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虎双目紧闭,仿佛泥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恭冰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所以很快发现了异状,罗小虎周身无风自动,空气似乎发生了扭曲,一股无形的压力传了过来,恭冰随之身子一沉,犹如深陷泥潭,变得举步维艰。
就在这时,罗小虎双眼猛睁,抬头直视恭冰,视线在空中碰撞,恭冰脑袋如遭重击,疼痛顿生,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但过人的意志让他止住了后退的脚步,但双手本能地朝着前方招架,不过当恭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罗小虎的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轻碰在他的额头上。
罗小虎笑着收回右手,退后两步重新回到原地。
恭冰震惊的眼神看着罗小虎,心里的震撼表现在了脸上。
“这到底是......”
“这是三合拳的意合篇,如今多说无益,当你完成了气合篇之后,我自然会传授给你。”罗小虎摇了摇头说道“好了,这个对你来说还有些早,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等你下次到来,我们先从基础学起。”
~~~~~~~~~~~~~~~~~~~~~~~~~~~~~~~~~~~~~~~~~
挥别将他送来到公交的罗小蝶,恭冰坐在车里露出了苦笑。
刚刚罗小虎演示意合篇之时,自己丝毫察觉不到就着了道,现在回想起来,即便自己心里有所准备,怕也抵抗不了。
性命相搏之间,生死不过须臾,刹那的失神就足以让自己丧命。
这就是真正的武功,恭冰激动了起来,内心澎湃不已。
但随即想起馆长的话,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年纪......
恭冰握紧拳头,一条超越人体极限的路在自己面前展开,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抓住任何机会出发呢?重获一生的自己更该尽力地生活,为自己而活。
突然间,他又想起了那个暗紫色短发的女子。
不过随即恭冰再次面露苦笑。
为什么罗氏武馆显得有些破旧呢?不是对方名不副实,而是拜师的学费不菲的缘故。
足足五万特兰元,恭冰所在国家图特兰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之一,所以作为国家的货币单位,特兰元在世界上的购买力也是相当的高。
普通小康家庭一年收入也不过三四万特兰元,这武馆一年的学费就要五万特兰元,真心不便宜。
对于只想强身健体的普通百姓,学学类似跆拳道这种防身的击技,已经足够,而且见效快,难度低。
况且即使缴纳了不菲的学费,如果达不到武馆的标准,也成不了内门弟子,不得授予真正的密武秘法。
数了数白天从卡特那群人得来的钱,加起来才五千特兰元左右,要不是恰巧凯特那天打算取钱买东西,他连五千都没有,一般人谁随身带那么多钱啊。
甩了甩手中叠好的钞票,加上上次胖子两人的钱,加起来也只有一万块。
晚饭的时候,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上边上。
恭冰适时将学武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要去罗氏武馆学武?你这是从哪打听来的?”父亲肖恩停下手中的刀叉,问起了恭冰武馆的事情。
“加百列,你怎么突然冒出要学武的念头来了?难道……”瑞塔也凑过来问道,不过旋即想到这事还可能因为科尔勒引起的,顿时住了口。
咽下口中的牛肉,恭冰回答道:“对,这几天我向朋友了解和通过网上查资料,了解了咱绿镇里各家武馆的情况,也一家家前去看过,最后觉得罗氏武馆最符合我的要求。”
“罗氏武馆?武馆在哪里的?”似乎没听过这座武馆,母亲在旁边问道。
“是镇外绿森伐木场边上的一家武馆。”父亲似乎听说过这武馆的样子:“是一间由东方人开设的武馆,在镇里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
“父亲知道罗氏武馆?”
“恩,因为工作关系,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可也谈不上了解,不过和镇上的其他武馆相比,罗氏武馆是家有真功夫传承的武馆。”肖恩先是摇了摇头,继而点了点头说。
一家以印刷为主业的工厂能和武馆有什么工作上的交往,恭冰的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练武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弄伤了怎么办。”母亲却有自己的担忧。
“没事的,母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我只是打算练武强身而已,又不是去争勇斗狠跟人干架。”恭冰不以为然,边吃边说。
“加百列你好好用功念书就够了,学武这种事情……我别人说过,东洲的人学武都要把手插到滚烫的铁砂里,还要站在高高的木柱上练体操,光想就觉得可怕,实在太过危险了。”
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这时她忧心忡忡地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既然恭冰希望学武,便让他去吧。”父亲先是对母亲说,然后把脸转向恭冰:“加百列,我尊重你的决定,可既然做了决定,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还有,晚饭后你来书房一趟,我给你钱去把学费交了。”
“我自己有钱。”恭冰一边嘀咕,一边琢磨着怎么弄钱。
“报名费需要五万,你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父亲竟然知道武官的学费,他抬头瞪了瞪恭冰说道。
“这学费真不便宜,看来这武馆内的人是有真本事。”母亲眨了眨眼睛说,态度已经软了下来。
对家庭主妇而言,一分钱一分货,对方敢收那么贵的学费,显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说罢,父亲并没有再追问,但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恭冰饭后去书房取钱。
不过瑞塔并不放过他。
“哎呀,好啊,我的好弟弟竟然是个小金主,有多的赶紧给点姐姐花花,我最近总觉得差了几件应季的衣服。”
“平时给你的零花钱也不少了,你还惦记着弟弟的那份?”母亲嗔怪地敲了敲瑞塔的脑门。
瑞塔伸了伸舌头。
平时生怕弟弟零花不够的她,又哪可能跟恭冰要钱,所以瑞塔也只是想打趣恭冰一下而已。
恭冰并不回话,只是带着微笑,默默感受着餐桌上的温情。
洗过澡后,恭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抹黑走到窗边,只有路灯和月光淡淡地亮光,透过窗户进入房间。
他抬起头,这晚的月亮就像被切了一小刀,差一点点就能满月,恭冰只是静静地看着,影子在身后的地上拉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