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室里,范正,小林子和小六子在旁侯着,玉曼婷扶着雪儿的臂弯在主位坐了下来。
范正走了过来,就要试菜,玉曼婷突然吩咐道:“范主事,你去看看哀家还需要制作那些衣服,都记下来报给制衣局。”
“是,等奴才试完菜就去。”
玉曼婷摆摆手道:“你去吧,这里有这么多人伺候,难道他们都不会试菜吗?”玉曼婷说着冷眼看了看草儿,眼中示意她请旨。
草儿心中有怨恨,却又不得不开口,微微行礼道:“太后,奴婢请旨试菜。”
玉曼婷忽视她的不敬,眯着眼睛恩了一声,方对范正道:“范主事,快去快回。”
范正躬身行礼道:“是,奴才告退。”说完退了出去。
草儿淡漠的看了一眼雪儿,冷笑了笑,遂上前一一试菜。
雪儿不知何意,有些疑惑,却不能随意发问。
玉曼婷知道那个冷笑是对自己的,并非雪儿,只是不能明着对太后无礼不是?可是冷笑又如何?
“当年你的主仆情意,哀家自会还你,至于今日之事,亦是你背叛在先,哀家眼中实在容不下一粒沙子,故此不得不将你送出安福宫。”玉曼婷心中所想却不能言语,唯有付诸行动。
草儿再吃下最后一口菜时,突然眩晕摇摇欲坠,一旁雪儿忙上前扶着。
“来人!”
厅室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几名禁军,进来行了军礼,道:“属下参见太后。”
玉曼婷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遂看了眼已经昏厥的草儿,冷声道:“小林子,小六子,哀家可有怠慢你们?”
两人不知何故,仍是匆忙跪下,小林子道:“奴才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太后娘娘明示。”
玉曼婷冷哼一声,道:“你们是现在招认还是去慎刑司屈打成招?”
小林子还是很镇定,小六子却是有些慌神。
“奴才实在不知太后要奴才招认什么?若是草儿姑娘的昏厥,奴才怕是疏忽大意,被人栽赃,还请太后娘娘明查!”小林子说着拜了下去。
玉曼婷闭上双眼,像是在下着什么决心似的。
不多时,睁开眼睛,双眼中充满了坚定,真相一定要查出,否则真正的玉曼婷就白死了。
玉曼婷怒视着小林子,厉声道:“五年前,是谁给哀家下毒,说!”
小六子的肩膀抖了抖,低着头不知是否愿意先认罪。
小林子神情已经开始有了变化,渐渐没了开始的镇定,绕是如此,他依然嘴硬道:“回太后,奴才并不知道是谁下毒,只记得,当时是雪儿和雨儿两位姑娘伺候在旁的,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小林子说着头又低了低,那发白的指关节,却暴露他此刻的紧张。
“哦,”玉曼婷放缓了声音,门外的范正已经请了皇帝在外坐着了,而草儿只是服用了一些迷药,只要时辰一过,自然会醒来,只因她没必要听到过去的真相。
“那雪儿怎么说?”
听到玉曼婷缓和的问话,雪儿将草儿放在地上,跪了下来,恭敬地回道:“回太后,奴婢方时确实在旁伺候,可是那日范主事有事不在,试菜便由小六子负责,小六子吃完后并未有任何不妥,可是太后刚刚喝下羹汤便……”
雪儿说着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六子,继续道:“之后是小林子去请的太医,太医来明明解了毒,可不知为何太后却是醒不过来。”
雪儿说着冷冷地看着小林子,凄厉道:“奴婢记得,太医见太后未醒,又开了些顺气活血的药,是小林子你,”雪儿伸手指着小林子,“你熬的药,如今想来,只有你可以动手脚,致使太后一直昏迷不醒。”
小林子抬头,眼珠已经发红,伸手指着雪儿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并未看到,怎可信口开河。”说着又忙向玉曼婷叩头道:“太后娘娘,奴才没有做过的事,还请太后娘娘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奴才对太后娘娘忠心耿耿……”
玉曼婷冷声打断道:“好了,本来哀家有心放你一条生路,可惜你口口声声没有,没有。哀家也只是想听实话,听真话,并不想杀人,也不喜欢杀人,可你若还是这般说辞,哀家只好将你送去皇帝那里了。”
小六子连滚带爬到玉曼婷面前,一边叩头一边颤声道:“太后娘娘饶命,奴才说,奴才说实话,请太后娘娘饶奴才一命,奴才还不想死……”说着竟哭了起来。
“说吧,哀家饶你不死!”玉曼婷重重出了口气,真相真如心中所猜测的那般吗?
“是。”小六子抹了把泪水,恭敬地说道:“回太后,奴才是溱王殿下的人,先帝驾崩前却明诏众人太后之位,您又是嫡皇后,溱王殿下便听从佟太妃之命,派奴才和小林子一起给您下毒,可没想到。”
“没想到误请了林御医,御医解了毒,不得已,小林子又在药上做了手脚,您这才昏迷不醒,佟太妃便命奴才将您抬往先帝灵堂,说是一同下葬。”
玉曼婷见小六子停了下来,冷声问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佟太妃怕奴才们坏事,又将奴才们送去慎刑司,不想太后娘娘却醒了,还助陛下解了成乾殿的逼宫,佟太妃又派人吩咐奴才蛰伏下来方能保全性命,否则佟太妃立即丈杀奴才。”
“佟太妃,溱王,”玉曼婷说着冷笑一声道:“来人将小六子送出宫去吧,”说着看了眼颤抖不已的小林子,叹了口气道:“将小林子送到慎刑司吧。”
小林子突然哭喊起来,“求太后饶了奴才,奴才也是听命行事……”
玉曼婷却是没了耐性,摆摆手道:“带下去吧!”
一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一人哭天喊地的离开,这就去说与不说的结果,玉曼婷不喜欢杀人,所以她并不想为难谁,只是想听实话,真话。
“太后请朕来,是为了让朕听到真相,还是为了让朕去处置谁?”轩辕剑晨大步进来,行了半礼,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