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一朵花,翻身坐起来,她一手摸着被王师爷掐的生疼的脖子,一边嘶哑着说道:“你们让人给枣树皮医伤,我把知道的全招出来,还有这老狐狸藏匿钱财的地方。”
和珅威风凛凛的道:“来人啊,叫一个郎中来,给那名犯人医治。”
和珅绷着脸对一朵花道:“你不是打死也不招吗,怎么这会主动招供了?”
一朵花怨恨的道:“哼!想我夫妻为这狗贼,贩卖了多少女子,给他挣回了多少金银,到头来反而要痛下杀手,今儿姑奶奶就把你的事,全抖搂出来!”
王师爷气的直翻白眼,吭哧了半天,才慢慢说道:“罢了,看来我***是难逃此劫,老夫死前也要你们知道,老夫一生是何等的叱咤风云,风光无限。”
纪晓岚端着大烟袋,走到了王师爷近前,歪着头看着他笑道:“王当家的,看来你本名***,那就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的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
纪晓岚对衙役道:“把老妖精***扶起来坐下,再给他一杯茶喝。”
***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接过衙役递过的茶杯,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环顾四周,看着满院的众人,挺起胸膛,清了清嗓音,对着慌慌张张刚刚赶到,怀里抱着笔墨纸砚的沐阳县师爷,冷冷一笑道:“韦师爷,待会你记录时,千万把笔拿好了,省的听了老夫的事,把你吓的写不出半个字来。”
那姓韦的师爷,看到汪一生衣衫肮脏不堪,满脸浮肿,尤其是那满头白发,而今只剩下焦糊的一片,还挺胸仰脖,架子十足。
姓韦的师爷忍不住乐了:“这不是王师爷吗,想当初你在巡抚衙门里公干,我们就是想求见你一面,也是难呢,今儿不用求就见上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听了韦师爷的冷嘲热讽,全然不当回事,转过头去,理也不理他,对纪晓岚道:“纪晓岚,方才和珅给老夫备的酒菜,都让你遭塌了,老夫还没有尽兴,给老夫备上好酒好菜,让老夫把酒临风,慢慢的给你们道来。”
老太监急道:“哟,你这千万万剐剥皮抽筋的死犯人,给你鼻子还蹬上脸了,你呀,就配到茅坑里吃屎喝尿。”
***斜眼看向老太监怒道:“你这不男不女的阉人,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份,你只配蹲在茅坑里,象女人一样的撒尿。”
老太监气的脸一会红,一会白,跃跃欲试着想冲上前,踹汪一生几脚,但看到他凶狠的目光,又胆怯的缩了回去,对着和珅又急又恼的道:“呦,和大人,你看这死犯人,又辱骂咱家了,你可要给咱家做主。”
和珅笑着道:“孙公公啊,暂息雷霆之怒,气自然是要出的,咱们不妨先听一听,这贼首几十年以来,是如何的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
和珅对着牢头大声的喊道:“速去备一壶老酒,几盘小菜。”
那牢头“喳”了一声,带着一名衙役,匆匆忙忙的走上了大街,来到一个小酒馆前,大声的高喊:“还有会喘气的没有啊?”
一个中年人忙迎上来,满脸陪笑的道:“这不是韦头吗,好些天没光临小店了,今儿那阵香风把您刮来了?”
牢头气恼的道:“还香风,臭风差不多,一个将死的人,还想喝酒吃肉,还得爷跑出来给他治备酒菜,爷是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