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你们这群肮脏的贪婪鬼！给你们的那一份已经不少了，还想提高的！你们去死吧！”
黑披风的人握着拳头，阴沉着脸，“难道你们是瞎子吗？没看到血族那么多军队？你们以为干这种很容易是吧？让我们给你们卖命？？？我们多要点给弟兄们分，过分吗？”
“还提血族？是谁先把事情闹大的！你们杀了血族的人，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人，我们后面人今天告诉我！我们的行动已经被血族长老会注意到了！如果他们动手，大家没几天好日子过了知道吗？？这个时候还想分佣金，做梦吧！从明天开始，二十个银币变成十个银币你们爱干不干！不敢滚蛋！赚钱的机会我已经给你们了。”
“赚钱？你怎么不去做？怕死是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弟兄死了多少？哼哼，二十个银币，我们一开始到手就不到十个银币。”
“又不是我的人扣的？我管不着！”
“好一个管不着？！老不死的，今天每个说法！信不信我把下面那帮子都放走？我看事情败露你和那些人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会受到些小损失，不过……你是死定了，你赶紧去啊？我求之不得呢！另外和血族走的近一点，他们可能还会再给你一条财路，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内围长老认识？小麻雀？”那人冷笑。
“唉！山里来的野孩子，不懂这边的规矩，以后习惯了，再来跟我讨价还价吧！明明几个台柱子都走了，我给你们留了条活路，不感激我就算了，蹬鼻子上脸，我看你们那些出事的人也是活该。”
桌子上一大排的东西齐齐碎了，看样子这话让不少人发火了，北鲲扫了扫雪，更带劲的听，这帮人狗咬狗逗死他了。
“有本事在这强撑？来动手啊？？？要是敢的话，趁早的！弄死我了那边还有一箱子银币，都给你们！要没什么事的话，今天就到这……别耽误我睡觉，明天老老实实干活。”
“你以为我们不敢是吧？老不死的？”
“嗯！你们就是一群哈巴狗，呵呵，没了人撑腰什么也不是，我呢？好歹这么多年，南境也了解，人家信的过我我也就能有点小权利。”
“别以为有人罩着，我们不敢动你！”
“那赶紧的！”
房间安静了，北鲲借此掏了掏耳朵。
十几秒之后。
那老不死的毫不客气推开了一个个面色极度难看的麻雀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
可惜，北鲲没能看到这帮子人的表情。
房间只剩下五六个披着黑斗篷家伙。
那头顶着老头离开的背影，眼光凶恶，恨意夺眶而出。
“怎么办？”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你他妈的问我？”
“唉，谁也没想到首领居然这样，他们带着全部的家当跑路了，估计有人带他们出了南境……”
“哥几个剩的那点口粮也不够分了，这段时间，咱们弟兄几个加起来不到三十个人，十几年，算是白玩了。”
一人砸碎了桌子。
那几个人也红着眼，一个头深吸口气，走向墙壁呆呆的站住。
身后有人还在说。
“钱拿不到，这么下去，用不了一周，咱们几个也得搭着、咱们可跟他们不一样，就算拿了钱，也没法扭屁股就走，血族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头，我们应该被他们利用了。”
“废话！要不是信了那家伙鬼话，谁会坐在这里？”
“蠢蛋们！别想了，从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咱们就让人算计了！还记得大首领几个么？”
“别提他们，我心里堵。”
“是啊！那几条老狗以前怎么说的？”
“血族要插手山脉那边的事，咱们绝无生路，得尽快找个靠山，其实也没啥问题。”
“问题就出在，他们脑残的以为自己真看到了普里西拉，是不是傻？眼花不算，还当真了，那个怪人几句话就把人懵的鬼迷三道的，要不是这样他们可不会跑这么快。”
“现在知道有什么用？”
“唉……明天还要不要继续了，我可不想再干这买卖了，杀人不讨好。”
“好处没捞多少，都帮人忙活了。”
“血族士兵越来越多了，还有职业者探子，这样下去我们死路一条。”
墙壁的那人喊了一嗓子。
“都闭嘴！”
他拉着几个人来到破桌子一角。
“干！”
“干他娘的！”
“明天，都准备好！剁了那老不死的！”
“我们自己联系接头人。”
“今天我们守着，被让那老东西逃了！”
“明天开会，支开他的人，把他剁死。”
“行！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你以为谁看他那橘子皮老脸顺眼么？”
“今天都像个人样，明天动手麻利点！上面解决完了，把下面那几个也弄死，要来人送货咱们先收着，算算时间这接头人估计也就到了，咱们再谈。”
“这样，我口令说到“请”就是准备动手的意思！明白了吗？”
北鲲掏了掏耳朵，后面这些话声音太小了，几个人当成秘密说的，根本没办法听清楚。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得了。”
这一宿，他算是凉着了，有人守着二层和一层的大门，估计想回去也不容易。
“嘶，冻死我了。”
“这帮孙子！给我等着。”
风雪淹没了声音，北鲲尽管说话也没什么大动静。
上半夜过去了，而下半夜一开始，就出现小女孩的哭泣声，大半夜仿佛闹鬼一样。
好在半个时辰之后就戛然而止。
……
半日后。
焦糊的味道传入鼻孔，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我是问血族那边有什么动静？”
“你真是属兔子了！放心吧，有危险，有人通知我们，咱们私下也花钱了不是么。”
“这年头，真难……唉。”
“新来的！你烤什么呢？”
“烤鸟啊！”那位露出让人侧目的微笑。
“哪来的？”
“送上门的、”
“喂喂喂，你不会……”
大门被人缓缓关闭了，也不知道谁干的，可能有人觉得太冷了。
“先吃吧！吃饱了，人也该到了，咱们还得干活……”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指着地上脱毛的烤肉，“这些家贼可不是好东西，咱们吃了吧！”
“等等？那老头和队长他们……”
“他们？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嘿，钱又不是他们给的，我们替他们卖命？”
……
“你要干什么？”
橘子皮老者被人围了起来，有些猥琐的喊，强弩之末。
“也不是要干什么、找你……帮点忙！”
“什么忙？我不是说那件事不可能吗！”
“当然是……”黑色短披风下，他把手放在背后，给同伴示意了一个颜色。
“当然是……请……你死去了。”
老头子瞬间爆发，推翻了桌子，“来人！动手！杀光这群死麻雀！”
动手比想象中还要早。
二层十来个人，就这么在狭小的房间展开了混战。
刀片子乱飞，人们声嘶力竭，彼此缠斗，史上最没有风度的一场混战开始了。
这群人连个一阶职业者都算不上，有的甚至是近几天才碰到武器的，彼此展开了一番血斗。
打了好几分钟，该倒下的都倒下了，血腥味穿透房间渗入上面。
而一个老家伙费劲巴拉的爬上楼梯，看样子找了条出口想逃命。
他迎头装上了冻的鼻头发青的北鲲，站在楼梯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巴哆哆嗦嗦。
北鲲也没闲着，一拳就给打懵了，叽里咕噜摔下了楼梯。
这可是连环摔，因为楼梯太长了，一层到三层还是连在一起的，这下可没好了。
北鲲瞪眼睛一瞧，只有飘荡的衣服袖子，老家伙估计躺一层兴许嗝屁了。
“死有余辜。”
他溜得老远，生怕再有人趁乱往上爬。
好在，只要人们搬动箱子的声音，哗啦呼啦的，那是钱币的动静。
北鲲偷摸在楼上，也跟个家贼一样眼馋开了。
倒是，混乱没平息多久，大门让人踹开了。
清一色蒙面的人手持武器闯了进来，直奔楼上。
“你们是谁？交易人呢？我们货都备好了……”几个麻雀一身是血没消停呢。
“他进来不来了。”
“为什么？”几个人靠拢在一起，面色难看。
“当然是……没必要了。”
这群人手脚麻利，动作果决，一看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像个干事的。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人看清楚长什么样。
这些刚刚套了好处的麻雀们，钱都没捂热乎就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黑吃黑啊？”
一个在顶层冒头看了看，见到没人影，就缩了回去。
尸体被拖着摆满了一地，蒙面者头头依次检查，数了一遍。
“十五个麻雀，一个不少。”
“咱们四个人也在。”
“真是麻烦！要不是东西放他这，咱们也不用跑一趟。”
“他们都死了，这地方是不是……”
“丢着吧！人也到的差不多了，该联系上的也联系上了，没必要留着这些掩人耳目的幌子了。棺木带走。”
“这些孩子？”
“多米掏钱在黑石城那边建了个收养院，现在也没几个人，这会填点孩子去看这也像那么回事，先带着去那边。”
“我就怕他们不老实……说出点不该说。”
“那就把不老实的杀了，听话的养着。”
“对了，左翼大人呢？”
“他比我们先到半个月，交代好我们就消失了，赶紧动手越快越好……”
这人杀手间，其中一个正是新来守门的，白天烤家贼那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