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对面有一家咖啡店。
一直到进了咖啡店，何雪仿佛木偶般跟在石程海的身后，除了不时扫叶天两眼之外，连半句话都没说。
这完全不是这个暴力警花的作风啊。
看到何雪的样子，叶天忍不住嘿嘿一笑，调戏道：“咋了，我们的何大美女来大姨妈了？”
“你……”何雪脸刷的一下红了，使劲白了叶天一眼，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将头扭到一边。
石程海知道当初何雪抓了叶天的事，也知道这俩人有点儿过节，却是打着哈哈道：“何雪，以后你要经常跟叶天联系的，赶紧替我们点两杯咖啡。”
石程海边说着，拉着叶天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叶天，我们想让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叶天对石程海这个老警察印象还真不错，“如果说是为了然然的事，我义不容辞。你们也是为了社会的安宁，至于帮忙倒是谈不上，如果我能帮的话，自然也不会推辞。”
叶天先把林然然的事挑出来，就是想试试石程海的口风。
石程海笑了笑，将之前何雪拿的水果篮推到了叶天面前：“叶天啊，我们本来以为你还躺在床上呢，专门给你买了点儿水果。呵呵，既然你没事了，我们也放心了。”
话锋一转，石程海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叶天，其实今天我来找你，还真是为了林然然的事情。”
“哦，难道你们有什么发现了？”
石程海摇了摇头：“叶天，那个在厂房中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的家伙我们倒是查清了。可是……”
“怎么，有什么事吗？”看着石程海的脸色有些异常，叶天似乎意识到有问题了。
石程海叹了口气道：“叶天，地下世界你知道吗？”
叶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了，此时从石程海的嘴里听到，却是有些奇怪：“怎么，难道那个叫铁手的家伙来自地下世界？”
“没错。”石程海眼神闪烁了两下，没想到叶天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这个铁手不但跟地下世界有关系，似乎地位还不低。据我们调查，这个绰号铁手的家伙在贺三眼身边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可这几年里，帮助贺三眼做了不少事。更让我们奇怪的是，铁手似乎是地下世界派来特意留在贺三眼身边的。”
“哦？”叶天也皱起了眉头：“那照石所你这么说，绑架林然然的事情，就是那个贺三眼一手操控的？”
石程海点了点头：“目前来说应该是这么回事，但有一点儿，贺三眼此人极为狡诈。平时很难见到他，这起绑架案失败之后，贺三眼更是突然间消失不见了。我们四下追查，却一直没有线索，我怀疑他可能躲藏在了那个地下赌场中了。”
“地下赌场？”叶天咬了咬牙。
在他心里，既然贺三眼是绑架林然然的幕后黑手，那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略一沉吟，叶天直接道：“石所，地下赌场在哪里，我去看看。”
石程海摇了摇头：“这正是我跟你说的第二点。我们目前资料不足，可是，据我大胆推测，这个地下赌场极有可能就是贺三眼替地下世界洗钱的地方。”
“也就是说，贺三眼极有可能是替地下世界办事的。”
“如今铁手已死，虽然死得不明不白，但贺三眼肯定会有所警惕。而且，一旦我们触动了那个地下赌场的话，恐怕就会触动地下世界，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叶天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哼，敢打然然的主意，我管他是什么地下世界不地下世界的！”
“口气倒是不小。”这时，何雪端着三杯咖啡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了叶天的话，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虽然手段厉害，可地下世界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说那是龙潭虎穴也毫不为过。就凭你一个人，无疑于蚍蜉撼大树，跟自取灭亡没有任何区别。”
叶天抬起头来，看着何雪那张精致的脸上锁着眉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乎是在嘲笑，却又仿佛是试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天也算是基本了解了何雪的癖性。
这个暴力警花心底里正义感极强，可又往往嘴上不饶人，属于那种在强权面前根本不会低头认错的那种人。
这种人，很难往上爬。
不过，叶天反而很喜欢跟她打交道，因为跟这种人在一起不用耍什么心思，更不会担心被她算计。
尤其是经历了绑架案之后，彼此之间也算是共患过难了。
“哦，照你这么说，那就任由贺三眼逍遥法外不管喽？”叶天故意激了何雪一句。
果然，何雪瞬间面色涨红，重重将咖啡摔在了桌子上：“谁说不管了？哼，就算是龙潭虎穴又能如何？等我们查清楚那个地下赌场的具体位置之后，我第一个进去将贺三眼给抓起来。到时候，我看他怎么说！”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还说什么？”叶天爽朗一笑。
这个警花果然不禁忽悠，一激就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何雪闻言不由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叶天是在试探自己呢。
真是可恶，自己没试成人家，却被人家反试了。
不由得脸色又是红了几分，气得一屁股坐在了石程海的身边，嘀嘀咕咕咒骂道：“哼，巧舌如簧！”
转过头，索性不再去看叶天。
石程海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叶天啊，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正是因为这件事。”
叶天也不再理会何雪，笑着看向石程海：“石所，您是什么意思？”
石程海将一杯咖啡推到叶天面前：“关于地下赌场的事情，我想让何雪协助你调查一下。如今铁手已经死了，相信林然然能暂时安全一点儿。可是，如果不把贺三眼抓起来，这始终是我们的一块心病。”
顿了顿，石程海一脸期待地盯着叶天：“叶天，无论是黑蛇还是银斗，又到铁手，我知道一直是你的功劳。可你不要功劳，我心里感激。在水泥厂那里，你也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你的身手让我佩服不已。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在退休之前把贺三眼抓住，所以……”
叶天端起咖啡杯，刚刚喝了一口，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下倒好，几乎是一滴不剩全部吐到了何雪的身上。
幸亏何雪将头扭到了一边才没被吐在脸上，可被吐了一身，忍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正欲发作，却见叶天吐着舌头，连声呸呸着不停：“石所，这是什么玩意啊？怎么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