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夹在那些世家公子里面,没有在前面,倒也不是最后一个上来拜寿的。但六王爷看见他时却从未有过的高兴,不但亲手拉起他来,还把他留在身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把后面等着上前拜寿的几个公子给看的又羡慕又妒忌。
当六王爷听叶逸风说锦瑟已经和玉花穗去王妃房里时,越发高兴地笑起来,对旁边的四王爷和七王爷说道:“你们是没见过这个小丫头,那个机灵古怪的样子,保证你们见过之后再也忘不了她。”
七王爷不改平日的温润谦和,微微一笑问道:“六哥说的这个小丫头可否就是能写得一手簪花小楷,连皇上都赞赏有加的那个小丫头?”
四王爷也凑趣问道:“听说那小丫头是三皇子的师傅锦先生的女儿?”
六王爷笑着点头:“就是她。”
四王爷捻着那一缕稀疏的胡须轻声说道:“这丫头也来了,六弟,等会儿你得叫她出来,当着咱们的面写一幅字来看看。看她是否真的有六弟说的那般本事。”
六王爷笑道:“这个么,你得跟叶大公子说。如今锦瑟这丫头归叶大公子管,连她爹都对她无权过问呢。”
四王爷不解的看向叶逸风,问道:“哦?这话儿怎么说?”
叶逸风忙微微躬身,淡然笑道:“这丫头之前在江南的时候便跟了我。现在跟我住在镇南侯府中。他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散了,是今年她来京城之后才遇见的。”
四王爷和七王爷都了然的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她父亲如今在上书苑供职,等闲也不得出来。她倒是住在镇南侯府更是妥当些。”
三个王爷说闲话,叶逸风自然不好插嘴,只微微一笑,后退两步往旁边站过去。给后面拜寿的人让开了位置。只是他刚站到一旁,便觉得心里猛然揪了一下,竟然隐隐作痛起来。
旁边的楚正阳看他忽然变了脸色,因悄声问道:“叶公子,你脸色不怎么好,没事儿吧?”
叶逸风强笑着摇摇头,说道:“无碍。多谢楚公子关心。”
楚正阳也淡然一笑,不再多话。
说话间,昭阳公主和三皇子代表皇上和皇后前来给六王爷祝寿,六王爷自然要亲自迎接,先接了圣旨,再请昭阳公主去内宅奉茶入宴。三皇子自然是在前面和诸位王爷同坐。而随着三皇子一起来的锦云开则被六王爷安排至叶逸风那边去,跟叶逸风,杜玉昭等几位世家公子坐在一起。
众人纷纷入座后,六王爷吩咐宴席开始。大家一起举杯为六王爷祝寿,席间觥筹交错笑语连连,说不尽的繁华景象。
酒过三巡之后,锦云开便侧脸看了一眼叶逸风。叶逸风自然会意,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转头微笑着向锦云开点头,轻声说道:“锦先生是记挂着锦瑟吧?那丫头已经来了,这会儿应该和玉姑娘在内宅赴宴呢。”
锦云开点点头,说道:“既然来了,我们父女很该见一面才好。自从上次一别,算起来我们竟然有快两个月没见了。”
叶逸风沉思片刻,说道:“恐怕不太方便。王府之中礼仪规矩甚重。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到前面来。若是非要相见,只能是等待会儿宴席将散时,我们提前走,先生找个机会往二门来见一面了。”
锦云开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好。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皇上说不许三皇子多吃酒。恐怕我也坐不了太久就得随三皇子回宫里去。待会儿若是我们先走,你要想办法通知锦瑟,让她悄悄地出来。”
这边他们二人正悄声商议着,便听见上面六王爷的席上七王爷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六王兄,兄弟们知道你一生所好,便是‘书画’二字。今日是你的寿辰,来贺寿的诸人大都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咱们何不借此机会把诸位公子们都请上来显示一下各自的才学,比拼一下各自的书法呢?”
四王爷附和着笑道:“这主意好。正好当个酒令。三人一组上来比试,头一名自然不用吃酒了。第二名嘛,吃一杯酒,吟一首诗,或者词曲皆可。第三名嘛,就要任凭第一名处罚了。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都是惯于风花雪月之人,莫说诗词曲赋,在六王爷的寿宴上,就算是高歌一曲为王爷的酒宴助兴也是一件幸事。哪个会说不好?
见众人都拍手附和,惯于玩乐享受的七王爷兴致越发的好,立刻从酒席之中站起来,高兴地说道:“好!难得大家都给我这个面子,附和我的提议。这样,在书画上输了的,也不必扫兴,若是诗词曲赋上博得众彩,也是一次绽露头角的机会,大家说是不是啊?”
“还有还有啊——大家谁也不要畏手畏脚的,今儿有多大本事,都给我使出来。谁若是藏私,回头教我查出来……嘿嘿,咱们大家就都去他家连吃带喝,住上十天半月的,闹得他们家鸡犬不宁,如何?”
七王爷话音一落,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宴席的气氛顿时高涨,众人都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各自同自己身边的人举杯相碰,纷纷称赞七王爷果然是富贵闲王,这个主意真是不错。
六王爷难道高兴,便叫家人抬了一张花梨木雕花大书案来放在正厅的中间,旁边各个酒桌上的公子哥儿们纷纷议论各自搭帮结派,组成三人组,跃跃欲试。
叶逸风和杜玉昭本就在一桌上,兄弟二人自然是不会分开的。锦云开原本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想着待会儿趁机躲出去看女儿的,便跟叶逸风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