忍不住苦笑。
——她怕不是疯了?
灭了烟,九月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他的额上。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九月送走了安室透。
屋子里空荡下来,九月抱着膝缩在安室透的床上,用力闭了闭眼睛。
都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可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魔女,能做些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
九月把头埋进膝盖里,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她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的亲人为了保护她而死去,而她则亲手将爱着她的人送走了。
“哈……”
短粗的发出一个鼻音,九月抬起头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流下来,脸上全是狼狈的泪痕。
魔女……果然是象征着不详的吧?
在森林里呆了最后一天,九月收拾了行李准备去人类居住的地方。
压抑了魔力,脱下长袍换上平常女子的衣裙,九月深深的吸了口气,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走出了森林。
两个月后。
九月坐在咖啡厅里,用陶瓷小匙搅拌着咖啡,眼睛却一直盯着外面的一家三口。
女子笑靥如花,孩子笑脸纯净,男子眼神温和。
九月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压抑住眼眶突如其来的热意,仰头将咖啡一饮而尽。
真苦啊……
等那三人看不见了,九月才站起身准备回去。奇异的感觉在心底一掠而过,九月眸光一凝,强行压下体内翻滚的魔力,若无其事的离开。
人类啊,对于与自己不相似的总会去排斥。
九月冷笑的看着眼前穿着黑袍的众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指节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五个人,可真是看得起她啊。
“你们来这里,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九月倒是没有想过自己魔女的身份能瞒太久,毕竟“魔女狩猎”的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应该来这里。”为首的黑袍下穿出的是冷冰冰的女声,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酒井泉子?”唇角轻佻,九月单手撑住下颚,眸光满是戏谑,“说说我为什么不应该来这里?”
压根没觉得自己可以在她面前藏住身份,酒井泉子索性将黑袍掀开,紧身衣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体。本该是妖娆的美人,酒井泉子狰狞的表情却并不适合美人这个词。
“你一来到这里……零的眼睛里就在也没有我了!”
“说得像是我不来他的眼睛里就有你了一样。”九月忍不住嗤笑,今早的那孩子显然不是安室透的孩子,安室透眼底的温柔明显也只对孩子,这家伙到底在妄想些什么呢。
“不!他心底有我!”酒井泉子眼睛红了,张牙舞爪的扑上去。
指骨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九月唇角微扬,看着酒井泉子被一堵看不见的墙阻隔开,天空蓝的眸子里满是讥讽。
“小姐,她在故意激怒你。”有人从后面按住酒井泉子的肩膀,出言提醒,“不如先把她抓住。”
酒井泉子握了握拳,眼神冰冷:“反正只要你死了,零就绝对不会再想着你了。”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