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秋水?”惊鸿重复了一遍,发现自己对于血族可谓是知之甚少,并不记得还有一位族长叫风秋水。
风秋水淡淡一笑,:“你可能并不认识我,但你出去以后,问一问季穆清就知道我所言属实了。”
风秋水突然画风一转,问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风秋水猩红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惊鸿的双眼,目光锐利如鹰,娇躯微微前倾,涂着猩红丹蔻的双手爱怜的抚摸着着惊鸿的长发。
惊鸿被风秋水释放出的灵气禁锢在王座上,不可移动半分。听了风秋水这话,虚眯起双眸,尝试着引出丹田里的灵气,挣脱了一点禁锢,避开了风秋水的手。
惊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答道:“大人真是说笑了,我深知做人不可忘本,自己的身份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吾乃季惊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风秋水收回了双手,唇角掀起,轻笑一声,“噢,是吗?”
她接下挂在腰上已微微泛黄的酒葫芦,饮了一大口烈酒,血腥杀伐的双眼中的光彩晦涩难明,玫红色的光芒明明灭灭。
她目光朦胧迷离的看向惊鸿,慵懒反问惊鸿:“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惊鸿这才仔细观察起了风秋水的容貌,因为她极具特色的红发红瞳,惊鸿便没有仔细看过风秋水的整张脸,现在粗略一扫,倒是和自己有着八九分的相似。换句话说,风秋水就像是长大后的惊鸿。
风秋水靠着椅背,头微微的向后仰,睁大红瞳,看向头顶的虚无,“现在明白了吗?”她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起伏,波澜不惊。
惊鸿呆坐在座位上,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很夸张,但是又有着很大可能性的想法:难道,自己与风秋水本为一体?所以风秋水才会出现在自己的虚空之境中,并且与自己如此相似。
风秋水像是猜到了惊鸿的心思般的,开口说道:“没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严格点来说,你并不完整。你是我十年前被哥哥抹去记忆后才诞生的一个意识。
但按理说,我们不应该两两独立,该是同一个整体才对。
可是不知为何,你竟能独自拥有一个神魂。
你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风秋水如同深渊般的眼神紧紧的锁定惊鸿,双瞳之中玫红色光芒大盛。
惊鸿坐在王座上,被迫与风秋水对视,一瞬之间只觉得一阵手脚发寒,全身绵软无力,坐也坐不稳了,风秋水早已撤了禁锢着她的灵气,于是惊鸿的身子一歪,滑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不是自己?我是你?还是你是我?我是什么?”惊鸿跪坐在地面上,清澈的双瞳空洞轻灵却无半丝神采,“是替身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风秋水扶起了惊鸿,给她倒了一杯桃夭酒,“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桃夭酒,可忘忧。”
惊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壶浓烈的辛辣感瞬间从喉咙里绵延到了肚腹中,刺激的她无法再继续思考,只是心里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还是没有丝毫的缓解。
一滴清泪在惊鸿的眼尾摇摇欲坠。
“我不是自己,我不完整,我是个替身,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