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门踩到底,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
听着很文艺了吧,我勉强的笑了笑,不知怎么的竟是走了上山的路。
环绕四周却并没什么绿色,光秃秃的树干枝桠都枯的一碰就碎的感觉。几只乌鸦一直跟着我飞,叫的惨烈。
我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快的要停滞了。刹那间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黑影,下意识的猛踩油门,耳边是刺耳的刹车声,头顺着惯性猛地撞到弹出的气垫上,晕的恶心。
车的防盗警报不停的在叫嚣着,双闪打着一明一暗感觉眼睛都要炸了。乌鸦群不停的在车上盘旋,啊啊啊啊的叫的人烦躁不安。
“都他妈的闭嘴!!!!”
气压低的我喘不上气,压着心脏的跳速爆发似的大吼了一声。
整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整个世界。
我来不及震惊,打开车门凸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突然想起刚刚的那一抹身影,踉跄着滚下车,还没等爬到那个人面前,血腥味就已经传到鼻尖。
我抖着手,看着大滩大滩暗红色的血如岩浆般不停的外涌,这个可怜的人整个后脑深陷,两条大脑从双耳中挤了出来。
我胃中一阵翻涌,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已是吐了一地一身一裤子,鼻腔里混合着血腥和呕吐物的味道,又是一阵恶心吐的更欢。
我强迫自己停下来这个无止尽的恶性循环,继续帕金森式的抖着手把自己脱的只剩内裤,一抬眼,刚刚还只能看到深陷的后脑勺的人突然就有了脸。
我笑了。
肉眼。糙鼻。嘟噜嘴。藏也藏不住的色相。
又是胖子。
一开始只是轻声的笑,也不知道哪里好笑,越笑越是停不下来,笑到后来已是整座森林里都弥漫着我的笑声,刚刚聒噪的乌鸦叫和车鸣声早都没有了,只剩下空寂的一片枯树林徘徊着我的笑声。单曲循环。
我笑得睁不开眼睛涕泗横流,胃绞着痛险些又笑出来几块腹肌,一直笑到我喘不上来气才停下来。抹干眼泪睁开眼,只看到成千上万的脑浆崩裂大脑都被挤成条状从耳朵里窜出来的胖子站在我刚刚撞翻的胖子身后,一个个翻着眼白盯着我。
我笑不出来了。
趴在地上的胖子手臂扭曲成诡异的人类做不出的角度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条状的大脑有弹性的摇晃着。他似乎被撞断了脊柱似的脖子也直不起来腰也挺不住,整个人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平衡支撑着。
我看着胖子。胖子看着我。
胖子翻着眼白,突然鬼叫一声,尖利而持久,叫的我下意识堵住双耳还是被震出了血。
声音一停,整片枯木变得枝繁叶茂。
还未等我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绿意盎然,所有的僵尸胖子团成员都以诡异而飞快的速度向我冲过来,我刨了两下泥土又崴了脚撑着疼痛以我最快的速度在森林中穿梭。
一瘸一拐的飞跑。我只能说人类真的是潜力无限,在绝望的状态下总能为了生存欲望而爆发出难以企及的潜力。就好像我现在的跑步速度一般,大概传说中的忍者也追不上。
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穿错了剧本。那天偷窥到的胖子写的东西,我以为我是个三流色情小说的男主角,但现在这满满的进击的巨人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简直要为自己鼓掌欢呼疯狂打call了。大概处于如此绝境状态下还能做这般思考的人也实在是不多了。啊也是,毕竟我是小说男主嘛。
呵呵。
突然想到母亲。母亲现在怎么样,为什么还没到她被绑走的地方,说到底敌人的大本营到底在哪里,绝代的眼神真的是迷人。
嗯?
一愣神,脚下一滑,我开始翻滚。
带着泥土压着树枝飞虫都为我闪路。闪的慢一些的虫子大概也都命绝于世了。心中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它们忌了天,然后猛地撞到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眼冒金星。
我捂着脑袋疼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又被一根凸起的枯枝戳破了后背,眼泪都没出息的流了下来。想着我几个小时前还是人人艳羡妒恨的世界第一少爷,如今竟成了这般裹着泥土浑身伤口的野人,我没有嚎啕大哭已经是留下的最后的尊严底线了。
扶着树干勉强的爬起来,这才发现我已经滚到了这座小山的边缘,俯眼向下看竟是一座老旧的四合院。
白砖碎瓦,看起来残破不堪一击。门口两个守卫打着哈欠聊着天,睡眼惺忪,终于不再是胖子的脸。
说起来追我的胖子们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来得及深想,古式的大门吱嘎吱嘎的打了开来。门中未见其人香气扑鼻,随后才是一抹嫣红色闪了出来。
精致妩媚的妆,优雅的细高跟,浑身上下妖娆延至脚尖。
女子猛然扬了扬眼,正与我来了个措不及防的对视。
竟是绝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