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怀抱着御酒,在刘全的搀扶下,迈步下了马车,众侍卫手按钢刀列立两旁,一群人跪在前方,高声的喊道:“我等见过两位钦差大人。”
纪晓岚放眼望去,前面有一座高大的牌楼,上刻三个绿色的大字“牡丹园”,牌楼后是一片的亭台楼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从园子里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和珅道:“都起来吧。”
几十个人同声道:“谢过钦差大人。”
众人站起身,闪在两旁。一名身材高大,慈眉善目的老者,来到和珅和纪晓岚面前,躬身道:“草民何春年,是这牡丹园的掌柜,奉县尊之命,迎接两位钦差大人,两位大人一路鞍马劳顿,请移驾牡丹园。”
和珅一行人等,随何春年走进牡丹园内,满园中花红柳绿,小桥流水,簇拥着楼阁亭台,宛如置身画中。
和珅兴趣盎然的道:“还是江南好啊,风光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何春年躬身道:“两位大人,能大驾屈尊寒舍,真是我等的福份,此客栈各房皆按牡丹之花命名,小的已为两位大人,分别安置了“魏紫”,于“葛巾”上等客房,请两位大人安歇之用。”
纪晓岚道:“承蒙何掌柜费心,你这客栈名为牡丹园,想必是雍容华贵,齐聚一堂;国色天香,繁荣昌盛,看来我等可一饱眼福咯。”
何春年对纪晓岚拱手道:“纪大人,才华横溢,一代风流,草民久仰大名,只是这牡丹犬子病重后,就凋零败落,让人只能扼腕叹息。”
纪晓岚看到何春年,面露悲凄之色,也不便多问,随众人来到客厅,众伙计早已备好香茶。
纪晓岚对赫总兵道:“这小月和碧瑶,真是玩心太大,到现在还不回来。”
赫总兵道:“大人别但心,两位姑娘本领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
碧瑶缓缓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盏光亮如豆小油灯,挂在潮湿破烂的墙壁上,两个嘤嘤的哭泣声,从身边传过来,碧瑶仔细的看去,发现不大的小屋里,被关着十几个女孩。
她抬手拍了拍旁边一个女孩问:“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碧瑶又问:“你们又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女孩嘴哆嗦着张了张,半天才说:“我到大街上买菜,有个又瘦又小的女人,说我弟在前面巷子里摔倒了,我就赶过来,有个人从后面用手帕捂住我的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来想跑,就被他们狠打了一顿,两个男人还把我……。”那女孩说到此,双手捂着脸,忍不住大哭起来。
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从外面怒气冲冲的,走进了一个小孩。碧瑶一看正是那个小乞丐,小乞丐迈着又细又短的小腿,走到了哭泣的女孩跟前,伸手抬起女孩的下巴,尖声尖气的道:“他奶奶的,小贱货,皮又痒是不是。”
碧瑶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这小乞丐满脸皱纹,全不象是个七八岁的小孩。那双阴冷恶毒的黄眼珠里,闪动着猫吃耗子前,戏弄时的得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