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你已经超过了我的判断,你这间房子根本就不适合我居住,是的,当我看见你的姨妈大呼小叫喊着你那未满十岁的小表亲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了,我们已经完蛋了,我知道你还是疼我的,爱我的,记得昨天你说我像是一株牵牛花缠绕着你,你喜爱我的性格和脾气,但是,你也忘记了,牵牛花也有它不甘心被折磨的一面,它舒情大方,不拘一格,性情柔媚,可是,这一点就已经很抱歉了,对不起,我要微笑着和你分手了,你说过,当我厌恶这里的时候,你就会松开我的翅膀任我驰骋,不是吗?”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似乎要让他退步,因为,她想要逃脱这个地方,但是,她路不熟悉,她不想和他发生什么激烈讨论,也不爱他给她一切幸福,因为,她自己知道,这些幸福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根本就经不起磨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对方的判断。她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过,脸红的样子像是一个苹果,没有一点皱纹在他的脸上浮现,神情很镇定,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裤子整齐的垂落在地面上,略微的盖住了他的鞋头,脚下略微动了动。她就在他动的时候,鬼魅一般的冲过了他的眼皮低下,他高大的身子在她渺小的身材旁边空无一物,其实,只要他拦着她的去路,她不可能顺利的从她眼前溜走的,她会像是一只被抓在手里的小鸡儿,唯命是听,但是,他很厚道,没有这么去做,也不想这么去做,他不是他的姨夫,想必若是他看到了刚才她那么无礼的一幕,肯定会惊呆了的,奋力拉住她,听他漫长而且很狡猾的压着别人喘不过气的解释。
她惶恐的跑出了院子,那边的一条狗朝着她的身子望去,发着呆,然后,又转过头来,望着这边门框内傻站着的人,他的脸上略微有了光彩,刚才沉重的打击给了他有史以来从未经历的精神伤痛,他肯定对自己不理解,但是,他现在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柔弱无力了,那是因为自己对她太在乎了,太纵容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他不但惹不起,而且还得处处听她的摆弄,现在,她走了,走的太好了,他摸着自己的头,手上出了汗,刚才可是把自己给吓坏了,现在,他解脱了,欲哭无泪的望着屋子里面哪张席子,上面还有那个笨蛋女人落下的东西,他好奇的去打开那个盒子,意料之中,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原来,这个盒子是在一场婚礼的之后,得来的一件特别精美的物品,拿来之后,就放在这个破陋的房间里,当成一件装饰品,从前装着巧克力饼干还有一些昂贵的糖果,之后,装着那个女人生活中的装饰品,这里没有首饰盒子给她使用,她发现了这个,她就占据了,放着她的首饰,还有她得来的好处,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盒子里面肯定装着很多值钱的东西,这个盒子本来也是她带来的,现在,她将盒子留在了席子上面,看起来像是特意留下来的。
没有想到,他翻滚了一下,将盒子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他很懒,害怕黑夜到来,上面画着五彩祥云,深深的怀念那个女人走的时候的眼神,是那么的可怕,她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听说过,似乎是在教训自己,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能够害怕呢,可是,他就十分害怕这样的女人给自己告状,因为,现在是女权主义横行的年代,女人们的威严远远的超过了男人,从前,女人还与男人平等相待,可是,现在,越发变本加厉起来了,要是,有人轻微的触碰了女人的身体,就会背上不可承担的骂名了,那些人的手脚不管正确不正确都要将他们指向男人一方,因为,女人必然是天真无邪的,男人必然是肮脏龌蹉的,很多人都这么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就在屋子哪里也不去了,也不去找女人回来,随他自生自灭,原本也轮不到他多说什么的,她出去了,他反而解脱了,不想他来找自己,她肯定刚才还以为自己心软的会牵着她的身体的某个部位,央求她回来的,但是,他没有这样的心眼,他认为自己是无可救药的人,“我要放任她自由,她自己也说过,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难怪这里的所有的男人都很亦出息,只有他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踽踽独行,他并不害怕这样的独行,甚至非常热爱这样的独行,他把能观察到的人和事物对照起来,凡是与自己性情类似的他无不喜欢,甚至还非常的了解他们。但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出走的确伤透了他的心了,所有的人并不知道。她其实跟他还是有一点点关系的,不能说多么的亲密,可是,关系是一定会有,不然,怎么能证明他会想着她呢,而且,她也在出走的五分钟内,千百次的后悔不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