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奈终于还是忍不住这无聊的夜车了。
大少爷现在状态不对,她现在不打算跟他扯淡。在一番思索过后,珈奈准备跟戈林他们聊聊。
“戈林戈林戈林戈林戈林戈林……”
她有时候会这样练习绕口令。
“能听到,别在那烦人……”
对面很是不耐烦。
“听得到就好,你们有没有关于那两个敌人的消息可以补充一下。”
“我知道的都写在那个报告里了,或许卡博知道点吧。”
戈林把对讲机递给坐在副驾驶的卡博,后者一直抱着枪发呆,对讲机一直顶到他脸上才回过神。
“卡博,你怎么不说话?”
珈奈感觉对面有些安静。
“比飞碟靶快得多。”
“嗯?什么意思?”
卡博还是有点痴呆的样子:“我躲在一边想打那个飞的,结果我发现自己打不中,没有一点机会……”
“能让你这么失落的可不多见啊。”
……
……
在珈奈的印象里,卡博是个射击狂。
本来单靠身体素质就领先了同僚一截,加上外骨骼的帮助就更是一骑绝尘,这让卡博一举成为军团里小有名气的狙击手。
在经过进一步魔鬼训练后,除了几个传说级人物,军队里就没了卡博的对手。
或许是有些高手懒得露面也说不定。
后来他遇到了珈奈。
卡博只是听说珈奈的射击同样出色,而且她的眼睛还有毛病,于是在好奇心加好胜心还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作用下,他要求跟珈奈比一场。
私人性质的比赛,没有观众,没有裁判,方圆十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了公平,经过五发试射后,每人都只有一次正式机会。珈奈拒绝了试射,要不是卡博烦了她一天,她根本不会过来。
三千米远的距离,有两个易拉罐。
这几乎是狙击世界纪录的距离,而且打出世界纪录的那个人还是在运气爆棚的情况下打出来。
不过记录的创造者当时用的枪没有现在这么好,可能……天气也要比现在差一些。
所以今天的结果是明显的。
两个易拉罐都消失了。
珈奈打中了,正中中心,易拉罐爆成碎片。卡博没有,子弹擦边而过,勉强把罐子刮倒而已。
看到结果之后,卡博没管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珈奈,自顾自落寞地走开。
这让珈奈在以后很不爽,她说卡博太不绅士,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战友。
两人回到军队后,面对其他人的询问,卡博一言不发,珈奈说是平局。因为两个易拉罐都不在原位了。这场没头没尾的比赛不久后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除了靶场里多了个昏天黑地打枪的疯子之外,一切如常……
……
珈奈在想要不是自己的连续精准狙击比不过他,那卡博岂不是要退出射击界。
虽然说自己在那时根本没有连续射击的可能。
现在也可以说没有。
想了半天她打算安慰一下这个单纯的人:“不用在意!那种东西只能用导弹打!我们是打人的,不是打滑板小飞侠的!”
卡博那边还是很落寞:“我以后肯定要把她打下来。”
珈奈打趣:“你们知道那女的名字叫什么么?”
“鬼知道,不过老大给他取了个名字。”
“哦?什么?”
“弹弹球。”
珈奈用霍普金斯的思维想了一下,发现以他的脑子只能得出这个名字。
“不过我跟戴珊想出来另一个名字。”
“是什么?”
珈奈记得戈林也不是那种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
“其实是戴珊取的,叫流星女孩。”
“……我怎么感觉这是恋爱电视剧里女主角的名字?”
“这是戴珊取的名字。”
“哦,了解了解。”
珈奈放下对讲机。
流星女孩?
一想到这个透着些许活泼的名字出自那个戴珊之口,珈奈就是一阵想笑。
“不过倒挺合适,大少爷你说是不?”
“还行吧……”
星守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这边说话,珈奈清楚这点,但他没有插嘴。
是因为对那个流星女孩没兴趣吗?
他们应该挺喜欢这种东西的啊?尤其是霍普金斯又给出了对方的详细尺寸之后,珈奈都在心里默默描绘着流星女孩的身体。
把成果跟自己的比一下,珈奈发现结果竟是自己略输一筹。虽说自己不怎么在意这些,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挫败感。
听说那些男人也会私下比些不可告人的物体,由此获得自豪感。
看来男女在这方面是一样的。
……
一路无事。
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银河小队的货车开在最前面,银色车身在微光的笼罩下很是亮眼。
珈奈想开灯的梦想已然破碎,即使现在已经进了安全区,前线基地马上就到。
两旁远处的山坡上能看到友军的火炮,但珈奈不认为这些火炮会给那些黑色装甲车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它们的口径还不够大。在目前的基础上加个一倍才像话,那些装甲车再硬再抗打也不可能胜过口径四百朝上的怪物。直接砸应该都能砸扁。
但这些幻想只能存在于珈奈的脑海里,联邦不可能部署那么多大口径重炮在这边。
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
凯鲁正在写自己的作战报告。
这是一项极为枯燥的工作,但凯鲁无法推脱。这是义务,这是命令,这是军人的备忘录。
所以他尽量说服自己,让自己爱上这个东西。
铁汉跟洛米都在驾驶位,木花在记录各种用品的用量。
一切都井然有序,这正是自己最爱的情形。
但每一次他都无法多欣赏一会这种秩序,总会有人来强迫他脱离规则与秩序。
霍普金斯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揍。
“喂喂喂!凯鲁!吱个声!”
“有屁就放。”
凯鲁没好气回答着,这个银发男人总会给他带来意料之外的变故。在这点珈奈跟他很像。
“你的报告写了没?”
凯鲁看着刚写了不到一半的报告:“在写呢。”
“那你说,关于那个会飞的妞的事,我该怎么写?”
“人家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写。”
“不是这个!你看,上头不是要我们把自己的心理活动都写出来么,我就在想,要不要把我目测那妞尺寸时候的想法也写下来……”
“你第一次写这烂东西吗!!!”
凯鲁本来抱着点荒谬的幻想,他希望霍普金斯能问他一些极为正式的,适合两个小队队长商讨的问题。
可对面是霍普金斯。
“怎么是第一次呢?以前哪次不是我写的?”
对面听起来很委屈。
凯鲁沉住气:“那你以前那些心理活动都写上去了?”
“对啊。”
“啥!?”
霍普金斯在凯鲁心中的怪诞又加了一分。
“你都写了什么?”
“这个……举个例子,有一次修车的时候发现扳手是坏的,我就想着把军需官的脑子塞那扳手里,反过来也行。然后我就记下来了。”
“然后你还交上去了?”
“还能不交?”
凯鲁靠在车厢壁上深吸一口气,等重新鼓起勇气与希望后,他再次发声。
“霍普金斯,我这次就先原谅你的愚蠢,毕竟你没上过学。所以我得告诉你一点东西,有时候……”
……
车队慢慢开进前线基地,众人下车后发现芬兰迪正站在那,从架势来看是在等他们。
即使站在来来往往的大兵中,他那小胡子也还是那么显眼。
凯鲁跟霍普金斯立正敬礼:“指挥官先生!!”
芬兰迪回礼,随后笑呵呵道:“我差点就申请你们的蓝心勋章了。”
凯鲁回答道:“抱歉让您担心了!我们与一小股叛军发生战斗,耽搁了一些时间!”
芬兰迪说:“我也猜到是这样,不过你们都活着就好。”
接着他走到星守跟前,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星守少校,副主席很担心您。”
星守脸一黑,没说话。
芬兰迪接着说:“不过看到你平安归来就好,对了,副主席要我代他问一下,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凯鲁提高声音:“指挥官先生!这次行动的所有细节都已经被我写在作战日志里!其中就包括星守的战斗过程!您马上就能看到!”
芬兰迪慢慢扭头,看着凯鲁手里端着的小电脑,面无表情说道:“那就好。”
他又补充道:“副主席还有一件事要我转告给你。”
星守一愣:“什么事?”
芬兰迪说:“副主席先生要去参加一个秘密会议,这要花上一点时间,在此期间他建议你不要回联邦总部也不要回委员会。”
星守更搞不清状况了:“那我去哪?”
芬兰迪微笑道:“上校没有说,不过我建议你继续跟着你的队伍,在我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接着芬兰迪转向凯鲁:“我记得你们小队该休假了吧。”
凯鲁回答:“是的!五个星期!”
芬兰迪说:“那这段时间星守就跟着你们了。”
凯鲁满腹狐疑,但没有耽误回答:“明白!”
……
珈奈回到自己的寝室。
这是在她的要求下军团分给她的一间单人间,这里凯鲁也帮了点忙,毕竟常规标准是三人间。
得到这个单人间还是没费太大工夫,侧面说明前线基地的建设能满足士兵的需要,也说明了在前线基地搞房地产市场是行不通的。
她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努力舒展疲惫的身体。
开几个小时的车特别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