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决定关窗,正欲动手之际,却听得那女子小声道:“喂,楼上的,拉我一把!”
安子迁原本想动手拉那女子一把的,却又想起了以往的那些事情,又想起曾答应过楚晶蓝再不可在外面惹风流债,再加上那女子身份不明,而他又刚到西京,实不宜惹事。
于是他咧嘴朝那女子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却拿将那女子系在窗户上的活结解开道:“我家娘子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
他原本住在三楼的阁楼之上,那女子爬在二楼和三楼之间,这般一松开活节,那女子只会摔个四脚朝天,却不会伤其性命。
那女子见他一笑,只觉得他原本就极温和的脸上再这么一笑,当真是好看的很,一时间竟愣在那里,都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待到她的身体往下坠时,她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大声惊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一起,安子迁适时的关上了窗了,暗自感叹这女子的大嗓门和他的晶蓝比起来,当真是太不淑女了些,枉她方才还对他比了个禁声的动作看起来还很贵气。
他听到外面的的脚步声响起,也不去管那些,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悠然无比的喝了起来。他喝到一半,却听到门外有人道:“主子,请随小的回去吧,不要让小的难做。”
那女子愠怒的声音传来:“我来看自己的夫婿,关你们什么事,都给我滚开!”
“主子,这样于礼不合,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那人耐心劝道。
那女子咬了咬牙后道:“给我查清楚这楼上住的什么人!”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后才道:“是,小的迟些便去查,还请主子跟小的离开。”
那女子看了一眼安子迁关上的窗,心里恼怒至极,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摔过她,今日里竟被一个陌生男子从三楼摔了下来,这口气她又如何咽得下!只是眼前的情景若是再不回去的话,只怕明日便出不了门,当下只得咬了咬牙便随那人走了。
安子迁在楼上听到那女子的话之后,暗叹这年头世风日下,黄花大闺女竟敢公然私会情郎,好在他方才当机立断解开了那个活结,要不然还不知道惹上什么样的麻烦。这西京里的女子比起杭城来要大胆的多,这性子只怕也不是好惹的。
楚晶蓝和安子迁分开之后,心里虽然挂心安子迁,却也知道依他的本事不会有事,便命人问清了洛王府的所在,慢慢驾着马车朝洛王府驶去。
随知道才驶到半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匹惊马从侧面路上飞出,惊马来得太快,车夫来不及躲,她不由得大惊,眼见那惊马就要撞在她的马车上,若是撞到只怕会将马车撞飞,她有孕在身,又如何禁得起这一撞,当下脸色大变,却也没有应变之策。
红梅绿叶早已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事出突然,她们想破车救楚晶蓝出去已经不及,当下一咬牙,两人便极快的将楚晶蓝护住。
她闭着眼睛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马车翻倒之感,反而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她忙将眼睛睁开,拉开车帘一看却见那马竟被人一脚踢飞,那马口吐鲜血撞在一旁的墙上,那墙被巨大的力道撞成了半蹋之状,她顿时傻了眼。
围观的百姓却已惊呼了起来。
楚晶蓝正想下车道谢,却见一张俊颜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人的眼里分明写着欣喜,可是整张脸却冷的像冰,她愣了一下,旋即微笑道:“四哥,好久不见!”
乐辰景冷冷一笑,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道:“是好久不不见,只怕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想见我!”
楚晶蓝微笑,却岔开话题道:“今日真是巧了,我初来西京竟遇上了四哥,如此甚好,我也不用自己去找洛王府了,有四哥带路再好不过。”
乐辰景却依旧冷着一张脸,看了她一眼后道:“这么久没见,你说话还是那么假。只是你也真有本事,一到西京就人想要你的命。”
楚晶蓝早就看出来那惊马奔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人顾意为之,否则怎么会那么多的马车不撞,偏偏就撞上了她的马车,这时间当真是掐算的极好。
她轻叹一声后道:“西京里我只认识四哥和父王,还有送我和五少爷的章公公。”
“苏连城呢?”乐辰景反问。
楚晶蓝顿时脸色微变,乐辰景却又道:“章弥那个混蛋的胆子一向很大,是他也说不定。”
楚晶蓝知道他嘴里的章弥指的就是章公公,她的眼里寒意更浓。
乐辰景看到她脸色不好,便又问道:“安子迁呢?”
“章公公带他进宫了。”楚晶蓝如实回答。
乐辰景冷笑道:“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可没有看到安子迁,再说了今日皇上和大臣在商议要事,只怕也没有空见他。”
楚晶蓝脸色微变,乐辰景却又道:“不过他现在还有些用处,应该还不会取他的性命,只是不会让他在洛王府里住罢了,我估莫着他这会已经在驿站住下,你用不着担心他。”
楚晶蓝闻言轻叹了一声,乐辰景却已一把将车夫给掀了下来,自顾自的跳上了马车,红梅和绿叶看了她一眼,她轻轻摇了摇头,两人便不再说话,心里却有了三分担心。
马车朝前驶了约半个时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乐辰景一把将车帘拉开,红梅和绿叶先下了马车,他一看到红梅和绿叶两人眼睛便眯了眯,想起那天晚上银面阎罗盗异域莲花失败时他追出去的情景,当下冷笑道:“银面阎罗倒是为你费了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