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带一个女人回来?”
房东大妈很惊讶东方小伙带了个昏迷的女孩回来,因为架不住对方差点摔倒,她连忙放下手上的提灯,帮着扶住了,之后替夏星痕接过了女孩。
“把这女孩带过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女孩受了重伤,只是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也有了对那绝世容颜惊鸿一瞥的震撼,而且眉头微蹙,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加上华贵的暗红色礼服,像是一个从盛大宴会中跑出来的贵族少女,所以从任何角度来想都很麻烦。
只是东方人一直很守规矩,平时生活作风也比较严谨,根本就没见与其他什么奇怪的人往来,同时还是圣乔治学院的学生,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住在这里。
或许只是在圣乔治学院的同学,房东这样安慰自己,却又对女孩是处于昏迷状态被带来感到不安。
“苏珊阿姨,能麻烦您打两桶热水来吗?她受伤了,需要治疗。”
苏珊一愣,确认了女孩虚弱的原因,马上去打水了,还边走边说:“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在那家医馆还有兼职,也算个医生哦!”
所谓的医馆在城镇中还比较有名,由一些从东方人开设,用的医术和当地的不同,自称岐黄之术。虽然原理不明,但由于所用的是草药和方便的诊断方法,诊费不高所以很受下层市民的欢迎,甚至治好过一些常年困扰贵族人士的疑难杂症。
夏星痕喘了两口气,又架着女孩往楼上走去,来到了一个隔间,这里有两扇门,他打开了他的卧室,把女孩轻放在了床上。
房间并不算大,但干净整洁,有不少装东西的木箱子被整齐的摆在墙边,月光透过小窗铺在地板上莹莹发亮,显眼的中间位置摆着一个炭火炉。
他把炭火烧了起来,同时也加热了一壶药物,房东也把早已烧好的热水提了上来,还带上了些衣服。
“这样子你不好治疗吧,要不要我帮她换衣服?也不知道我这以前的衣服她能不能穿,话说这女孩可真瘦,这么高挑的身材也太轻啦。”
“您把东西放在一边就去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夏星痕很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热情。
苏珊大妈其实不知道女孩到底伤在哪,只好看了两眼下去了。
夏星痕从旁边的房间中拿出了纱布刀具和许多药品,擦拭消毒完,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看向了女孩。
因虚弱染上的素白让那张脸看起来,仿佛只属于被尘世拒绝的精灵,与之对比鲜明的是啜过血般带着病态猩红的柔软双唇。
他褪去了女孩的外衣,贴身的轻薄衣物包裹着令人疯狂的精致曲线,而腹部左侧有一大片格外刺眼的殷红。
等不及夏星痕对这样的旖旎做出遐想和感叹,这时的女孩却突然开始抽搐起来,冷汗随着发丝流下,团成一丝贴在脸颊,修长的双腿撑直,摆出了常态难以企及的角度。原本女孩的恬静被破坏了,取而代之是妖艳危险,像伪装时突然乍起的食人之花,扭曲却又带有着残酷之美。
他处变不惊的将一块毛巾塞入女孩嘴中,为了让她不咬伤自己,不知道的会认为那副景象太过糟糕。
之后按了几个穴位,等女孩平静了下来,才用剪子将伤口部分的衣物剪开。
烂掉的碎肉和组织交叠在一起令人心悸,似乎自己做过止血的处理,却因为剧烈的运动裂开过几次。
“水银吗,是炼金子弹!看来得把弹片取出来。”
每尝试着取出一些碎屑时,女孩的身体都会因疼痛颤抖,流出大量冷汗,已经出现了休克的症状。
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夏星痕放下了刀,一只手指悬在伤口处,一片荧光在伤口和手掌上浮现,渐趋明亮。
不一会儿有无数细小光球从伤口升起,集中在了手上形成了一个弹丸,上面有更加细小的纹路,他把东西丢在了一个容器之内。
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定程度,完全止住了流血,他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液敷在伤口处,包扎好又喂了些烧好的药,才像是虚脱般趴在床边睡着了。
……
跃动的火苗窜到高空,又掉到四周燃尽了一些碎木屑。
“烧死她!烧死她!”
“对,烧死这个魔女!”
“烧死她,就是她带来的不祥!”
人群中愤怒的声音包围着一位女性,只是那个女性被十字的木架绑在了高台之上,据说这样才能束缚住魔女的魔力。
女人被蒙住双眼堵住嘴,脚底放着柴草,人们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会染上什么诅咒。
“妈妈!”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膝盖破了皮,疼得她流出了眼泪。
可没有人给与这个小女孩同情,当她喊出那句话时,所有人带着的目光是怀疑和愤怒。
“怎么,那个魔女还有女儿吗,把她一起绑了,烧死她!”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凑了过来。
“没有,没有!她是我女儿,生病了,刚刚不小心跑出去滑倒了!”一女人从后面狠狠抱住了她,把她拖回了人群。
“看好你的女儿,否则待会出了什么事不要怪我们,不要忘了是我们特意来为你们铲除魔女的!”人们把火点燃了,燃烧的大火仿佛暂时温暖了冬天的寒冷。
“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您说的是!”女人低着头道歉,用力捂住了女儿的嘴。
她在别人的怀中,却感受到了刺骨冰冷,那些声讨和难听的谩骂让她不住的颤抖,可无能为力,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想呼喊喉咙却像火烧一样。
无力的她只能哭泣,闭上眼睛,麻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
可那些画面并没有停止输入她的脑中,像碎片一样在眼前晃动,仿佛永远也醒不来的死结。
昏昏沉沉的她在怀中祈祷,期望着有人能出来救她。可妈妈平时所信奉的神,在这时却沉默着。
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惨叫又像是自己的,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