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忙又福了福身,说道:“是奴婢疏忽了。”
叶逸风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最好都打起精神来服侍,若是有半点差错,我自然要揭了你们的皮,你们的家人也不会好过。明白吗?”
墨菊忙应道:“是,奴婢明白了。”
“下去!”叶逸风低声冷喝。
墨菊战战兢兢的退出去,连外头的丫头们听见了动静也都一个个避猫鼠似的溜了出去。
锦瑟看着叶逸风铁青的脸,知道他是想起了他娘的死,于是忙起身去伏在他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轻声劝道:“你放心,我自然是不会乱吃东西的。”
叶逸风叹了口气,伸手搂住锦瑟的肩膀,说道:“人心叵测,这侯府里几百口子人,我纵然一批一批的换,也总有些人会使坏心。说心里话,让你跟这些人在一起,我一时一刻也不能放心。”
锦瑟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得春风拂面:“你放心好了,我还要给你生宝宝呢,绝不会不小心犯在他们手里。那些人想跟我斗,其实还远着呢,我只不过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罢了。”
“也不能小瞧了她们。”叶逸风揽着她转过身,自己先坐在榻上,又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低下头去侧耳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半天没听见什么动静,便很郁闷的问道:“怎么这小家伙还没动静?这也太老实了吧?”
锦瑟抬手推开他的脑袋,撅着嘴巴不乐意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你让他在我肚子里就拳打脚踢的呀?那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叶逸风闷声笑起来,一边搂紧了怀里软绵绵的身子,一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风天扬带着他儿子来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个大晴天。
七月初的太阳毒辣辣的烤着京城里的每一座宅院每一寸土地,穿着千层底的布鞋走在大街上都像是踏在火炉上一样,灼热让人烦躁不安。
风天扬的儿子风少卿因为是纯阳之体的关系,从小怕热,他活到今天一十六岁,从来没见过这么毒辣的太阳,从来没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呆过一刻钟。
因为怕热的缘故,蜀山剑派的人弄了一辆大大的马车,马车用厚厚的毛呢做的车篷,车内放着两大盆冰块。而这位少主只穿着一层香云纱的中衣裤褂,连一层外袍也不穿,手里拿着一把大大的水墨画折扇呼啦呼啦的扇着,依然是满头大汗。
风天扬坐在他儿子的对面,看着儿子受这样的苦,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风少卿扇的累了,便索性把扇子丢到面前的案子上,转身去冰盆里捏了一块冰丢到嘴里,长叹一声,说道:“啊!好舒服!爹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就是冰了。你说这京城热的跟火炉一样,这皇上可怎么过啊?”
“这个不用你担心。皇上已经搬到避暑行宫里去了。据说京城西郊那边背山面水,风景宜人,比这京城里可凉快多了。”风天扬说到这里,又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可知道这修建避暑行宫的人是谁?”
风少卿一边往嘴巴里放冰块一边摇头:“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蜀山,哪里知道这京城里的事情。”
风天扬叹道:“你呀……这修建避暑行宫的人就是要给你治病的人。”
风少卿正嘎嘣嘎嘣的嚼着冰块,一听他父亲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诧异的问道:“这个人还动建筑?难道他不是个御医么?”
风天扬摇着头,叹道:“我说他是御医,那是骗你奶奶的。只有说他是御医,你奶奶才放心的让我把你带到京城里来。我若说他是镇南侯府的大公子,你奶奶会叫你下山吗?”
风少卿惊讶的看着风天扬,抿了抿唇,点头说道:“嗯,爹爹说的有道理。”
风天扬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的不以为然,忍不住生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待会儿你见到人家叶大公子几个人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青年才俊了!你从小到大都被你奶奶捧在手心里,简直被娇惯坏了!若不是顶着蜀山派少主的头衔,就你这幅德行,下了山恐怕一里路没走出去,就被人家给卖了。”
风少卿扬了扬尖瘦的下巴,颇有些娇气的哼道:“也不见得吧?你儿子我除了因为这体制的缘故不能练武之外,其他的事情可都数一数二的。奶奶说了,整个蜀山上也找不出第二个想我这么聪明的人来。”
风天扬冷哼:“那是你奶奶疼你,才这么娇惯你。”
风少卿咧嘴:“爹啊,你居然背着奶奶说她的坏话……唔,这可不大好哦!”
“臭小子!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赶下车去!”风天扬转头瞪了风少卿一眼,气呼呼的转过脸去掀开车窗帘子。
一阵热风从外边吹进来,风少卿赶紧的叫嚷:“好热啊好热啊!儿子不说了,爹啊,我求求你快放下那帘子来吧!”
风天扬回头看着儿子额头上冒出来的层层汗珠子,终究于心不忍,叹了口气便收手放下了帘子。
听说风天扬带着他儿子来了京城,锦瑟便很是好奇,要跟着叶逸风去看看究竟这传说中只有跟玉花穗结婚才能活下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叶逸风却以天热怕她中暑为由把锦瑟给留在了家里。作为条件,叶逸风答应回来给她讲述全部过程。锦瑟才看着外边白花花的太阳,勉强答应了他。
谁知道叶逸风这一去竟然是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