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等小丫头们早就羞红了脸躲到一边去偷笑,叶逸风则笑着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锦瑟,暗暗的叹了口气。说的这么热闹,其实他心里委屈着呢。洞房花烛夜啊,他们两个就在一觉酣眠中过去了,你说这事儿能不委屈么?
众人笑够了,方发现原本定下的规矩早就被自己乱了。欧阳铄叫嚷道:“嘿!咱们怎么胡乱插嘴了?倒是给嫂子……”话为说完,他便顺着叶逸风的手指看过去,见锦瑟面带红晕,趴在桌子上已经沉沉睡去,便立刻放轻了声音,低声叹道:“这怎么就睡着了啊?”
楚正阳笑道:“别是有诈吧?”
杜玉昭捏着嘴巴想了想,知道锦瑟有身孕的人,经不起大家的吵闹,便摆手劝道:“别了,大嫂这几天应该是累坏了。还是先让她睡一会儿吧。我哥能干,干脆给我们来一首七言诗把这洞房之乐趣跟我们说说就成了。”
叶逸风立刻耍赖:“这还用说吗?老二你也不是个雏儿了。”
欧阳铄马上拍桌:“哥你什么意思啊你?”
杜玉昭回头看着欧阳铄,笑嘻嘻的说道:“哥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座的咱们兄弟几个,也就小四你是个雏儿了,还不赶紧的想办法去长大成人去?”
众人又大笑起来。墨菊巧云等人再也呆不住,一个个儿都跑到门外去了。
锦瑟虽然也想笑,但终究不敢再惹这些混蛋们,不然的话,更下流的话他们也说得出来,于是只好忍着笑趴在桌子上继续装睡。
大家原本都醉了,在这里说说笑笑的闹了一阵子,也都各自疲倦,玩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初时吵闹,锦瑟只是装睡,后叶逸风送众人离去,回来后却发现这丫头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于是他上前去把她抱起来放到里面的床铺上去舒舒服服的睡。丫头端了醒酒汤来给叶逸风喝了一碗,又服侍他梳洗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衫子方退出去。
叶逸风看看外边夕阳西下,时候已经不早,按照规矩,新娘子回门是不能在娘家住的,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叶逸风原本是不守这些旧规矩的人,但想着锦瑟遇刺一事尚未了结,锦园这边虽然也有高手护卫,但到底不如镇南侯府里的暗卫多。于是他便轻轻地推着锦瑟的肩膀,把锦瑟唤醒。
锦瑟小睡一会儿,精神好了许多,睁开眼睛看着叶逸风神色清明,一丝醉意也没有,便奇怪的笑问:“你明明是醉了呀,怎么这么快就酒醒了?”
叶逸风笑道:“我若是不装醉,那几个混蛋这会儿还在这儿闹呢。”
锦瑟轻笑:“你这人呀,心眼儿比你的银子还多。”
叶逸风笑着凑过来,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笑道:“我那些银子都是用心眼儿赚来的呀。好了我的大奶奶,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的回去吧。这新娘子回门可没有住下的理儿。”
锦瑟立刻撅了嘴巴,不乐意的说道:“我真不想回去,就不能留下来住一晚啊?”
叶逸风沉吟一声,有些为难的叹道:“可是我听说,新娘子出嫁后头一次回门,若是在娘家住下,会对父母不好啊。乖,为了岳父大人的健康长寿,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锦瑟咬咬牙,生气的说道:“不许你瞎编!你不让我住就说不让我住,干嘛编这样的瞎话啊?”
叶逸风无辜的叹道:“真的,真有这样的风俗,不信你问问那些婆子们看是不是。咱们今儿早晨来的时候,父亲专门叮嘱过的。”
锦瑟无奈,只得下床穿上鞋子,叫墨菊进来服侍。
二人收拾好之后往前面去跟锦云开道别,锦云开却因为酒醉,被丫头们搀扶回房去睡下了。锦瑟虽恋恋不舍,但也是无奈之事。又叮嘱锦云开身边的小丫头一些话,才跟叶逸风出了锦园的大门,上了马车回镇南侯府去了。
却说楚正阳回自己府中时问起公主,家人回说公主今晚留在宫里用晚膳,叫驸马爷不用等了。楚正阳吃了一下午的酒,自然也没心思吃晚饭,便去楚王妃的屋子里,想着给父母请了安也便回房去睡。
此时楚王妃屋子里还没摆晚饭,见他来了,王妃很是高兴,又听说是去锦园了,便问起锦瑟之事。
楚正阳笑道:“母妃不用惦记,那丫头好着呢。叶逸风是什么人,岂能让她轻易地受伤?”
楚王妃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当时的情况很是危险,就差那么一点就伤到锦瑟了。唉!这些人也真是的,为了写子虚乌有的传言就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楚正阳也敛了笑,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十来个丫头,摇头不语。
楚王妃摆手让众人退下,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楚正阳叹道:“关于锦瑟是双重命格,对土命人有极大的旺夫之名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早晨公主还说起此事呢。自古以来男人成就大事,十有八九都有一个好的妻子辅佐。史上的公孙皇后便是前例。叶逸风娶锦瑟为妻,这本身就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楚王妃皱眉道:“女人旺夫,帮助丈夫成就事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男人自己没本事,就是娶个再好的媳妇也是白搭。”
楚正阳无奈的笑了:“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够像母妃一样豁达,又明事理呢?那些心胸狭隘之人,便总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许别人得到。殊不知这样的人首先就败了一次,又何谈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