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终焉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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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其十五 唯有此意

“要怎么做,由你来决定。”

知道希望仍然存在的李睦下定决心要去一探究竟,而这必须要有他们的帮助。是帮助他与他一同前往并以此尝试开辟新的未来,还是无视他强烈的愿望继续他们终会终结但此刻依然平淡、欢乐的日常?这个决定要由封烨定夺。

因此,他的困惑溢于言表。

午饭过后,其他人在陪同小哀游玩,只有封烨来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高地。

他就坐在这里,看着无云的天空,心中响起那些话语。

封烨曾对这灾难后的世界绝望过,尤其是当他得知因为这场灾难他终有一天会失去她的时候。然而那样绝望的封烨最终被她和他们所治愈。

封烨最终有了在这样的世界里挣扎着活下去的意志。当更大的希望展露在他的面前,他又怎会不愿去追寻。

现状,他们能继续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已经不多,对生有着强烈渴望的他们必将在不远的未来离开这里,寻找其他的栖身之所。而李睦所在的研究所可以成为这样的地方。据他所说,研究所里仍有着大量的食物储备,在自己离开研究所直至现在,剩下的食物依然可以让这里的所有人生活较长一段时间。帮助李睦拿到也许就是所需的能源装置,然后跟随他一起回到Vanboer研究所是可行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好的选择。

然而,他却迷茫着、迟疑着。

这其中的理由,虽不为人知,但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猜测。而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无论封烨最终做出什么决定,他们都将接受。

这个理由,封烨自己都觉得好笑。

晚饭过后,小哀和往常一样回到卧室一次后很快便再次回来。

她去做了什么,封烨他们早已知晓。李睦并不知道,也没有在意小哀那样的举动。

小哀的病无法治愈——不,应该说他们无法治愈她的病。不过,有可以缓解病情的药物,小哀遵从妈妈的指示,按时服用着药物,从未有一天间断过。然而,必将不停止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莲女士为了女儿当然愿意尝试一切可能,面对也许可以改变一切的希望,她当然想要去抓住它。然而,她像是在顾虑着什么,没有将内心的想法完全表露出来。

他们当然想要帮助小哀,什么都不做的话,小哀终有一天会离他们而去,就像伶雪一样。而如果成功回到过去,一切就有改变的可能。

封烨很清楚,他很明白这一切。他明白这些都是促使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的理由,他也清楚自己是想要做出那样的决定的。

只是,他仍然需要有人能推他一把。

一月二十五日、无风

……

伶雪,如果是你的话——其实不需要问,我知道你的答案。

而那也会是我的答案。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一切不会顺利,害怕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会在不觉间破灭。

……

书写人:封烨

封烨最终下定了决心。

花费了十几个小时,最终得出了和一开始完全相同的结论。

第二天,在所有人都围在了餐桌旁的时候,封烨告诉了他们他的决定。

为此所做的准备,用了两天的时间。

而第三天,一月二十八日,他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噢!去旅行咯!”

小哀一边欢欣地呼喊着,一边跑向车。关于这件事,他们没有向小哀说明真相。之前他们的那些谈话,小哀一概不知。那些时候,莲女士总是会让小哀回到卧室去玩。因为她不希望谈话的内容会伤害到小哀,不希望小哀回忆起痛苦的记忆,更不希望小哀抱有没有确定性的期待。

白琛已经在驾驶座上坐着了。秦英、化琪正在上车。莲女士也紧随小哀上车坐在她的旁边。

车内有五人,已是极限,白琛开车,化琪坐在副驾驶座上,秦英和莲女士则是坐在后座,两人中间坐着小哀,虽然有一丝狭窄的感觉,但并没有显得拥挤。

剩下的人只好靠自己的双脚走过漫长的路。当然,不会一路都是这样。他们会对大部分人实行轮流制。如果能在途中找到其他可用车辆,这大部分人的劳累自然就会得到缓解。

车子启动,他们也迈开脚步。两只异兽也跟随着踏上路途。

目标是对于封烨来说充满回忆的城市。

这一天,雪的踪影几乎消失不见,地面上留有积水。又是一个晴天,天空中看得到云彩,阳光熠熠。在这样的一天,他们开始了下一个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