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肖恩,听店里的伙计说,你刚刚从大学那边赶了过来。”
随着说话声,灯笼酒吧的老板皮特老爹从外面走了进来,满头白发的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服。
“嗯……”闻到浓郁血腥味的皮特朝房间里的桌子上瞄了眼:“我原本还在奇怪,你竟然会撇下女儿的表演不去看而跑到这里来,原来在这里聚大餐啊?”
“皮特,这话可一点都不好笑。”肖恩转头应道。
“你也知道不好笑?别忘了我这里是酒吧,不是你那个藏地底下的据点,我让你们在这里当碰面的地方,可不没有允许你们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皮特收回目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厌恶的表情,旋即他指着雅司,说:“听说是你这女娃先来这里,然后把其他人叫过来的?”
“怎么了,老皮特,这有什么问题吗?”雅司眼角一提,语气不善地反问。
“没问题,不过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带些奇怪的东西来,你以后就别再在我的店里出现了。”接着皮特对着屋内包括肖恩在内的其他人说:“你们几个也不例外,肖恩,你明白了吗?”
“呃,你……”
雅司刚想开口,但不等她说些什么,皮特立刻打断道:“你敢再吭一声,以后就别想在找我要酒喝,我是指任何一种酒。”
听到皮特的威胁,原本觉得非常不满的雅司嘴一歪,头一扭,马上偃旗息鼓了下来。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老伙计,不过这次的事情有些奇怪和突然,雅司才会临时把大家叫到了这里来。”肖恩难得笑了笑,替雅司说了句好话。
“别跟我扯这些,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一脸严肃的皮特不容分说地道,肖恩只能摊了摊手表示接收。
“好了好了,那你们几个要喝点什么?我让伙计给你们弄来。”事情一揭,表情一收,仿佛刚刚的不满之情不曾存在,皮特脸上重新挂起来笑容,问道。
对此,肖恩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们这里还有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喝东西的好时候。”
旋即,皮特立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显然对肖恩他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敢兴趣,没有一点掺和进去的意思。
皮特前脚刚走,萝拉后脚跟着就到了,不过她不是走门,而是从窗户跳进来的,虽然房间在二楼,但对萝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萝拉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准确来说还有一个大麻袋,麻袋里装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东西?”
当肖恩将麻袋打开,众人朝里一看之后,雅司当即惊讶地叫了出来。
“这是什么,你从哪里找来的?”同样感到惊讶的肖恩,转头朝萝拉看去,后者的脸蛋和黄色的连衣裙上沾到了不少的血迹,此时正拿着抽纸在脸上擦拭着。
“现在镇上的那些杀人案就是这种家伙干的,我刚刚一直在镇里追踪,好不容易才把它给逮住带了回来。”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路,可当看到萝拉带回来的这玩意后,之前的许多疑惑此时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升起。
就在这时,萝拉一边把纸巾一张一张拼命抽出来的同时,一边开口了一句。
“对了,地上这种鬼东西似乎还不只有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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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溜…滋溜…
恭冰一个人坐在便利店内供顾客稍息的椅子上,一边透过橱窗玻璃百无聊赖地看着室外,一边喝着盒装的柠檬红茶。
之前的他喝的一直是菊花茶,不过最近换了个口味,喜欢上了冰镇的柠檬红茶,即便是寒风凛凛的冬日里也照喝不误。
滋溜…滋溜…
盒装饮料很快见底,恭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说:“服务员,给我再来一盒。”
话音刚落,一盒新的柠檬红茶便被扔了过来,看都没看恭冰手臂一伸就把饮料给接住。
接着脑后又传来了一下沉重的呼啸声,一个半巴掌大小重物被人大力扔出,高速朝着恭冰后脑勺直飞而去。
普通人要是挨这么一下,肯定得头破血流,再而严重一点甚至能要了人命。
不过对于扔的人也好被扔的人也罢,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没有放在他们的心上。
就像脑后长了眼睛,恭冰和刚刚接住饮料一样,轻描淡写就把袭来的重要给接了下来,并搁在了面前桌子上。
嗑一声响起,原来是个透明的烟灰缸。
“加百利我跟你说啊,千万别把烟灰撒到到处都是,桌子和地面我下午可是好不容易才全擦过一遍的。”米兰达的声音随即响起。
此时的米兰达穿着一身工作服,头上戴了顶鸭舌帽,满脑袋的头发被绑扎成一根长长的马尾,垂在了脑后。
一切不言而喻,米兰达此时又在打工了,只是恭冰上礼拜碰见她时,她还在汽车美容店里帮人洗车,这次则已经换成了连锁便利店的店员。
对于米兰达身兼数职,而且经常变换工作的事情,恭冰早已习以为常。
也懒得再吐槽和过问她为什么在有不少积蓄后,还要做这些零零碎碎的工作了。
或许这是的爱好吧。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都说好多遍了。”恭冰吐了口烟雾应道,显得有些随意:“而且我也没有把烟灰乱撒啊,你看,我可是有用东西盛着的。”
听到这里,米兰达一瞪眼,立刻哒哒哒地走了过去,用手指戳着恭冰的脑袋说道:“你还敢说,谁允许你把杂志的内页给撕下来,还折成小盒子来装烟灰了?”
“谁让它又没包装纸又被随意丢在桌子上啊?”
“可你也不能自作主张拿来这样用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
“多大的事情?等下我把杂志的钱也一并付了,这总行了吧?”面对米兰达的喋喋不休,恭冰实在无奈之际。
“当然,那是最起码得事情,可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可能让我把工作都搞砸啊?搞砸的话,我不仅这个月的奖金会没点,连表现评价个人履历上都会抹上难以洗刷的污点,还有…………”
米兰达又开始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而恭冰则充耳不闻,权当做背景音,只是喝着饮料抽着烟,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热闹的气氛不曾减弱半分,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浓郁。
便利店外的人流主要都是朝着绿镇大学的方向而去,大体是赶着去观看在大学田径场体育馆里举行的年终表演晚会。
就在恭冰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时候,两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街的对面,映入了恭冰的眼帘,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两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款式相同的黑色宽边帽,黑色西装和黑色的皮鞋,浑身黑不溜秋的仿佛要融入黑夜之中一样,而两人胸前那血红色的领带,则是他们全身衣着唯一的异色。
两人沉默不语地结伴而行,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街道上的行人总会有意识和无意识地避让他们,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气场将所有靠近的人挡在外面。
恭冰眼睛眯了眯,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
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在两名黑衣人当中,皮肤较白的一位突然转过头来,眼睛朝恭冰的方向直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