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岩层大概有两百多个深浅不一的洞穴,不过大部分洞穴只有两三米的深度,两个人很快就在这些洞穴中找到了正确的洞穴,那个深入岩层能够到达半位面核心的洞穴。
沿着这条深邃的洞穴前进,沃伦发现这条通道显得出乎预料的干净,而且地面还贴上了粗糙的大理石砖块。
原本他以为这条通道,就算没有什么恶心的生物潜伏着,也应该长满了滑腻腻的青苔才对。
和之前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下行通道一比较,这条通道反而显得正常过头了。
“你...”法鲁斯刚刚开口,打算继续询问沃伦之前所说的那些事情。
然而沃伦举在手中的火炬,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之间就熄灭了,浓郁的黑暗瞬间笼罩在两人的身边。
不过预料中的袭击并没有从黑暗中出现,一切都十分安静,只剩下心脏强劲的跳动声在胸膛中回响。
“怎么回事?火炬怎么突然灭了?”
“不知道,”凭借着感觉,沃伦用双手在火炬表面摸索着。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发现异常,可是将斗气注入进去也无法让火炬重新亮起。
“啧,这个火炬是彻底指望不上了,”沃伦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他只知道这种火炬怎么使用,维修这种事情对于他难度还是太高了。
很快点点乳白色的光芒从法鲁斯身上出现,整个人直接变成了一个暗淡的光柱。
“你就不怕吸引怪物的注意力吗?”借助法鲁斯身上微弱的亮光,双眼变成了竖瞳状态的沃伦,已经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略微的靠近法鲁斯身边,防止他被光亮吸引过来的怪物,从黑暗中偷袭。
“没关系,你刚刚拿着火把那么久,也没有出现什么怪物袭击。就连之前碰上的那些怪物,在我们走进这个洞穴之后,也没有继续袭击了。”
“我觉得,这个洞穴,可能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
法鲁斯双眼也散发出淡淡地光芒,直直的刺向面前的黑暗,虽然在沃伦的眼中显得十分喜感,但至少现在能够继续向前深入了。
“这个洞穴肯定有古怪,这里实在是平静地太不自然了。而且我们一路上走来,不管是虫子,还是青苔,或者是蘑菇,没有见到过任何的生命迹象。”沃伦一拳锤在身边的岩层上,却没有让岩层表面受到任何损伤。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了。”不紧不慢地跟在法鲁斯身后,沃伦一边警惕着身后,一边无奈地说道,“但是就算知道面前有着巨大的危险,我们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还是不得不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道路,双方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警惕着前后环境,根本没有心思继续说话。
哒~
心底突然响起清脆的声响,沃伦愕然地问道:“你听到了吗?!”
面前的苦修士缓缓点了点头,沃伦顺着对方的视线望过去,一滩靛蓝色的颜料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滴哒~
下一刻,一滴深红色的颜料,就在沃伦的注视下,凭空出现在面前的空间,落在了靛蓝色颜料的不远处。
随着滴答声作响,一滴滴颜料有规律的出现在空中,而且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落在地板上,仿佛就像有支无形的画笔,将这些颜料涂抹在这处通道上。
意识到不对劲的两人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油画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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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最后一丝光彩消失在天边的山间,不久之后太阳就会再次升起。
安真静静地站在树梢,通过补充了好几次的法师之眼,整座城堡周围都已经被彻底摸清楚。
忽然,安真布下的法师之眼少了一枚,失踪的位置就在城堡的另一边。
就在她准备让另外几颗法师之眼,去那个位置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位于城堡附近的法师之眼,却同时失去了联系。
在飞行术的帮助下,安真的视线越过茂密地森林,原本位于森林中央的伯爵城堡,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幅字面意义上的油画。
连带着城堡周围二十几里的范围,一同构成了这幅油画的内容。
无论安真飞到哪个方向,面前的油画都不会发生丝毫的改变,呈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
“三维空间,出现平面油画,原理不明,无法解析。”
使用了十多种解析魔法,那幅油画在安真的眼里依旧是一幅普通的油画。这个时候,安真酒红色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阵阵波澜。
而另一边消灭了安真法师之眼的真正凶手,也摘下了遮掩面孔的兜帽,露出阴影下方那张与安真有着八九分相似的面庞。
此时她也震惊地望着面前,喃喃自语道:“三维空间的二维展开?!这简直就是神迹啊!”
“不!这就是神迹!”她迈开步伐在林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原来如此!”
“之前我就怀疑阿尔塔马克那个家伙在信仰邪神,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证据。原来他信仰的邪神和以往的那些邪神都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血腥祭祀。”
“因为,这种仪式祂自己就能办到。”
仿佛是为了验证少女所说的话,面前的油画开始发生难以言喻的变化。
原本早已经落下的月亮,此时在油画中重新挂在了天边,为油画中洒下苍白的冷光。
城堡的砖石开始溶化,褐色的血液从砖缝中渗出,表面如同真正地皮肤那般,在无声的哀嚎中被剥落下来。
本来应该是作为谷仓和宿舍的几栋建筑,现在也如同活物那样蠕动着,融化的表面将一切结构粘连,即将化作城堡的触手。
天边的冷光忽然收敛起来,弯月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轮满月,重新向着油画世界落下不祥的血光。
建筑化作的触手开始狂乱摇摆着,溶解的墙皮露出下方猩红的肌肉,城堡内部开始传出密集的咀嚼声。
一切现象都在显示着,某位邪神即将要在油画世界中苏醒。
就在远处晨曦划过天边的时候,油画世界中那轮明月也从中央裂开,露出了下方那个扭曲而浑浊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