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都平身吧。”玉曼婷看了一眼坐在皇位上已经睡着的皇帝,转身道:“众位辅政大臣,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方解当前危机。”
几人皆是跪倒在地,“回太后,臣等无能。”
玉曼婷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侧过身去,厉声道:“你们当哀家是白痴吗?”
“臣等惶恐。”
“惶恐?”玉曼婷转过身,走到几位大臣面前,一一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人,冷笑着,道:“哀家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惶恐呢?”
“臣等无能。”
玉曼婷一边围着几人转了一圈,一边道:“哀家十五岁入宫封妃,十六岁封后,十八岁尊为太后,虽然生来缺少灵魂,以至痴傻。误食毒药,却得以涅槃重生。既然尔等无能,那哀家今日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涅槃重生。”玉曼婷说着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站立的玉墨,轻蔑的看了众人一眼,道:“各位大臣都起来吧,你们劳苦功高,起码护着陛下在这,成乾殿呆了半日,剩下的事情就让哀家来做吧。”
“是,臣等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众人起身,玉曼婷看到几人眼中有看戏的意味,玉曼婷勾了勾嘴角,刚想问问他们看戏的资本。不想,一书生模样的男子上前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是否请宫女为您梳妆。”
玉曼婷勾起嘴角上下打量着这个男子,如若猜得不错,他就是吏部尚书,“枫逸轩枫尚书,是否觉得哀家的这身妆容见不得人,嗯?”玉曼婷挑眉看着这个穿着严谨,就连束发都极为整洁的男子。
枫逸轩低头拱手,恭敬又不容置疑地继续道:“还请太后娘娘梳妆。”
“好,梳妆,”玉曼婷说着伸开双臂,耸耸肩继续道:“起码两个时辰吧,枫尚书若是觉得你们还能支撑两个时辰的话,哀家这就回安福宫梳妆,如何啊?”
“这,”枫逸轩一时犹豫,不知如何作答。毕竟两个时辰对于他们来说却为煎熬,溱王之前已经说了,若是卯时之前不能出示退位让贤的诏书,他们将动用武力。
众所周知,溱王掌管禁军,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带领禁军逼宫,只是朝中重臣都培养府兵,溱王既然早已觊觎皇位,自然也会培养自己的府兵,此刻成乾殿外的便是被溱王和部分重臣带领的府兵把手。
玉曼婷轻笑着看了一眼几位大臣,双臂回轮,一甩衣袖,眯了眯眼,厉声道:“开门。”
吱吱呀呀,成乾殿的正门缓缓打开,溱王抬眼却看见玉曼婷,眼中转瞬而逝的惊讶,被玉曼婷收在眼中,看着转瞬冷静下来的溱王,玉曼婷将衣袖甩至背后,朗声道:“怎么,见到哀家,都不用行礼的吗?啊!”最后一声过于刺耳,让玉曼婷自己都皱了皱眉头。
溱王身后的人被这种气势震慑住,有些大臣甚至慌乱的往后缩着。玉曼婷将这些收在眼底,笑的妩媚,笑的没心没肺,仰头大笑,“哈哈,”可是收的极快,低头又是一脸的无害,慢悠悠,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婉转说道:“众位大臣,这半日没见家中妻儿,可否想念啊?”玉曼婷伸着脖子说完,又收了回来,抿着嘴微微一笑,继续道:“哀家想,你们定是想念家中妻儿的,对不对啊,那哀家就让你们见见他们,可好啊?”
轻声细语,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可那些个大臣们却慌神了,三三两两的对视,更有甚者还上前问溱王,“溱王殿下,您不是说保证家中妻儿安全的吗?”
“慌什么?本王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食言。难道你们不相信本王,也不相信禁军吗?”
溱王还真是镇静,不过玉曼婷听到禁军,心想,荣卫说的状况会不会是禁军?
“呵呵,”无良的笑声,玉曼婷抖着袖子,拿出双手,轻轻玩弄着左手的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溱王殿下,你见到哀家不行礼,哀家不怪你,可是,”玉曼婷抬头凌厉略带魅惑的看着众大臣,伸出手指,一个个指去,朗声道:“你们一个个的,难道也无视哀家吗?哀家可是先帝亲封的皇后,遗诏亲命的太后,先帝的遗诏不遵,你们是想造反吗?”
那魅惑的眼神,凌厉的气势,让溱王陷入了漩涡,就像是一种蛊惑一般。蹄蹄腾腾,他的身后跪倒一大片,连同殿内的几名大臣也被震慑的跪在地上。
溱王被这动静惊醒,忙收回目光,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了一圈,不想身边甚至还有人拉着他的衣袍,示意他跪下,溱王狠狠地拉开自己的衣袍,扭头对玉曼婷喊道:“玉曼婷,你一个痴儿,还妄想本王跪你,你也配?”
玉曼婷耸耸肩,摊开手妩媚地笑道:“痴儿,那不是被某些人给毒死了吗?可惜呀,未曾想不仅没有毒死哀家,还让哀家收回了散落在地府的灵魂,如今正如那位道士所言,涅槃重生,已为常人,不再是王爷口中的痴儿啦,而是这,”玉曼婷说着双手举起,朗声道:“这轩辕王朝最尊贵的太后,是先帝亲封的垂帘听政之人。”
玉曼婷看向溱王那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放下手臂,上前一步,眨巴着眼睛道:“怎么,溱王,难道想给哀家验明真身吗?”说着双手一甩衣袖,冷笑道:“那么来吧,哀家倒想看看,溱王是如何亵渎嫡母,如何以下犯上,如何藐视先帝的。”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傲然站立在那里的玉曼婷,一脸庄重威严,尽管她的黑发只是用一块布绑着,随意却不失身份,且给人一种不可冒犯的距离感。
可溱王是谁?他是久经风雨的皇子,是觊觎皇位之人,即使心中多么震惊,他也不会止步,因为止步便代表着失败,此刻,无论如何他都要赌上一赌,赌赢了,那么他将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如若不赌,那他就输了,不仅输了天下还会输了一家人的性命。所以,他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