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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魔鬼遇上神父

听闻范潘他们要去伦敦,Z市巫师协会的会长大人强烈要求与他们同行。在会长大人的资助下,四人坐上了头等舱。然后在会长大人事先的威逼利诱之下,范潘以怕互相扯皮打扰到别的乘客而被举报为由拒绝与杰克同座。杰克还以为范潘是想借机把妹,于是给对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和加百列坐到了一排。

坐在杰克旁边的加百列似乎有些局促,一副想搭话却又不敢的模样。欲言又止了几次才憋出一句:“诶,你觉得范潘这人怎么样?”

思考了一秒,杰克得出了姐姐怕妹妹不小心被渣男占了便宜的结论,然后回答道:“虽然这家伙嘴上肯定不会承认,但其实是个温柔的人。有逆天的脑子却不愿意有效利用来干一番大事,甚至觉得平庸是福,热衷于追求平平淡淡的生活。该说是挺适合过日子的一个人吗?但是大多数魔鬼都不会喜欢这种没什么抱负的家伙。”

“原来魔鬼还有择偶标准的么?”强迫自己用一种单纯的好奇语气小声问出这句话,心虚令加百列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她怀疑自己脸颊都要为此泛红起来。虽然对方可能只过了一两秒就回答了她的问题,但紧张不安让她觉得无话的时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虽然说魔鬼寿命很长且不是什么信奉道德伦理的种族,但也不是没有与一个人相伴一生的魔鬼存在。像我,虽说现在交往方面十分随意,但如果真能找到一个和我有着一样长的寿命的家伙,我会很乐意与其相伴并不再和别人交往的。”

“一样长的寿命……难道魔鬼的寿命不是差不多的吗?”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小心翼翼掩藏的情感,这令加百列放松了下来,然而对方提出的自己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标准又让少女心中添了几分苦恼。虽然是魔鬼,杰克却没有心细到能完全窥视少女的感情,更何况少女的问题让他有几分紧张,一时间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了如何解释之上:“啊,这可不好说。执行任务失败而被驱逐至人间的家伙们可不算少……那边有人在往这里看,我们还是快结束这个话题吧。”

虽说谈话并不长,但打听到杰克的择偶标准已经让加百列非常满足了,虽然说这个标准对于她一个人类来说有些苛刻,但最起码令她离杰克不再像先前那般遥远了。再看看一直尴尬坐着毫无进展的范潘那边,加百列扶额摇头叹息,开始怀疑起自己相中的这个妹夫到底有没有本事将自己妹妹追到手来。

伦敦,怎么说也是腐国首都,那繁华程度自然不是Z市这种小城市能比的。看着希斯罗国际机场惊人的客流量,范潘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刚刚从井底蹦出的青蛙,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其他三人倒是都淡定得很,艾尔萨不用说,反正除了去乡下看花那次她就没出现过什么特别的表情。杰克这种活了不知道几千年的老魔鬼,连世界大战都见识过的他怎么可能为这种小场面动容?加百列,姐姐大人虽然才还没成年,但起码是个会长啊怎么可能连范潘这种宅男的见识都比不上?

“你这样说就是想衬托我有多么的孤陋寡闻呗。”范潘又一次莫名其妙地低声说话道,“说好的拥有逆天头脑的呢?人设都被你吃了是吧?”

拥有逆天的智慧并不意味着一定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而阅历的浅薄是再多智慧都挽救不回来的。所以说年轻人,不要天天窝在家里,把自己和外界封闭起来,多去见识一些人和事,就算是天资愚钝之人,也能逐渐成为一个智慧的小老头。而封闭自己呢,就算再聪明,也只会慢慢变成一个难以融入社会的孤独个体……

“又在这里放屁。”

“你又开始自言自语了。”看着范潘,艾尔萨破天荒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书上说这是患有精神类疾病的表现。你确定你没事吗?”

“不瞒你说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过我一段时间。”范潘扯出一个极其尴尬地微笑,“直到我去了一趟精神病院……”

“然后呢,医生被你逼疯了吗?”杰克一脸正经地调侃道,仿佛在叙述一个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恶劣吗?”范潘鄙夷地看了杰克一眼道,“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这人挺正常。”

“嗯……”三人不约而同地朝范潘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虽然我也很怀疑医生这个结论,但是我先声明啊,我没作假。”

“智商测试呢?”杰克瞬间抛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嗯……这个是例外……”沉吟了一会儿范潘煞有其事地总结道,“总而言之呢,送我去精神病院的念头各位还是趁早打消,免得浪费那个钱……哎哟喂!”一直看着另外三人的范潘没有注意面前的情况,于是和一个白发白须的老神父撞了个满怀。人家老人没倒,范潘倒是就地一卧,然后恶狗先咬人起来:“谁呀?走路不看路是不是,长没长眼睛哪?”

神父从怀里摸出了一副眼镜戴上,好似要看清这不要脸的人是谁一样。然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哎呀,小伙子!”(神父说的其实是英文,但是我相信没几个人愿意看英文的台词就直接翻译过来了)他连忙将范潘从地上拉起语气严重道:“我看你印堂发黑,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范潘好歹也是个编程什么十分厉害的家伙,自然是听得懂神父的英文,于是他张口来了句国骂:“法克!滚犊子吧你这老家伙!骗钱还骗到爷身上来了是吧?也不去打听打听爷底是谁!爷骗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奶呢!”

“不不不小伙子,我不是要收你的钱。”神父连忙摆手说道,“你身边肯定有某种邪恶的生物在影响你的运势,让我来帮你解决它就好,我不会收取额外的报酬。”

“额……”范潘不经意地往杰克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又恢复了方才的强硬语气道,“爷这样的人会要你来帮忙吗?老头子你少管闲事,限你三秒内自己从我眼前消失,不然爷就帮你从爷面前消失!三,二——”

“等等,”说着神父从怀中掏出了一瓶圣水,慌忙往另外三人哪儿撒了一点,“看我给你证明!”

“嘶”地一声,洒在杰克身上的圣水果不其然地冒起了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