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体育馆的后台同样非常热闹,在人来人往的后台走道中,不是后勤工作人员就是在晚会上有表演的人,大家都面带笑容地显忙碌些。
“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这时,在田径体育馆后台的一条走道中,瑞塔已经穿戴完整,随时都可以上台表演,她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对科尔勒问道。
“我的瑞塔真是太漂亮了,在我看来,你无论穿什么都是那么的好看。”科尔勒微笑着对瑞塔说道。
“真的吗?”
“毫无疑问。”
“油嘴滑舌,净会说好听的话。”瑞塔嘴里笑骂道,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显然非常受用。
今晚的瑞塔穿了一身白色的花边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透明的白纱,而在裙子下方,则是裹着黑色裤袜的双腿,在昏暗的后台走道中,仿佛一个童话走出来的仙子。
不过因为天气寒冷,后台也不时有冷风吹过,所以瑞塔暂时在身上多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绒。
“瑞塔,我看你现在一点都不紧张,倒是有几分专业音乐人的样子了。”基德坐在走道旁的椅子上,对瑞塔夸奖道。
“我们都排练了那么久,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再怎么练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太大的提升,剩下的就看现场发挥吧,没什么好紧张的了。”
瑞塔朝两旁看去,乐队的队友们此时也都聚集在这条走道上,有些正在习惯性地调试着乐器,有些或坐在椅子上或靠在墙壁上,正闭目养神中,最后还有些正小声地和亲朋好友朋友聊着天。
瑞塔和科尔勒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转身找自己的队友去了。
“明天就是开元了,按你之前所说的,明天也是那……那个叫门德斯画的漫画连载的日期,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我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起来。”瑞塔离开后,原本还面带微笑的科尔勒转过头,对基德说道:“基德,你说今晚会不会真的出事,就像你说的那样?”
“这……这……,就算你这样问我,我也回答不了你啊。”基德知道科尔勒指的是漫画的事情,可他自己本来也只是将信将疑,此时就更加不能给科尔勒任何确凿的答复。
不过,基德也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好友如此忧心忡忡,于是便再次安慰了起来。
“况且根据那副漫画的表示,瑞塔应该穿着绿色的连衣裙才对不是吗?但瑞塔今晚登台表演穿的衣服却是白色的连衣裙。”
在门德斯最新一期的预言漫画中,一名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脑门有渗着鲜血的伤口,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上空,正躺倒在血泊之中,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道亮光投射在地面,打在年轻女子的身上,而一道被拉得老长的黑影正慢慢出现在画面之外。
这幅漫画色调暗沉,气氛凝结,给人异常压抑的感觉,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名生死不明的年轻女子,她的模样长得和瑞塔有百分之八十相似,这也是令科尔勒一直心绪不宁的根源。
听到基德的话,科尔勒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而正因为瑞塔今天穿的连衣裙颜色和漫画里的不同,科尔勒此时才能心中稍安,才能继续如此安稳地待在这里。
要不然,他早就不管三七五十一把瑞塔拉走藏起来了。
即便如此做会惹怒瑞塔,但对科尔勒来说,区区一个晚会的表演机会,跟瑞塔的性命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对了,今晚已经是年末守岁,你不回去真的好吗?你那严厉的父亲应该不会允许你在这种日子里缺席家里的聚餐吧?”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科尔勒换了个话题,朝基德问道。
“没事,最多不过挨一顿臭骂罢了。”基德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没回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那几个人,可不比你家轻松,尤其是我那哥哥……”
“你哥那可是大名人,要是来年选举的事情成了,那可就厉害了。”基德拍了拍科尔勒的肩膀,开着玩笑说:“我父亲也说了,以后家里的生意就要指望着你哥多帮忙帮忙了。”
对基德的话,科尔勒翻了个白眼当做回应。
就在这时,瑞塔去而复返。
“你们两个又在聊些什么?不会还在说那预言漫画的事吧?”
“这…这……”
以往科尔勒都是背着瑞塔,只和基德讨论这件事情,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瑞塔自己也从来没有讨论的意思,连科尔勒和基德都以为她把这件事给忘了,毕竟她最近一直都在忙乐队排练的事情。
没想到瑞塔今天竟然会主动提了出击。
“好了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副漫画罢了,看把你俩给吓得,都是过二十岁的人了,还在沉迷漫画,我看你们还不如我一个女孩子了。”瑞塔手挥了挥说道:“要我说基德你还是少看点漫画好。”
虽然相识没多久,基德也知道瑞塔性格大大咧咧,说话较为直接。
此时直言不讳,基德也不以为忤,只是讪笑几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打基德带来这个消息以来,的确一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要不是科尔勒总暗暗有着不踏实的感觉,他也不至于纠结这么久。
科尔勒看了看瑞塔,见她神情自然,似乎真的没有为此而担忧,他的心也放开了一些。
“不过今晚是绿镇的年终晚会,现在外面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难保不会有某些带着不轨意图的人在,我觉得还是提高一点警惕为好。”
这时一架手推车被推了过来,上面堆满了纸箱胶桶和各种杂物。
瑞塔和科尔勒几个向墙壁靠了靠,给手推车让出了空间。
推车的是一个穿着背带工作服的老男人,灰白头发有些凌乱,满是胡渣的他朝瑞塔点了点头,瑞塔也给他回了个微笑。
“例如呢?还有谁会找我麻烦不成?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想不到有什么样的人,会无缘无故来害我,不是吗?”
让过手推车之后,瑞塔撇了撇嘴,继续反问科尔勒道。
科尔勒无奈地看着她,不知作何回答,他知道自己一时之间也说不服了对方,只能笑笑作罢。
就在这个时候,瑞塔头一抬,眼睛一挑,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咦?母亲!您来啦?”
在瑞塔的惊喜声中,一位看起来温婉得体的女士正便这边慢慢走了过来,这位中年女士的长发盘在脑后,穿着大方得体,温文尔雅,正是瑞塔的母亲瑞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