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然是举着手替夙殇处理伤口的,所以,衣袖很自然的就滑落了下来,而那白皙的手腕很自然的就显露的出来,所以,那紫色的莲花链子也跟着露了出来。
夙殇一把抓住安然的左手,声音中有着往日里不曾显现的颤抖,“链子,哪里来的。”说着,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安然,仿佛很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神情一般。
“这个?”安然疑惑的看了看手上的链子,这个很特别吗,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奇怪。
“对。”夙殇点了点头,声音里少了以往的戏谑与冷然,此刻他就像个等待妈妈夸奖的小孩子一般,很是期待的看着安然。
“买的。”安然很是随意的说道。
“我知道。”夙殇急切的说道,“我是问是谁卖给你的?”
他知道,安然闻言,更是奇怪,“你喜欢吗?要不我给你,可是我拿不下来。”安然以为他这个样子是喜欢她手上的链子,说实话,她虽然喜欢自己手上的这个链子,可她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所以如果有人能替自己拿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想到这里,安然那双水眸中闪过一丝晶亮,随即期盼的看着夙殇,“你懂阵法,是不是也懂机关,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弄下来,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子卖给我的,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总感觉自己被人算计了,可等我发现的时候,这个东西已经带在手上拿不下来了,你可以帮我吗?”
看着瞬间呆愣的安然,夙殇忍不住要追问,可不待夙殇再次开口,安然就一股脑的说了一大推话,而夙殇却从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随即,邪魅的勾起了嘴角,不但不问了,还有点说风凉话的味道,“挺好看。”
安然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说了半天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
“我没什么力气,你扶我回房吧。”夙殇无视安然那不善的目光,很是“虚弱”的说道。
安然此刻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还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随即“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凉凉的,带点报复意味的说道:“你洁癖好了吗?怎么没有见你推开我。”
“我没力气。”夙殇很是欠扁的回了一句,“我得回去换衣裳。”
没力气,那有力气就是要推开自己喽,换衣服,是因为被自己碰过了嫌脏,还是因为染上了血渍,安然脸色一变一变的,很不是滋味。
“爬回去。”安人很没有人性的扔下一句,她就不信除了自己他找不到别人,当她三岁好骗呀,她才不要受他那怪癖的侮辱。
“咳,咳。”夙殇闻言,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说得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反正也已经脏了,我不介意多碰你一下的。”
“靠,你以为本姑娘稀罕,你不介意我介意。”安然差点就当场跳脚,说着径自的转身准备离开不再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我是为你受的伤,你好歹也该照顾一下,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丫鬟,有丫鬟不听主子吩咐的么。”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夙殇忍不住很是委屈的嘀咕出了声,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可却又半个字不漏的传进了安然的耳中。
安然的脚步停了下来,不是因为要尽丫鬟的本分,也不是想看夙殇那小媳妇的模样,而是那句“我是为你受的伤”,为自己的受的伤,的确,如果那个男人不进去救他,虽然她不至于被射成蜂窝,但中个两三箭那是免不了的。
她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是柔软的,从没有谁为她受过伤,要不就是因为她自己太强不需要,要不就是没有人疼惜,第一次,她找到了被人疼惜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好。可是如果是从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上找到了,那就会变成很危险,但不管怎样,人家为自己受了伤,自己至少也该照顾一下。
安然很是不情愿的走了回去,一把将夙殇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膀,让他半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扶起他,亦步亦趋的向楼上走去。
夙殇很是享受着暖香玉在怀,不过他也没有太为难她,至少不会把自己的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
站在暗处的人看着这样赖皮的夙殇嘴角都不自觉的抽了抽,主子不是有洁癖吗,不是最讨厌女人的触碰吗,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亲自去救一个女人,还开口让那个女人送自己回房间,难道天要下红雨了?
安然将夙殇送回了卧室,放在了床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然儿,你至少也得给我换个衣裳吧。”夙殇很是委屈的指责着安然,就像是安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安然皮笑肉不笑的转身看向夙殇,咬牙切齿道:“夙殇,我不相信没有人帮你换衣服,难道你不想用早膳了,啊!”简单的话语透露着些许威胁的味道。
“用,怎么不用。”夙殇连忙应了两声。
安然直接转身走人,看都懒得看夙殇一眼。
离开的安然没有看见背后的那个男人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追月。”在安然的身影消失的时候,夙殇淡漠的开了口。
紧接着就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来了一盆清水,而刚刚很是虚弱的夙殇,此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不但如此,还很是悠然自得的清理身上的血渍,并换下了那一身染满血渍的衣服。
并不是说那一箭不疼,只是那点疼痛对于千疮百孔的夙殇来说不算什么。
“追月。”夙殇淡淡的叫了一声,追月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虽然是属下,但很多的时候都是朋友。
“在。”追月很是干脆的应道。
“师傅找到了,你说,会是她么。”夙殇问的很是迷茫。
“会的。”追月很是肯定的说道,这些年他一直陪伴在夙殇的身边,夙殇不是真的有洁癖,而是怕伤害靠近自己的女人,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远离女人的习惯。自从夙殇被他师傅算出是天煞孤星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讨厌女人,看上去明明很高傲的夙殇,其实内心很柔软的,他从不愿意伤害无辜。
当安然端着清粥回到夙殇的卧室的时候,夙殇已经清洗干净并很是优雅的躺在了床上淡然的看着安然。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中波光潋滟,只是因为面具的遮挡,而使安然不曾发觉。
安然将粥放在床榻前的椅子上,然后转身离开。
“然儿。”夙殇淡淡的开口。
“我们很熟吗?”安然眉头皱了皱,转首很是冷漠的看向夙殇,这个男人太赖皮,不能给好脸色。
“不熟。”夙殇的回答很让安然满意,可就在安然欲转首的一瞬间,又启齿道:“但你是我的丫鬟,咱们是不是该探探丫鬟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对待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