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的中原地区,羊儿散落在戈壁滩上,用参差不齐的牙齿啃食着戈壁滩上干枯的灌木,灌木干枯的外表内鲜绿多汁的纤维使羊儿发了疯一样地用粗糙的舌头舔食着。一阵大风将砂砾漫天抛起,待黄沙落下,羊儿停止了对口渴的难耐,支起耳朵,听远处”噔噔“的羊铃和一个公鸭嗓子的男孩歌声,似乎在好奇——什么样的人竟能在这艰苦戈壁滩上还这么轻松自在......
”羊儿,羊儿,你莫吃那田里黄噔噔的麦子啊,要吃就吃那田间害庄稼的蝗虫吧。百姓啊,百姓啊,我那捡谷子的娘是眼花腰又弯哪。羊儿,羊儿,你吃得壮又肥,好载着我们上有钱人家的路。百姓啊,百姓啊,我也就可以孝敬娘哪。”一双草芒扎就的鞋子,不停地打击着跨下的羊肚子,黑色的大羊驮着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子,这小子瘦削的身子骨怕估计还没这大黑羊的一条蹄腿来的有分量,也许就在下一刻,路程的颠簸就能使大黑羊驮着的这个小子散成一堆骨架。但这小子骄傲的脸上毫不在乎,抓着羊角掌控着身体的平衡,因为他知道这大黑羊是林阳医生最为得力的助手,从他的神情上,我们可以窥见,这小子是多么地以林阳医生自豪了,尤其是此刻他正骑着那只大黑羊呢。
龙眼般大小的眼睛中间横着一条浓墨画过的瞳仁,使得大黑羊稍显着呆滞,相比于人类更加是缺少了些灵气。在它的左耳上打了两个孔,孔内穿了两个铜环,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着。但是,大黑羊愚钝的外边下的能耐常常使人瞠目结舌,拍案叫绝。
突然,黄沙裹挟着地面上的蜥蜴飞上苍穹,风利用砂砾做成鞭子,抽得小子干红的脸颊出了血。“不,不好,大黑羊。是沙尘......”“暴”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黄沙打的闭了嘴。一瞬间,大黑羊明白了什么,用蹄子一蹬,干土沙沙地下陷,耳朵上的铜环“叮叮当当”作响,土地陷出一个大黑洞。小孩翻身下了羊背,向远处眺望,被另一番景象怔住了:苍穹上一只白色的庞大的天狗,弓着身子奔跑着,前齿外凸,垂涎四溅,脚步带动了黄沙形成了沙尘暴,“隆隆”作响。天狗渐渐贴近地面,在戈壁边际有一团黑影和漫天黄沙掺杂在一起。“像是个四脚动物,尾巴?那是尾巴!”,小子记得传说原来戈壁滩里有蜥蜴王,那是戈壁最早的主人,但是在人类踏足戈壁之后,蜥蜴王也只是成了大人们口中故事的一个素材而已。
小子的衣角被扯住,小子才从诧异中回过神儿来,回头看到大黑羊正在咀嚼着他的衣角。“两兽相斗必定惊天动地,如此壮观的景象可惜我们得赶紧回秋雨村,那儿的人可等不起,不然我可真想看个胜负”,沿着声音寻去在大黑羊的后面有个人挡住了太阳。定睛一看,“师傅!小子裂开嘴笑叫出了声。
小子跟他的师傅从沙漠中刚刚被大黑羊踏出的地窟里走,这个地窟从外面看就是个羊蹄形状的开口,像是从空中一只巨大的羊踏下的一个黑色的足迹。刚下地窖,小子一个没站稳就坐到了干土上,骂骂咧咧地跟着大黑羊走。越往里走越漆黑和冷,地窖里空间并不大,只能一纵队通过,大黑羊走在前,师傅走在后,小子在中间。大黑羊咩的叫一声,就从嘴里吐出一朵青草灯,微弱的光要被黑暗吞噬,但它飘忽不定、充满生机。走了约十分钟或许是三十分钟,因为在几近黑暗的环境里人对时间的感受是很迟钝的,前面的脚步声传回来时感觉前面是个较为空旷的地方。
是个球型交通枢纽,凭借着光和通风大概是左边有两个隧道,右边有一个。突然地上的石块上下跳动起来,“小子快靠边,贴墙跟”师傅压低声音,拉着小子贴到墙壁上然后慢慢蹲下来。大黑羊一口把青草灯吞进了嘴里,球型交通枢纽里一片漆黑,小子突然闻到一股恶臭,像是腐肉的味道,酸臭刺激的气体分子冲进他的鼻腔一把把胃内的消化液拉了出来,忍不住味道的他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