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异状,许阳识趣的远远观望,直到那几个散兵游勇打进城门,他才带着雪柔走进驻地。
看着满城的疮痍和废墟,许阳不禁猜想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唯一剩下的一座完好的铁匠铺突然响起一声爆炸——那边仍有战斗。
许阳凑近看了看,他本想带着雪柔明哲保身,避免战斗,却看到一个熟悉的ID:蟹黄味蚕豆。
这人好像和米饭杀手关系很好。许阳让雪柔躲在一面断墙后面,掏出短弓冷箭射死两人,前后夹攻帮助蟹黄味蚕豆解决了危局。
蟹黄味蚕豆捡起敌人掉落的几枚金币,朝许阳跑过来感谢,直到认出那个熟悉的ID和面孔才大惊失色,大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了?”许阳笑的没皮没脸,“到底发生什么了?公会人呢?”
“都跑了......枯叶完了,魔铁矿也让人抢了。”蟹黄味蚕豆哭丧着脸,好在他似乎没因为许阳的突然出现失去理智。
“对了,杀手还在,你去会议室找他吧,我去门口看看还有没有隐龙的畜生。”蟹黄味蚕豆招呼几个刚刚没被打死的枯叶玩家,疲惫的朝驻地大门走去。
许阳叫过雪柔,走向驻地仅存的主体建筑“铁脊堡”,路过那间刚刚被炸塌的铁匠铺时,看到一个叫做未成年面包的胖子双眼失神,瘫坐在一片瓦砾上,手中的铁匠锤无力的掉落在地,即使雪柔从他身前走过也没有注意。
这个人好像也是米饭杀手的朋友来着?许阳若有所思。
一迈进缺乏光线的城堡正门,就看到几具身穿隐龙战袍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许阳忍不住一哆嗦,几名盗贼在大厅角落里解开隐匿,跟许阳热情的打招呼。
“月下会长竟然回来了!”一名盗贼很是惊讶。
“我们头在上面,他让我们好好照看隐龙的崽子,这些盗贼翻墙的功夫不错,但是隐匿就不如我们了。”
“要找杀手会长就去大会议室吧,我们继续在这守着。”
有人注意到了雪柔,赞叹道:“好可爱的小姑娘......”
许阳点点头,没想到隐龙的盗贼都摸到这里来了,他心下对当前的形势多了几分判断,拉着雪柔上了螺旋楼梯。
在会议室,他看到了米饭杀手,以及叶小枯。
看到许阳带着雪柔走进来,米饭杀手惊得说不出话,叶小枯就自然多了,他寒暄一声,从行囊里拿出几壶果酒,如往常一样给三人品尝。
叶小枯整体保持淡定,但许阳发现他每次看向雪柔的目光总是有点怪异,暴露了他也有些迷糊。
雪柔抬头道:“月下大人,如果你们需要谈话我可以去旁边的房间回避一下。”
“旁边就有豪华客房!”米饭杀手赶紧大声说道。
许阳低头温柔道:“那就委屈我的圣女殿下啦,在隔壁稍微等一下。”
“好的大人。”雪柔点点头,全程目光都在许阳身上,没有偏斜一点。
等到雪柔走后,许阳拉过高脚凳一屁股坐下,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吗的这几天累死我了,你俩都不知道我翻了多少座山!剑舞风帝呢?公会都这样了他怎么不在?”
“他在寒溪镇被人杀得出不了城。”米饭杀手苦涩道,许阳发现他欲言又止,似乎说话有些顾忌,叶小枯则在一边啜饮果酒。
稍一思考,许阳从椅子上做起来,开门见山的向当事人发问:“小枯,救我的人是你请的吧?”
“是的。”叶小枯低头饮酒,米饭杀手目光一跳。
“那天守城时为什么杀我?”
“瀚龙集团单方面要求,不杀你就会在守城时引爆城内多名内线携带的魔晶炸弹,炸毁城墙,让驻地毁于一旦,我们投入的所有资金和努力都会白费。”
“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解释?”
“原因很多,时间紧迫来不及,我怕你反抗。”
“那为什么后来又上黑市雇人救我,还不告诉我缘由?”
“我只有这个办法补救了,正好守城战之前在拍卖行高价抢到一枚随机传送卷轴,本来是公会战略物资。黑市雇来的人不足以信任,我又没有你现实中的联系方式,不能让她传话给你说明情况,只能最后变卦让她把你送回驻地。”叶小枯说的很轻松,但许阳听出了一丝焦灼。
“卷轴花了多少钱?”许阳继续发问。
“八万三。”叶小枯咽下果酒嗓子发出咕咚一声。“我不按他们说的做,瀚龙就威胁毁了枯叶,没想到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此,后来发现,除了刷白你他们还想让枯叶彻底改旗易帜,加入到瀚龙名下。”
米饭杀手面露痛苦的思考之色,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错怪小枯了。”他满含抱歉的跟叶小枯点了点头。
叶小枯苦涩的笑了,支撑他的那股能量开始消散,他的声音开始显露出痛苦,“情势逼人我只能妥协,以后再做图谋,杀手和剑舞兄对我有误会,我感觉到了,但突袭隐龙时千钧一发,我站出来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才等到月下兄回来在出来解释。”
“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保的了月下但保不住整个枯叶。”他叹息一声,补充道。
三人又各自说了说最近的遭遇,待到事情真相大白后只感叹这段时间被隐龙害惨了,生活波云诡谲,往往比小说还要精彩。
即使许阳入会,公会里也没有什么波动,看着寥寥几十人的会员名单,许阳也不知目前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枯叶公会被隐龙用强大的实力压死了。
许阳实在是没想到,短短一周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根据隐龙针对他的态度,许阳觉得现在的结局跟他有很大关系。
“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许阳忽然脱口而出。
“哪的事,要没你也没有现在的枯叶啊。”米饭杀手察觉自己失言,但许阳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两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