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库库尔坎有点无计可施的时候,从一边的洞口,一个年轻人巧合般的出现在那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拥有着在这中境遇中大家最希冀的气息,即使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却不由得安心,也许仅仅就是妄图抓住所有希望,将他当作救世主般自欺欺人的安慰。
但库库尔坎知道是什么,是从容,准确来说是因为从登岸以后,其他人已经不再是自己,而他还是他。
库库尔坎隔着老远喊话,甚至问的没头没尾:“年轻人,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夏星痕走了过来,以一种奇怪的线路,一直到库库尔坎跟前。一行才惊觉这是一间本该有陷阱的房间,而他居然完全避过了,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会不会这个东方人就是这里的主人,所以才能带他们走出魔鬼海域,其根本目的就是将他们带到这里谋害。
“前辈,我觉得你可以让大家分开去传递消息,告诉他们事实,这里本是一个处刑场所,当地人用来惩罚背叛族人的异端,而且还要告诉他们,最值钱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这件东西是教会的圣物,如果安全的和神父运回去后能够领到一大批报酬。”
在听到了一瞬间库库尔坎就暗自惊叹,东方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切入了最关键的要害。
建立在所有能观测事实上的谎言。陷阱的致命性,神父的身份,还有那个面具,符合说谎者与被骗者每一方利益的条件,引导着听到消息的人不得不做出唯一有利自己的选择。
人人都知道教会才真正算是国家的实际主宰者,它有着难以想象的势力与财富,纵使这些船员中有人对教会有诸多不满,也不可能有人公然说出来,那是无法违逆的庞然大物,教会的话语是凌驾一切之上的,在这些方面反而是最好的交易对象。
同时他也知道了一个事实,之前跟着东方人的几个船员们应该是已经葬身在了这座金字塔的某处,他们本来是这个谎言的唯一漏洞。
照着夏星痕所说的,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利用了起来,他们根据东方人的要求分散在不同的房间内待命,向来往的人通知集合的消息。
东方人似乎已经完全清楚了内部的结构,哪些地方需要注意都一一说明,最后队伍不再出现伤亡,集合到的人也参与到集合的工作中来,变得有条不紊。
可突变还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了,正在找寻船员的库库尔坎突然接到了船员带来的神父被杀害的消息。
他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船员虽说有几个身手好的,但对于带给他的威胁感来说,并不是和神父一起那两位的对手。
唯一的解释是那两个人出了问题,而不是自己的部下见财起意,这也等同于告诉他那件东西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有影响人心的能力。
归返后真正见到惨状,库库尔坎反而有些疑惑,神父和两名教众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在周围的环境映衬下显得奇诡,那个装面具的箱子空着翻倒在地上,闻讯赶过来另一些信众,见到神父的惨样,开始祈祷,有一些脾气不好的直接质问起船长和出主意的夏星痕。
“船长,为什么把那件东西给神父,绝对是你们的人见财起义,把神父杀害了。还听信东方人的什么狗屁找人方法,把我们分开不就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吗?”
“对啊船长你不能拦着我们,我们要亲手杀了那些人,替船长报仇。”
即使他们再言辞激烈,也没有太过指责到船长身上,因为他们深知这个人惹不起,几个人在统一意见后准备拿起武器追出去,要惩戒.凶手。
一把剑破空而入,直接横亘在信众们面前,剑身深深的插进地面中,整个过程如同利剑入鞘,没有任何抖动与多余的声响。
所有人停了下来,最前面的流出了冷汗,仿佛再走快点就遭受到了断头之刑,只有真正在这里的人才知道,这些地面的材质有多么坚硬。
快到没有人看见库库尔坎是怎么出手的,因为前一刻剑都没在他手上。
冰冷到可以感到实质的杀气,根本不用任何言语的警告威胁,所有人都停住了,都像是突然明白再轻举妄动就会身手异处一样。
其他的船员也都全部安静了下来,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船长,即使在船上骚乱时的震慑,也没表现出这么可怕的压迫力,或许针对不同的人方式会有所调整,也可能是现在的形势更为严峻。
“真正杀死神父的不一定是船员,虽说刺杀手法有些拙劣,但不排除故意作假,关键在于神父死后,他们最强的那两人没有出现。”库库尔坎看着尸体,对着夏星痕说道。
夏星痕没有回答,反而先是走近血泊,在尸体前蹲了下来检查。
“从伤口来看是流血过多而亡,不是一刀毙命,生前有挣扎和反抗。从另外两名死者的站位来看,我更倾向于他们碰到的是围杀,凶手应该不止两人。多提一句,本来任务就在附近的几名船员在事发后没有来到现场。”
“你是说,凶手并不是那两个人,而是我的部下吗?”库库尔坎稍微有点尴尬,这个东方人对自己船员熟悉程度比他更甚,他拼命的回想那几个疑似凶手的脸也没有能够想到太过具体的印象。
“某种意义上来说没错,但最令我疑惑的反而是离开的两个高手。在明知被托付重任后,神父没有让这两人保护,他的同伴到来后也没有询问那两人的下落,看起来那两人好像在团队中只是个普通的角色。”
夏星痕抬起投看着那群人的脸平淡的说着,却让信徒们感觉有些发毛,仿佛自身一切都被看穿了一样,甚至有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
“绝不普通!他们隐藏的很深,而且很强。虽然我不喜欢自己过分吹嘘,但被我评价为很强的人在国内也不会很多。”库库尔坎说完也感觉有很明显的矛盾,他也和夏星痕一样把目光投向了信众,还多了疑问和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