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宇泽,我……非你不可。
“这是文贵妃的赏赐,说女史做了她的恩师,虽然女史有自己的原则,但是还是希望女史能收下。”过了几日,文阳宫来人了,是叶儿领着来的,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女史也应该明白主子的心意,希望女史不要让奴婢难做,收下吧。”
“娘娘呢?”直起身,白寒看了看叶儿身后的东西,问。
“主子在寝殿,皇上下了早朝后陪主子在宫中下棋。”
没有再接话,白寒走到叶儿身后,一件件地摸着宇文映阳刚刚赏赐的东西。都是些奇珍异宝,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看来,宇文映阳待自己不薄。
“皇上这些日子都在文阳宫就寝?”面无表情,白寒问着身后的叶儿。
“是,”点点头,叶儿老实回答,“这些日子主子都陪着皇上。主子让叶儿代她……跟女史说声谢谢,谢谢女史的开导。”
“人各有命,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决定。娘娘这样说,白寒愧不敢当。”
“女史别这样说,”叶儿急忙解释,“女史不太了解主子……以往,任何人的话主子都听不进去的。主子进宫以后没有什么朋友,宰相大人也只是来过两次,每次都会劝说主子,可是主子都当做没听见,依旧不理会宰相大人的劝慰,为此父女俩还经常闹得不愉快。其实叶儿也很意外,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听女史的劝……”
看了看叶儿,白寒有些思虑。她……真的是听了自己的劝吗?
照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南宫晟睿是对宇文映阳来了兴致了。其实这些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看自己肯不肯迈出那一步,对付像一个这样子的男人能有多难?易如反掌。
白寒不敢邀功,她倒不是怕日后宇文映阳失宠了自己也失了好处,而是怕宇文映阳以后会怪自己。毕竟她的心意,白寒还是明白的。她之前之所以会跟宇文映阳说那些话,其实就只是想她好好保护自己,不管命运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南宫晟睿宠倒是宠了她,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转变会不会让有些人不服气。
“娘娘……还好吧?”收回手,白寒问。
“娘娘一切安好,女史请放心。”埋下头,叶儿行了一礼,“女史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就回去给主子复命了。”
“叶儿,”唤住她,白寒背过了身,“话不多说了,东西带回去,娘娘会明白白寒的。”
“女史……”
“让娘娘好好保重,白寒在这宫中之日,娘娘有事便可吩咐。”
“女史……”
“叶儿姑娘!”叶儿唤住白寒还想说话,却被身后冲进来的人脸上慌张的神色弄得莫名其妙。
“紫儿,怎么了?慢慢说。”扶住紫儿,叶儿关切地问。
“娘娘……娘娘遇刺了!”
“什么?!”转回身,白寒盯着来人皱起了眉头。
“紫儿,你说什么?!”拽住紫儿的肩膀,叶儿神色紧张,“皇上不是与娘娘主子在一起吗?谁敢那么大胆来行刺主子?”
“皇上刚刚走没多久,主子刚好想休息,谁知就有刺客冲了进来,把娘娘刺伤了!”
“主子伤在哪儿?”
“手臂!”
“叶儿!”唤住叶儿,白寒几步走到了殿门口,“管不管你家主子死活了?!”说完,便带着雪儿消失在了门口。
“是……是!”愣了愣,叶儿恍然大悟般放开紫儿的肩膀,几步跟了上去。
白寒神色不好,在回廊中疾步行走。自己当初劝说宇文映阳要为自己打算,也只是希望她能在这宫中有个一席之地,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殊不知这宫中的女人竟然这么可怕,也这么迫不及待,宇文映阳才得宠几日竟然就来了杀手,还真是让人心颤。
是谁?会是谁?
宇文映阳躺在床上,白寒替她止了血,虽然手臂上的伤不至于要命,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弱女子来说,还真是够呛。
“多谢女史。”被叶儿扶着半坐起身,宇文映阳靠在了软枕上,“多谢女史赶来相救。”
“娘娘不必见外,伺候主子本来就是白寒分内之事。”收拾着一旁的布条,白寒看了看宇文映阳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白寒医术不精,只是给娘娘简单包扎。御医一会儿便到,娘娘的伤不是很重,相信经过太医诊治,很快便会痊愈。”
“不管怎么说,也要多谢女史及时赶到,否则本宫怕也会失血过多……”
“娘娘……”其实,白寒还挺想说对不起的,看着宇文映阳依旧安静的脸,沉默半日,却还是咬住下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娘娘,保重凤体。”
“本宫会注意的。”扬起虚弱的微笑,宇文映阳柔声回答。
收回视线,白寒望向了窗外,“娘娘怪白寒吗?”
看着白寒的侧脸,稍久,宇文映阳扬起了虚弱的微笑,然后伸出手,覆盖在了白寒的手背上,“白姑娘,谁对映阳真心,映阳心知肚明。”
眼中有着点点星光,让白寒目不转睛。这个女子……终究还是这般善良。
“姑娘,若是以后物是人非,希望姑娘……还是要记得最初的映阳。”望着白寒的脸,宇文映阳脸上溢出悲伤。
也许,白寒是懂得她的话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怕谁也很难坚持最初的自己的。就连白寒自己……都觉得顾小柔在离自己渐渐远去。
好像……很久都没有记起过这个身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想以前的自己,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想以前的人和事。
“娘娘,保护好自己。”敛下眼,白寒将头别向了一边,“娘娘送的东西,白寒稍后便叫人送回来,希望娘娘……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在娘娘面前,白寒不敢端架子,但是白寒的原则,娘娘……应该比谁都懂,请娘娘谅解。”
沉默片刻,最后宇文映阳还是叹了口气,“女史说什么便是什么,本宫答应女史,日后不再做这种事了。”
“多谢娘娘。”点了点头,白寒站起了身,“白寒告退。”
“女史慢走。”
转回身,白寒带着雪儿走出了宇文映阳的寝宫。
“确定文贵妃的伤不会复发或者伤及性命吗?”一边走,白寒问着身后的伊雪页。
“剑上的毒很剧烈,看样子是想致文贵妃于死地。奴婢已经替文贵妃解了毒,娘娘现在受的只是剑伤,不会有大碍。”埋下头,伊雪页低声回答。
剧毒?就那么恨宇文映阳吗?目光冷冽,白寒觉得心更加冷了。
就像对六皇子一样,白寒对宇文映阳这个善良的女子始终都有着想保护的心理,是觉得在这宫中已然没有这么单纯无害的人了吧,还是因为……她也那样无悔地爱着南宫宇泽呢?就算为了他嫁给他的父亲……也觉得无所谓,而且还听了自己的话,现在竟然也去讨好那个帝王了,难道不可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