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有歧义,饶是叶逸风有再深的自持力也被撩拨的把持不住,低吼一声冲上来,打横抱起她扔到旁边的矮榻上便扑上去。
玉花穗冷不防自己掀帘子进屋,便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忍不住‘哎呀’一声,转身就跑。
叶逸风被玉花穗那一声给打断,一愣神之间便被锦瑟踹了一脚逃开去。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叶逸风瞪眼发狠的看着跑开的锦瑟,却也只能站在原地说狠话。
锦瑟却不理他,转身跑出门外去找玉花穗说话去了。
欧阳铄果然找了个机会跟七王爷门下的一个清客提了提此事,只说自己有几百匹绸缎被扣到了麟州,说是什么赃物,要等查清楚了才能运往京城,可那是给他给平南王妃预备着过年赏人用的。若再晚些时日,恐怕就耽搁了。
七王爷再怎么样也不愿把此事给弄大了,况且如今已经惊动了镇南侯府和平南王府,敲山震虎的作用已经达到,也该罢手了。
事情办得相当顺利,不过三五日的光景,锦瑟便收到叶逸平差人送来的两盆山茶花,说是听说玉姑娘喜欢花草,他专门教人从南边运过来的,这打了一树花苞的盆栽山茶很是娇嫩,这一路北上怕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锦瑟很是高兴,又跟叶逸平客气了一番。
回头再见欧阳铄的时候,锦瑟按照当时跟欧阳铄的约定,送了他一小瓶玉花穗亲手炼制的媚骨酥香。并悄声的警告他:“小小年纪你可悠着点,可别倒腾出什么大事儿来,知道不?”
欧阳铄被她暧昧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忙抬手夺过那白玉小瓶儿,又挥手在锦瑟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并低声骂道:“死丫头,你越来越成精了!看我回头不告诉大哥,说你不学好,让他收拾你!”
锦瑟啐道:“呸!我帮你你还陷害我,以后再不帮你了。还有,你如果敢去告状,我就告诉你大哥说你找我要了媚骨酥,看你大哥是收拾我还是收拾你……”
欧阳铄彻底的败北,忙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论耍阴谋诡计和混淆黑白狡辩是非,四少爷我这辈子是骑着马也赶不上你了,我服了你了行不行?这媚骨酥真是别人找我要的,我……我……我要这东西干嘛呀我……”
锦瑟为叶家摆平了商船的事情,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善她在镇南侯府里众人的印象。
叶逸风扬言要娶自己的义女锦瑟的事情终于成了京城里一大奇闻。风言风语传到六王府里王妃和嘉禾郡主的耳朵里,嘉禾越发得意,几次三番的同各个府中几个要好的姐妹一起议论起来,言语之中尽是鄙视之意。
这日又下了一夜的雪,六王爷正好得闲,便在家中的后花园中赏梅。因为平日里被外边的庶务聒噪的烦恼不堪,所以赏梅也没请谁,只一个人叫人在梅树下支起了小风炉子煮着清泉水,一边品茶闻香,一边赏梅雪争春。
嘉禾听说父王不出门,便高高兴兴地跑过来,说是伺候父王茶水,实际上不过是撒撒娇,讨六王爷欢心而已。
六王爷原本想清静的歇息一会儿呢,嘉禾来了他反而一点也清净不了了。嘉禾一会儿去弄风炉,把将要烧开的滚水差点打翻,吓得煮水的小童三魂七魄丢了一大半儿,又一会儿说要去折梅,伴着梯子便要爬树,冰天雪地里,她的鹿皮小蛮靴上沾了雪水,又湿又滑,一个没小心又差点儿没从梯子上掉下来。
六王爷哀叹一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没一刻的清闲?你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给我捶捶背也好。你看你整出一出是一出的,我这儿被你弄得心惊胆颤,哪里还有心思品茶赏梅?”
嘉禾握着一支红艳艳的梅花跑过来笑道:“父王,我若是不在这里,你哪有这么好看的梅花赏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支梅花好不好?”
六王爷接过梅花来,凑到鼻尖上闻了闻,笑道:“很好,很好。这花好,雪好,茶也好。只是少了好诗词啊。嘉禾,你来做首诗给为父助兴,如何?”
嘉禾郡主自小跟男孩子一样长大,最喜欢的是骑马射箭,于诗词歌赋上没什么兴致。这会儿听了这话,立刻蔫儿了,撅着嘴巴不高兴的说道:“父王就是这样,偏爱捡着人家不喜欢的事儿来难为人家。”
“唉!”六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若是锦瑟那丫头在就好了。”
嘉禾听了这话,自然是一百个不高兴,撅着嘴巴哼道:“父王怎么那么喜欢锦瑟?如今外边传的可难听着呢。说她跟她那个衣义父叶逸风不清不楚的,那个叶逸风居然为了她跟镇南侯顶嘴,忤逆父母。我看,那个锦瑟就是个小狐狸精,成天就知道用那些诗词歌赋来勾引男人,比青楼的女子还下贱呢!”
“你给我闭嘴!”六王爷怒急,抬手把嘉禾折得梅花摔在桌子上,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嘉禾怒声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账话?!还不快说!”
嘉禾扁了扁嘴,很是委屈的说道:“父王问我,我哪里知道。反正大家都在说嘛!”
“我只问你是听谁说的!”六王爷生气的追问。
“唔……前天我去燕国公府上,听他们家二姑娘说的。”
“燕国公?”六王爷沉下心来想了片刻,却丝毫没有头绪,只不高兴的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嘉禾福身答应着,又不甘心的问:“父王是去看锦瑟吧?母妃刚还说难得父亲在家,叫人准备了好些饭菜,说要给父王补补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