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大主教、科尔骑士、审判官莫尼加和苦修士法鲁斯,四个人围着桌子,一脸严肃的沉默着。
忍受不了这种环境,科尔率先打破沉默,“请问审判官大人,召集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坐在这里发一天的呆。”
瞥了一眼已经不耐烦的科尔,莫尼加终于张开嘴,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
“各位,我们之间可能出了一个叛徒。”
听到莫尼加的话后,亨利大主教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霾,毕竟真在他的地盘上出现叛徒,他也难辞其咎。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原本不打算说话的亨利大主教,也开口询问道。
“莫尼加,你说这种话,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莫尼加回答道,“只是这个证据不够分量,没办法完全指证出那个叛徒。”
看着一脸志得意满的莫尼加,科尔拍了拍桌子,“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卖什么关子。”
亨利大主教也点了点头,示意莫尼加赶紧拿出他的证据来,不要再继续废话了。
看到两个人那么不配合,莫尼加兴奋的心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将打包好的亵渎之颅拿出来。
“你们自己看看吧,这就是证据。”
打开满是伤痕的亵渎之颅,另外三人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痕迹。
亨利大主教和科尔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法鲁斯。
“哼,拙劣的诬陷。”看到这种情况,法鲁斯也没办法继续沉默下去了。
“诬陷?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可不要自作多情了。”莫尼加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法鲁斯。
“哼!”
“而且,好像谁的手下失踪了吧?怎么会那么巧,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莫尼加若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莫尼加的话后,法鲁斯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站起来和他针锋相对。
“够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再拐弯抹角的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问你,为什么你们深居简出的苦修士,会突然失踪?为什么这个头颅上,会有你们特有的痕迹?为什么拉图尔出现那么多次,你都察觉不到?”
听到对方的诘问后,法鲁斯一脸铁青的坐下来,却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因为他也回答不上来。
看着阴郁的法鲁斯,莫尼加立刻乘胜追击,对着桌子大力一拍,“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苦修会的嫌疑那么大?”
“之前换成我们异端审判所,起码还能撵着拉图尔跑,换成你们就连踪迹都抓不到,不怀疑你们怀疑谁?”
“而且,关于那一个失踪的苦修士,我还有人证可以证明。”莫尼加扭过头,向外面喊道,“进来。”
早就已经在外面等待多时的拉图尔,立刻推开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快步走进这间会议室当中。
“佣兵工会会长?”亨利大主教疑惑道,“你是掌握了什么情报吗?”
不过看到他出现,大主教也不会太过惊讶,毕竟之前工会会长也受到过攻击,他也算得上有关人员。
“是这样的,那一天我带着两名亲信,正在返回工会的路上。突然从小巷中闻到血腥味,好奇之下就走了进去。结果看到那名大人和一队佣兵,匆匆忙忙的从另一头离开。而且小巷中还留了不少的血迹,我感觉到奇怪之处,就立刻向莫尼加大人禀报了。”
拉图尔一边在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景象,一边悄悄地塞了一些自己的私货进去。
“血迹?你这话什么意思?”法鲁斯盯着拉图尔的脸,沉声质问道。
“法鲁斯,你不要恐吓我的客人。不然还以为你心里有鬼呢。”
“哼!”
“是这样的,那一队佣兵我曾经见过,还拿了一件假的命匣,来伪装拉图尔死亡的假象。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有可能早就和拉图尔勾结了?只是为了掩饰联系,才故意接了那个追杀任务,失败后就帮拉图尔去干其它事。”
“比如说弄血祭祭……”
“证据呢?!就凭血迹,可疑的佣兵,还有疑似苦修会的人员,你就有那么丰富的联想,怎么不去当戏曲编剧呢?!”法鲁斯猛地站起来,打断拉图尔的述说。
“不敢不敢,”拉图尔假意看了莫尼加一眼,“这都是我那天所见,现在只是复述一遍罢了。”
拉图尔突然看了自己一眼,莫尼加正在莫名其妙中,不过还是接过他的话题,继续说道。
“法鲁斯,现在你们的嫌疑越来越重了,还不赶快去找证据,还呆在这里闲聊。”莫尼加讥讽道,“难不成你准备抵死不承认吗?”
望向已经被压制住的法鲁斯,亨利大主教咳嗽一声,“法鲁斯,你先把这些调查清楚吧,不然我们也很为难啊。这样吧,我让科尔骑士配合你,先把这件事弄清楚吧。”
法鲁斯点了点头,说道:“我会亲自来办这件事的,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
说完之后,他站起来冷哼一声,愤恨的瞪了一眼莫尼加,正准备走出会议室。
“等等,法鲁斯,还有一件事。”莫尼加制止了对方离开的举动。
“说!”
“你手上那个命匣,是不是可以交出来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和拉图尔有关系的东西。既然你用不上,还不如就给我保管,也防止哪一天失踪了。”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法鲁斯,莫尼加揶揄道。
沉默的法鲁斯,从存储空间内拿出命匣,随手丢了过去。命匣发出呼啸的破空声,却被莫尼加轻松地接住。
莫尼加看着手上的命匣,轻蔑的一笑,向亨利大主教点了点头,就带着拉图尔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科尔,你怎么看?”沉默了一阵子后,亨利大主教突然发问,“你说有没有可能真是莫尼加说的那样。”
“您是说,苦修士勾结拉图尔,和佣兵一起去弄祭品,结果血迹失败后身死。然后被人捡到血祭产物,刚好交给那个莫尼加?”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亨利大主教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亲信。
“这么巧的的事,我才不会相信。更有可能是那个莫尼加,刚好找到这些漏洞,然后例行泼脏水罢了。”
坐在另一头的科尔骑士,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其实不就是狗咬狗吗?只要配合好他们,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效忠的是教会,不是教会内的派系,只要保持中立就好了。”
听到科尔不以为然的回答,亨利大主教摇了摇头,然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一边大获全胜的莫尼加,带着拉图尔来到自己办公室。
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一瓶葡萄酒,为两人都倒上一杯。
拿起满溢着深红色的玻璃杯,和拉图尔碰了碰,然后就着畅快的感觉,美滋滋的品尝了起来。
一边品着醇厚的葡萄酒,他好奇的向拉图尔问道,“怎么你刚刚说的,和之前说好的有点不一样。”
“是我临时改的,”拉图尔解释道,“当时我想着多一个目标,他就要多花一分力气,就擅自加了一个佣兵团进去。”
“这么说来,那个佣兵团和拉图尔真有什么关系啦?”
“刚刚说的,前半句是真的。”拉图尔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至于后半部分,谁知道呢。”
“哈哈哈,这样也不错,法鲁斯浪费的精力越多越好。”
“对了,这是和你说好的东西。”莫尼加拿出命匣,递给拉图尔,“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就不怕拉图尔再找上门来?”
“怕什么,不是有你们吗?大不了小心一点。但是这个东西,交给我兄弟处理之后,转手就是三千金币的进账,难道还有不做这笔生意的道理吗?”拉图尔故意做出一副奸商的样子。
“嘿嘿嘿,在这件事了结之前,你可不要卖了,说不定还用得上。”莫尼加也没有起疑心,毕竟这种事情他也很熟练了。
“我懂的,老规矩,有一半归你。”看着面连笑容的莫尼加,拉图尔在心底里偷偷地说了一句,如果你还有命花的话。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走,趁着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去好好地放松一下。”
就在这边其乐融融的交谈的时候,苦修会的驻地却已经乌云密布,每个行走的苦修士,都不禁地放轻了脚步。
几个骨干成员,现在就围在法鲁斯的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连续的否定了几个建议后,其中一个人提议道,“队长,不如请长老来处理吧,刚好他就在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红衣大主教,别人也要给几分面子吧。”
法鲁斯看着宛若智障的手下,立刻就否定了,“尽说废话,你以为是小孩子打架吗?打不过就去找大人来处理,这不就相当于认输了吗?”
望着自己身边一圈木讷的手下,法鲁斯都不知道自己掺入斗争中,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虽然对方的诬陷很拙劣,甚至满是漏洞,但是偏偏我们却拿不出任何证据,导致现在那么被动。”
法鲁斯无力的说道,“算了,我们还是从最初的地方开始处理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队长,外面来了一个骑士侍从,说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