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者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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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不爱我就拉倒

如果奥伯伦是条狗的话,他大概会开始咆哮猛吠,说不定还会从嘴边溢出白色的泡沫,派拉克这么想着。

自从走访过新格兰德的城墙之后,祭师的状况就越来越糟。

派拉克回头看着那座城市,虽然他们几乎走回了礼拜堂,环绕着新格兰德的巨大城墙依旧矗立在他们身后。而在城墙之上的人,是那名今天算是击败了他,令人恼怒的年轻女子。

“她可真了不起。”派拉克不由自主地说道。

就像他所有的同胞一样,他对巴比伦人也有着毫无疑问的偏见与歧视。五十年前巴比伦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就把神圣教会传牧师全给驱逐出境,从此再也不愿意接纳他们。

巴比伦王也差点把默比修斯大使给赶走。——神圣教会教派的成员中没有任何一个巴比伦人,巴比伦王室也以谴责所有的神圣教会事物而恶名昭彰。

不过,遇上能这么轻易地干扰他布道的人,也是让人为之精神一振。派拉克传布——神圣教会教派的教义如此之久,让他发展出一种操弄大众思想的才能,而他很久没有遇过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他半年前在郁金香公国的成功经验,让他明白即使仅有一个人,只要能力足够也是可以让一个国家倾倒覆灭。

不幸的是,在郁金香公国几乎没有反对势力,杜拉人太过开放,太容易接受新的事物。

根本算不上是个真正的挑战。最后,一个政府在他的脚前溃灭的景象,却让派拉克觉得失落不已。因为那实在太简单了。

“是呀,她很令人印象深刻。”他说。

“她比所有人都还要更可恶,”奥伯伦怒气冲冲地说。“唯一一个被上主特斯拉所憎恨的民族。”

这就是困扰他的问题,许多默比修斯人认为巴比伦人已经没救了。这是个愚蠢的想法——当然这也是个简单的思考逻辑,赋予默比修斯的宿敌一个神学上的仇恨理由。但许多人还是相信这种事,而很明显地奥伯伦也是其中之一。

“特斯拉不会仇视任何人,除非有人先仇视他。”派拉克说。

“他们真的恨他。”

“他们大部分的人根本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祭师。”派拉克说。“他们的国王是真的恨他,他确实也应该为了对抗神圣教会牧师而被诅咒。然而,这些百姓甚至连机会都没有。

一旦坎德拉落入上主特斯拉的手中,我们就要接着准备渗透巴比伦了。那个国家是无法对抗整个文明世界的。”

“它将会被灭亡。”奥伯伦带着愤怒的眼神宣告着。“特斯拉不会等到我们的祭师向那些不愿屈服的巴比伦人,宣扬他神圣的名字。”

“上主特斯拉唯有在全人类都统一在默比修斯的统治下才会降临,祭师。”派拉克说,将他凝视新格兰德的目光移开,转身走进礼拜堂。“这也包括那些巴比伦人。”

奥伯伦的回答很小声,但每个字在派拉克的耳里却听来有如重击。“也许。”坎德拉牧师低语着。“但还有另一个办法,上主特斯拉将会在全部的灵魂都团结时升华,但如果我们灭绝那些巴比伦人,他们就不会构成妨碍了。

当最后一个巴比伦人咽气,当新格兰德人从莫克兰大陆的地表上被烧光,那么全人类都会服从恩诺兰。而特斯拉就会降临。”

这些话听起来很令人不安。派拉克是来拯救坎德拉,而非毁灭它。

也许会有必要暗中破坏坎德拉的君主政体,也许他会溅洒一些贵族的鲜血,但最终会让整个国家获得救赎。

对派拉克来说,团结全人类,意味着让他们全部改宗为神圣教会教徒,而不是杀光那些不愿相信的人。

除非,也许他的方法是错的。恩诺兰的耐心似乎只比奥伯伦多一点,三个月的期限就说明了这件事。

突然间,派拉克有一种极端迫切的感觉。恩诺兰把话说得很明白:除非派拉克让坎德拉改宗,否则这个国家将会被毁灭。

“在伟大的特斯拉之下……”派拉克低语,呼喊着他神祇的名字,只有在少数最神圣的时刻,他才这么做。

无论对错,他都不愿双手上沾满整个国家——就算是异教徒——的鲜血。他必须要成功。

——

幸运地,他不是彻底败给那个巴比伦女孩,起码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彻底。

当派拉克抵达会面地,卡诺萨城最高级旅馆的大间会客室时,许多受到邀请的贵族正在等着他。在新格兰德城墙上的演说只是他计划要改变他们的一小部分。

“欢迎,诸位大人。”派拉克点着头说。

“别装得一副我们之间没事的模样,牧师。”埃丹说,一个年轻而直率的贵族。“你承诺你的言语会带来力量,但是它似乎只有带来强力的骚动和混乱。”

派拉克轻蔑地挥挥手。“我的演说让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困惑了。

听说那位美丽的公主甚至分辨不出哪只是她的左手,哪只是右手。我一点也不期待她能明白我的演讲,该不会您也不明白吧,埃丹大人?”

埃丹满脸通红。“当然不会,大人。这只是……只是我看不出来改变宗教如何能够带给我们力量。”

“力量与权力,大人,来自于敌人的观感。”派拉克缓步地穿过房间并且选定了位置坐下,从不缺席的奥伯伦就在他身边。某些祭祀主教喜欢使用站姿来构成胁迫的形式,但派拉克认为坐着更有效。

一般来说,坐姿让他的听众——特别是那些站着的人——感到不安。一个人若不需要压迫他们便能使听众着迷,是更具技巧的展现。

当然,埃丹和其他人很快地就到了位子。派拉克手肘靠在椅子的扶把上,指掌交扣,沉默地凝视他的听众们。当他的目光停在房间底部的一张脸庞时,他的额头忍不住微微皱起。

那个男子的年纪稍大,也许是四十岁后半,并且穿着华贵的服饰。最值得一提的部分,就是这名男子在左脸和脖子上有着大片的紫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