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场面太过惊险。如果不是叶逸风射出的那支竹箭挡了那支利箭一下,让它稍微偏了方向,后果将不堪设想。
别说坐在轿子里死里逃生的锦瑟,就是站在外边观看的众人也都吓了一跳。只不过叶逸风性子沉稳,当时并没有声张出来,打肿了脸充胖子,硬是把这场婚礼给坚持下来而已。
此时蓝苍云和锦绣二人都追了出去,镇南侯府的护卫们明暗交错着守着新房,叶敬淳才勉强放心的在前面招待酒宴。
叶逸风给锦瑟诊脉后,又安慰了她一会儿,看着她喝了一小碗温热的牛肉莲子和乌鸡炖的汤水,方才去前面应酬。
锦瑟又累又困,便先行把凤冠霞帔都摘了下来,和衣去床上歪着,不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而更多天时叶逸风回来,摆手让墨菊等丫头退下,自己解了外衣,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锦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片刻后,欧阳铄从外边扣了扣窗户,轻声叫了一声:“大哥。”
叶逸风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纸上的黑影,低声说道:“等一下。”
欧阳铄不再说什么,安静的转身去院子里等。
叶逸风拉过被子来给锦瑟盖好,才起身轻轻地出房门去。
“大哥。”欧阳铄看叶逸风出来,忙转过身来,低声说道:“那人逮住了,不过他太机警,中了三哥的剑之后,立刻服毒自杀了。”说着,他抬手把一枚小玉牌递给叶逸风,补充道:“这是三哥从杀手身上发现的东西。”
叶逸风接过那枚玉牌来轻轻地翻转着,借着月色仔细的看了一遍。
双螭纹的雕刻,精致霸气,祥云缠绕,两只螭龙龙首相接处是一颗红宝石镶嵌的火珠,火珠的背面,细细的雕琢着一个‘安’字。
叶逸风皱眉说道:“这是三皇子的手下人所持的玉牌。”
欧阳铄很是气愤的说道:“居然是三皇子的人做的?这位皇子看上去纯真正直,想不到却是如此歹毒之人。难道他求锦瑟不成,反生了加害之心?”
叶逸风摇摇头,说道:“这或许是对手故意栽赃陷害,模糊我们的判断。这种玉牌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不可模仿的。甚至也有可能是对手故意安插在三皇子身边的人。单凭这个,并不能说明什么。”
欧阳铄点点头,说道:“三哥也这样说。可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也不做,这也太被动了。”
叶逸风沉思片刻,低声说道:“外松内紧,还是从三皇子这边悄悄地查。查他身边的人,手下的人,另外,四王爷,七王爷那边也不要遗漏。嗯——”叶逸风一下子想到了关于锦瑟的那个预言,他一双阴沉如水的凤眸轻轻地眯起来,仿佛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样的危险,“应该说,应该小心的查访三个皇子的动向。”
“三个皇子?”欧阳铄忍不住吃惊,“大哥,这可是大手笔,闹不好惊动了他们三位,咱们可就举步维艰了。”
叶逸风冷冷的笑,低声叹道:“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牵制他们的触角,让老三用心去查。”
欧阳铄听了这话,便有些明白了:“好,大哥放心吧。”
叶逸风抬头看了看西沉的弯月,轻叹一声,说道:“没事儿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天大家都累坏了。我想,今晚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欧阳铄则回头看了看贴着大红喜字剪纸的窗棂,摇头叹道:“这些该死的东西,搅了四少爷我精心安排的闹洞房,真该千刀万剐。”
叶逸风被这句话逗得轻笑,摇摇头说道:“锦瑟早就睡着了,别闹了。过几天等着闹你二哥的洞房吧。”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这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五月底你二哥的婚事,必须小心谨慎。”
欧阳铄忙道:“大哥放心,我知道了。”
叶逸风回到房屋里,红烛摇摇,屋子里十分安静。红色的鸳帐内,锦瑟抱着被子侧身睡得正香。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无影无踪。慢慢的上床靠着她躺下,抬手把她拉进怀里,听着她细长的呼吸,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叶逸风也睡着了。
黑甜一觉,天光放亮时叶逸风被外边的打扫声吵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一时间他又有些遗憾,低头看着怀里依然沉睡的丫头,便坏笑了两下,低头稳住她的唇,把她的呼吸声一并吞没。
“唔……”锦瑟下意识地摇头,想要获得呼吸的自由。
可是他不给她,只缠着她不放,且吻得更深,更急切。
“嗯……”锦瑟终于被憋醒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意识一下子回来,忙七手八脚的推他,竭力的挣扎,“不要……闷死了……”
叶逸风终究是不忍心,放开她往后仰头,看着晨曦中的小脸,柳叶弯眉,睫毛翘翘,俏鼻挺立,樱桃小嘴嫣红粉嫩,他的手像着了魔般地轻抚那甜美宁静的容颜,珍珠般细腻的肌肤,一时间竟让他流连忘返,像呵护旷世珍宝般想将她永远珍惜。
锦瑟抬手揉了揉眼睛,嘟囔着:“口渴啊,我要喝水。”
叶逸风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起身去给她倒水。看着她喝了半盏后把茶杯还给自己,叶逸风便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完。
锦瑟环顾着屋子里大红的帐幔,轻声叹道:“懒觉睡不成了啊!”
叶逸风轻笑:“新妇第一天早上,是要给公婆敬茶的。这你应该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