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马屁之人灵光一现,终于回神,稍稍镇定,悔不当初道:“我没走……”
副首领点头道:“想通啦。”
拍马屁之人心知自己死定了,能多活几秒活几秒,拖延每分每秒道:“你为什么不等我们先杀了他们,再向我们出手?反而先杀自己人?这样不是对自己更不利?”
副首领答:“因为机不可失。我受伤处于恢复阶段,是你们防心最弱的时候,要把你们一起杀了,并不容易,其实很多都偏离了原计划。”
拍马屁之人继续拖时间道:“原计划是什么?”心中暗暗发狠:“我拼死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副首领道:“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是打算任务完成后,请你们喝一次酒,毒是不会下,倒是沾了瘟疫的东西,处理一下可以利用。但要取带有瘟疫的东西,只有这里有。进入这里后,有人想走,想来是通过我的话听出来了,共事一场,我虽是杀手也有感情,可以给个机会,但你没走啊。他们也没走。因为有新变化,所以计划不断在改变,说一句你不信的话,我其实不想杀人,特别是杀自己人,都是被逼的,我心里苦啊。”
拍马屁之人难得露出真性情,收敛了献媚之色,表情讥讽起来,道:“你的苦真令我恶心。”
副首领看了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道:“你不应该恨我,也不该怪我,因为我不打算杀你。”
这话犹如光明普照,拍马屁之人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之光,他不敢确定,问:“你说的是真话?”
副首领道:“我必须留一个活口,为了我自己。”
拍马屁之人反驳:“你这样说是想让我放下防备之心吗?要说活口,前面已经有了几个啦。”
副首领突然抽刀,架他脖子上,接着道:“最后留下你,因为你最好对付,实力最低,杀你易如反掌。”
刀刃传来一股寒气,拍马屁之人不敢妄动,心灵深处渴望活下去,所以他还想争取一下,不想这样同归于尽。他道:“好,我信你,你先把刀拿开。”
副首领收刀,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拍马屁之人问:“你想说什么?”
副首领答:“说出一个秘密,共同保有。那些人虽然离开,但我相信,他们没有想到。”
拍马屁之人道:“你说。”
副首领微微沉吟,方道:“我们都知道这次任务是将瘟疫这个秘密埋葬,而被派遣来的人,正好是上次参与同一个任务的人,美其名曰,能更好的处理。而我却是个例外……”说着一叹道:“我上次根本没有参与这个任务。根据信息,城主当时并不知道还有活口,而这次是为了毁尸灭迹,使之了无痕迹,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只剩我们。虽然是同一个任务,但我和你们接到的含义不同,你们是毁尸灭迹,我是杀人灭迹。我一路上心情非常不好,因为我也知道这个秘密,你们死了,会轮到谁?”
拍马屁之人答:“你是副首领,你的作用比我们大多了。”
副首领答:“这种事情,根据以往情况,应该是首领处理的。”
拍马屁之人一怔,又道:“放一把火烧些尸体,只是一件小事。”
副首领道:“杀了那么多人,你觉得这是小事?连自己人也不留,连我这个副首领也岌岌可危,真的只是小事?”紧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担心吗?”
拍马屁之人感觉他真不会杀自己,态度略缓和,道:“为什么?”心中却觉得他多此一问,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己却还得附和,因为小命还在对方手上。但在下一秒,略放松的心情又提起来,若副首领如此,自己当然也是岌岌可危。瞬间提起十二分精神,又问:“难道有更深的原因?”
副首领道:“我之所以也被纳入其中,参与这个任务,是因为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
拍马屁之人好奇问:“看见什么?”
副首领道:“那天晚上,因为完成任务,我要马上回去禀报,看见了稀松平常的一幕,由首领押送几个没武功的平民离去,这太平常了,我没有在意,即便听到那边传来几声咳嗽,我也没在意。接着我回报任务,还未开口,只听城主笑着先问了一句:‘你看首领辛苦吗?都是大晚上在忙,你可别说我偏心,把轻活交给他,累活交给你。’我忙答:‘不敢。’接着城主又道:‘这次我发布一个新任务给你。’也就是我们接的这个任务。我是杀手,何其敏感,他伪装的虽好,我焉能判断不出他对我有杀意,那一瞬间泄露的杀气骗不了人。至于首领,他是杀手,他的杀气我没有在意,但回去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一开始和你们想的一样,觉得是城主害怕这个秘密被人得知,使他丢官被杀,所以要将瘟疫毁了,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做的错事。”说着停了下来。
拍马屁之人催促:“不对劲在哪?”
见副首领顿了几秒,说道:“我细细想了一遍看见的那一幕,这才发现并不平常。没武功的平民,加上那声咳嗽,我听得出来显是有病在身,想来随便的士兵都能对付这种人,何须劳驾首领?只能说,这件事对城主很重要,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出动首领。而我却看见了这一幕,看见他的秘密,因此他对我起了杀意。几个生病的平民,能有什么秘密?”
拍马屁之人道:“莫非那些平民是得了瘟疫?这说不通啊,他连尸体都要毁去,何况是活口?!”
副首领道:“这就是我要共享的秘密。经过排查,我确定那些人的确得了瘟疫,城主对你们有杀心,将瘟疫这个秘密埋葬,的的确确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但性质并不一样。秘密的确需要埋葬,但瘟疫却恰恰相反。”
拍马屁之人大惊,道:“相反?”
副首领点头,道:“是的,他想将瘟疫扩散。”
拍马屁之人叫起来:“扩散?!”想到那种后果,脊背生出一股寒气,心中冰凉。他觉得城主简直是“高山仰止”,坏的非比寻常,自己的坏和他一比,无数个自己也比不过他。问道:“你想怎么做?”
另一边,安乐、刀尖独舞和廖三一起回到了小陈的住所。他们走的很轻,回到屋中,小陈的妈妈还在沉睡。
廖三看了一眼,断言:“如果没有办法治疗,她活不过三天。”叹息了一声。
小陈双目流下眼泪,廖三又道:“也许你有办法。”
小陈一呆,伸手指向自己,问:“你是说我?”
廖三点头:“你。”
小陈心中酸楚,流着眼泪,道:“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等到现在啦。”他不敢放声大哭,怕吵到母亲。
廖三道:“你并没有得瘟疫,不是吗?”
小陈又是一呆,说道:“我从来没有得过病,自然也不会得瘟疫。”
廖三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问:“从来没有得过病?”
小陈点头,道:“我妈妈曾经说过,我不会得病。”
三人均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小陈答:“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刀尖独舞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
小陈道:“这里虽是贫民窟,但这里很安全。”
刀尖独舞道:“通过风中的花香,我感觉到了危险,有敌人正向这边赶来。”
小陈看向母亲,转而看向刀尖独舞,问:“我们能去哪里?”
刀尖独舞答:“生命力最旺盛,也是最多医生的地方,东木城。”说着另一只手化为花瓣,花瓣之手一卷,将小陈母亲卷了起来。快速道:“我现在不适合战斗,我们要快。”说着召唤出飞剑,站了上去。
安乐也召唤出一把飞剑,让小陈在前面,自己在后边,喝了一声“起”,几人飞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