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南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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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罗栗与罗湛

还有几天就要换季了——秋季,我坐在书桌旁,听着窗户紧闭外的滂沱大雨,敲打着从去年说好的写一个只属于我们的过去。

罗栗是我的姐姐,我叫罗湛。

罗栗是一个九零后,不!是一个九五后,她非要计较那五年的差距;我是一个“不标准”的零零后。

我们差了六岁,差不多就是说我姐小学毕业,我才一岁;但这又何妨,我的童年和青春大概都是一起过的,看动画片的同时也兼顾着偶像剧的“重任”,所以我是一个“不标准”的零零后。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在看当年的偶像热播剧时我就坐在她旁边陪她一起看,是出于好奇,我陪她看了第一部古装偶像剧——《还珠格格》,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我至今还能哼唱。当时我还以为那里的世界是正在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我们一起追过的《恶作剧之吻》,许多年后,她脑海里还能蹦出这部剧的主插:你有没有听见……我就说,我还记得他在家里的窗户用粉笔教袁湘琴难题,后来你说,其实你有点不太喜欢为什么男主角就一定是要比女主角聪明呢?

我要简短带过《命中注定我爱你》的那场拍卖会,《青苹果乐园》的许愿大树和一筐子的蝴蝶打开就满天飞,《一不小心爱上你》的两个人擦肩而过,《绿光森林》的滂沱大雨,《微笑PASTA》的扫把星和乌龟妹,直到我断断续续说励志剧《公主小妹》,搞笑剧《不良笑花》,韩剧《传闻中的七公主》,爱情剧《又见一帘幽梦》,苦情剧《回家的诱惑》,校园剧《一起来看流星雨》,古装剧《仙剑奇侠传3》,穿越剧《宫》……还有好多,我都记不太清了,后面我会想一点告诉你一点。

这些是九零后的回忆,也是我一个零零后的回忆,更是值得我骄傲的回忆。

我们总挤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说:“要是咱俩同龄就好了,一起上学,衣服,鞋子互换着穿。”

对啊,要真是同龄该多美滋滋啊,我就不用穿你穿过的衣服,你不喜欢的也得留着等到我能穿上了;尤其是罗栗上了初中,她总和“太后”说要买衣服了,没衣服穿了,而我只有羡慕的份,你以为我是不争取啊,我争取了,得到的回应是:“瞎凑什么热闹,你买什么的呀,你姐的都那么多,穿完再说!”

我每次听这话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还是会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总在我们身上找平衡点,你可以和同学出去玩,我不可以,因为你那时已是成年了,你可以自由选择衣服的颜色,我只能穿鲜艳红,而且常常被太后搪塞“有就可以了,小孩就这个颜色的啊”,你可以在冬天不穿那么多衣服,而我每次洗澡脱衣服都觉得好辛苦要脱这么多件,脱得我要头发“炸裂”,我想我找不到平衡点了,毕竟是差了六年的生死之交。

越长大才发现,有一个姐姐简直是上天派来的天使,这一点也不夸张,从她教我写名字到功课,教我写作文什么时候用句号,教我做我人生中第一道菜——西红柿炒蛋,她和我分享零食,她和我说她“恨”的人,我们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她头我尾互相说自己喜欢的人该长什么样,姓什么都不要姓罗,她知道我在某个年龄段想什么。

罗栗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她有些秘密是不告诉我的,她说,有一个秘密要等到我二十五岁才能知道,所以我更要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透露秘密是建立在要好的感情上。

我们相处了十几年,我还认为罗栗是神秘的姐姐。

我吐槽得你多说明我熟悉你,感情不好的人哪记得这么多对方的不好与好。我可以争吵之后先道歉,小的要听大的;我可以让出你喜欢的东西,你欢喜就是我的欢喜;我可以永远等你的每次回家,节假日的时候你才回来……我还可以做很多你想得到的事。

她讲过她在我眼里暂时是最真实的,我也是,所以她常常会偷拍到我猥琐的样子,我没有选择,只追着她说,赶紧的删了它,措手不及又无可奈何。

我瞳孔里的妳,有缺点与亮点,安静与放肆,害羞与放飞,认真与随意,绝对不是官方。

七拼八凑地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最喜欢我说什么,总之不说那么多她的不好就是绝对没错了。

世界上不只有我们这样年龄差距的存在,走在大街上,我会看到我的影子,听见像我们差不多的对话,我们在别人眼里没有太多的特别,可有可无,但对于彼此来说,无论我们谁消失了,都会心慌意乱。

我会看到那个当年还在你胳肢窝下的女孩转眼就到了耳朵边,蹲在草坪上没有长开的圆脸随着时间而变得有轮廓,你会说我讲话你会有些听不懂,会调侃我说话好成熟,但我希望我们的感情不要成熟,就像现在我十七岁,你二十三岁,容得下彼此的幼稚无聊,争吵冷战,调侃讥讽,清楚记得以前,不计较现在,陪着下一个六年。

长大真的很可怕,会像电影里的姐妹发生各种误会、撕逼吗?会闹得不可开交吗?我怕我渐渐不喜欢和你说我的一切,因为我感到了不公平,我怕我好面子不向你让步,我怕有天彼此都因为什么下不来台。

我也有想过,你问的,我会不会有一天和你摊牌,不再“臣服”于你呢?

我现在很肯定说不可能,绝对不会!十几年了都是这么过的好吗?

你一定不会相信上面那一句话,就像你不相信浪漫的话也还是偶尔喜欢听,但有句话也是你说过的,你说,怎么我对你那么坏,你还要听我的话,帮我做事,是不是,我越虐你,你对我越好啊。

你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喜欢和你拌嘴,喜欢穿你选的衣服,喜欢把盘里好吃的留给你,喜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内心不愿意做某件事,也是抗议无效!

肉乎乎&肉嘟嘟

你老家房间的窗户外看不见一颗星星,你城市宿舍的窗户外你留意过吗?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