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音摆摆手叹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说风凉话了。我倒是听说一件事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燕舞又拿起扇子来扇着,问:“不知二姐姐说的什么事儿?”
鸾音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听说,大哥和锦瑟的婚事要黄了。”
燕舞惊讶的停了扇扇子的手,转过头来看着鸾音,悄声问道:“这事儿是真的么?”
鸾音低声说道:“真不真的,你看看父亲和大哥着急的模样就知道了。”
燕舞细细的想了想,脸上便带出微笑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
“是什么?难道这一切都在四妹妹的预料之中?”鸾音好奇的看着燕舞,心想可不要小看了这死丫头,她居然有本事在这侯府里翻起如此大的风浪来?
燕舞却只在瞬间便收敛起那一点点的得意,摇头叹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可以预见未来的?若是那样,我很该先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才好呢,不会连个生日都过不痛快。”
鸾音立刻笑的比花儿还灿烂:“瞧四妹妹说的,父亲和大哥都忙,没有功夫给妹妹做生日,妹妹怎么不问问我这个当姐姐的?今年四妹妹生日,就由姐姐我出钱,叫厨房里弄一桌子饭菜来,就摆在妹妹这静溪院里,我陪妹妹喝酒,咱们一醉方休,好不好?”
燕舞轻笑:“就你我二人喝酒,连猜拳都猜不起来,没意思。”
鸾音点头笑道:“这话倒是,索性我好事做到底,把三妹妹请过来,再把二嫂子也请过来,你说好不好?”
燕舞立刻拉着鸾音的手,柔声笑道:“果然还是二姐姐最疼我了。我做生日,又收礼物又吃姐姐的酒,自己却一文钱也不花,这可说不过去。不如我也出一桌酒席,把姨娘和卧虎斋里的两位姨娘都请来,还有二哥哥屋里的几位姨娘,正好也能凑一桌子呢。”
在玫瑰园的几天,锦瑟吃得好睡得好,只有一点不怎么好,就是常常的想叶逸风,有事没事就拿着望远镜看,不是看不见他的影子,就是看见他沉闷的样子。越看心情越不好,第三天的时候她便坚持不住了,随手把望远镜往一旁一扔,轻声叹道:“这笨蛋怎么还没找到这边来呢。不是说他势力强大的可怕吗,我就在他身边他还看不到我,真是的……”
锦言忙弯腰去把望远镜捡起来擦干净,轻声笑道:“姑娘在屋子里闷得久了,不如出去散散步。你看外边的玫瑰开的多好啊。”
锦瑟从窗子里看出去,果然见楼下的粉色戴安娜玫瑰又开的更繁盛了。她和玉花穗呆的久了,看到花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精油,想到玉花穗,便有对萃华轩的事情不放心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萃华轩的事情料理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啊。想到这些她越发烦闷起来,索性转身下楼去晒太阳。
锦绣让人在花丛里摆了一个贵妃躺椅,锦瑟穿着嫩黄色的宽大罩袍披着白色的流苏披风穿过花丛走到贵妃躺椅上坐下来,伸手去摘玫瑰时又被锦绣挡住,他一挥手用自己的佩刀把锦瑟调的那支盛开的玫瑰摘下来拿在手里,又轻轻地削去花枝上的刺,才转手交给锦瑟。
锦瑟轻笑着摇摇头,叹道:“没有刺的玫瑰,还是玫瑰吗?”
锦绣一怔,手中捏着玫瑰,不知该说什么好。
锦瑟见他尴尬,伸出手去把玫瑰接过来,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说道:“你去吧,我在这儿躺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来叫我。”
“是。”锦绣低头答应着,慢慢抬头看向玫瑰丛的一角,眉头微微一皱,海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锦瑟却丝毫没有觉察,依然闭着眼睛靠在贵妃椅上晒太阳。锦绣起身后后退几步,目光从刚刚撇过的方向稍作停留,然后收回来转身去守在锦瑟不远处。
玫瑰园的墙角上,的确有某人一闪而过,在锦绣的一瞥之下便飘然而去。
片刻后,镇南侯府剑影阁内,叶逸风临风站在后廊下,一双潋滟的凤目轻轻虚起,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竹从。他的身侧站着许久没出现的三少爷蓝苍云。
“你说,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许久,叶逸风才收回视线,回头,目光慢慢的落在蓝苍云身上。
蓝苍云轻笑:“哥你或许不信。我可是亲眼所见。那个人虽然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这种天还带着风帽,遮住了大半个脸,但看他背影我就能断定他肯定是男人。而且,锦瑟躺在玫瑰花丛中,笑得那叫一个甜……”
“嗯。”叶逸风的拳头噶蹦蹦的攥紧,似乎手心里正握着蓝苍云嘴里说的那个人的脖子一样。
“哥啊。”蓝苍云被叶逸风的沉默给弄得有些懵了,“要不,我去把人给你带回来?大嫂毕竟有了你的骨肉,总不能让她在外边呆太久了。”
叶逸风摆摆手说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己来。”
蓝苍云忙劝道:“哥,那男人可是个高手,我只是在墙角上稍作停留,就被他发现了。我敢说,他的身手不在我之下。”
叶逸风的嘴角抿得更紧,眉头不经意的皱起来,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去查一查那座院子是谁名下的财产,为什么之前我们都没有查出来这个地方。”
“是,我这就叫人去查。”蓝苍云答应一声,转身飞走。
叶逸风不再迟疑,回屋去换了一身衣服,重新洗漱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