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笑嘻嘻的看着叶逸风,说道:“真不好意思,锦上添花的事情一般都不好遇见。我不会做衣裳,恐怕连穿针引线这样的活也干不了,让大少爷失望了。”
叶逸风摇头笑道:“就知道是这样的。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异类,女孩子家该会的你一点也不会,如果你是个男儿身,倒不失为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真是可惜了。”
锦瑟撇嘴:“我最讨厌你这种瞧不起女儿家的人。谁说只有男人才能读书做官,才能建功立业?那种以体力论成败的观点跟评价野兽动物有什么区别?老虎狮子比男人厉害多了,不过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类罢了。”
这种言论对叶逸风而言真是闻所未闻,他惊讶的看着锦瑟像是看着一个小怪物。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总以为自己已经了解这个小丫头了,却不想此时她这番话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把男人说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类,拿去和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相比……
叶逸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有些时候我很想把你的小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这丫头不仅是个异类,还是个令人难以接受的异类。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随便说了,知道么?”
锦瑟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心想这就吓着你了?姐还有更吓人的呢。
不过她这会儿很累了,才没心思跟叶逸风继续说下去,只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模模糊糊的说道:“困死了呀,快点给钱,我要睡觉了。”
叶逸风无奈的瞥了她一眼,伸手从何包里拿出几张银票给她:“喏,小财迷鬼。”
锦瑟接过来看了看,皱眉道:“还差一千两。”
“你当我是白痴啊?那两匹衣料最多一千两,你居然敢跟我翻倍。敲诈也要看对了人。我可不是小四,任凭你漫天要价。”
锦瑟撇嘴:“早晨还说你比人家四少爷有钱,这会儿露馅了吧?”
“我再有钱也不是财神爷。随随便便就把银票哗啦啦的丢出去。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要钱干嘛?嗯?!”叶逸风抬手敲她的脑门,被她麻利的躲开去。
“我要自立,我要自立!”锦瑟恨恨的瞪了叶逸风一眼,“以后你再敲我的脑门,一下给一百两!哼!”
叶逸风终于呵呵的笑起来,伸手把这小丫头拉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叹道:“小丫头,我好想早就告诉过你了,这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以后再说一次要自立的话,就罚你二百两银子。如此算下来,看我们是谁输得多,如何?”
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推开他把两千两银票放到荷包里,冲他摆摆手转过屏风往后面的卧房去了。
蟋蟀奉叶逸风之命去盯着龚夫人,出了门也不叫马车,一个人转转悠悠的回到了锦衣华彩绸缎庄门前时已经将近傍晚。太阳渐渐地西斜,热气也散去了不少,大街上的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而原来拴在门口的那辆马车依然还在,可见龚夫人这会儿还没有回去。
因为叶逸风吩咐过,此事一定要办的机密,不可打草惊蛇。所以蟋蟀到了那个绸缎庄门口便没在进去,而是去了他们对面的一个茶肆,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要了一壶茶水一叠瓜子慢慢的等。
差不多一碟瓜子快磕完的时候,对面绸缎铺子里先后出来四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小厮,出门后几个人站在门口,把过往的行人都挡在一丈之外。然后又出来两个穿着体面的婆子,其中一个是宋瑞家的这个蟋蟀也认识。
两个婆子出来后,便有车夫把马车牵到了门口,宋瑞家的拿了梯凳放在里车前里侧,预备着主子上车时踩着。车夫牢牢地牵着马缰绳,严阵以待。
此时,里面出来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身长玉立,面白如玉,嘴角带着微微的笑,下巴上一撮稀疏的胡须更显得人更有一种儒雅之气。不得不说这厮是个美男子。
蟋蟀暗暗地点头,嗯,这位龚夫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样的男人也值得她冒险偷情了。
龚夫人冷着脸上了车,一眼都没看那男子。这让蟋蟀有些惊讶,不禁又暗暗地感慨着,大少爷教训的不错,世间女子果然是最无情的东西。前一刻还跟你在床上恩恩爱爱哼哼唧唧呢,转眼这就成了陌路人。
蟋蟀看着龚夫人的马车缓缓地离去之后,自顾拿起茶壶来倒了杯已经没什么温度的茶水,仰头一口喝下去后,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拍在桌子上,喊了一声:“掌柜的,走了!”
茶肆的跑堂的摔着白手巾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好来,小哥儿再来啊。”
蟋蟀点点头,说道:“好说。唉——我们家主子要买衣料,我跟你打听一下,你家对面的货怎么样啊?”
跑堂的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绸缎庄,笑了笑,只轻轻摇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答非所问的说道:“咱们只做茶水生意,对绸缎上的事情不在行啊。”
蟋蟀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几分,微微一笑说道:“多谢,您忙着,告辞了。”
跑堂的十分客气的笑了笑,点头送蟋蟀出去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蟋蟀知道自己今儿已经进了一次那绸缎铺子了,再不能进去,便转悠着朝旁边的一家成衣铺走去。
锦瑟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下来。推开身上的薄被,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翻身坐起来掀开碧青色的纱帐含糊的叫了一声:“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