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过去了，迎来了清晨。
晨光穿过夜雾，雾气液化成水珠，点缀在叶子上，折射出点点水光。
她回来了，墨发染上了水雾，一夜之间，她脸上的伤口依旧狰狞，但周身的气息更诡异莫测。
直到黎明，夜宸才熬过了所有痛楚，看见主人回来，他想起昨夜主人说过的话，希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主人。”夜宸微微动了动唇。
“还活着，不错，这是奖赏给你的食物。”她经过他身侧的时候，止步，递给他两个果子，她就一双小手，只能拿两个。
夜宸受宠若惊，这是两个桃子，怎么能劳烦主人亲自给他送食物。
“拿着。”她命令说道，她赏赐的东西，没有人胆敢不接。
“谢主人。”夜宸连忙接过果子。
“我姓寒月，名穹影，记住。”话毕，她又回去房间。
“夜宸谨记。”夜宸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寒月穹影。
曾经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会遇到这样的主人，她年纪还小，却是喜怒无常，神秘莫测。
…………
日已中天。
院子里茂密的大树挡住了阳光，地面上只有斑斑驳驳的光影。
她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捧着一堆衣服，和她单薄的身子极不协调。
夜宸快步走到她跟前，等待她的发话，或许他应该接过主人手中的衣物，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敢擅作主张。
“夜宸，你知道你存在的理由么？”穹影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我不知道，请主人明示。”夜宸低着头答道，主人如此的强大，还需要他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会打扫洗衣做饭的奴仆，你会么？”穹影问道，原本她带他回来的目的仅是这样而已。
“回主人，我可能做得不够好，但我会尽力做到最好。”夜宸有些紧张，如果他说不会，或者做不好，主人很可能扔掉他，或者会杀了他。
“很好，把衣物洗了。”穹影颇为满意，她得到了一个很聪明的奴仆。
“是，主人。”夜宸俯身接过衣物。
“嗯，既然你叫我为主人，我会好好教导你。”穹影看了看他，差强人意，不过他开口就尊称她为主人，日后她也会耐心教导他。
“夜宸谨遵主人教导。”夜宸遵从地说道。
殊不知，夜宸尊称她为主人，只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
而在凤天大陆的女权天下里，主人相对于第二任父母。
主人与养子女属于无血缘、不亲近、具有森严等级的领养关系，无姓氏权，无继承权，高于主仆关系，低于过继关系，主人可以随意舍弃养子女，并不触犯律例。
…………
翌日一早，夜宸捧着洗得干干净净，摺叠整齐的衣物，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待。
他站了没多久，残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依旧披散着一头墨发，微蹙的眉在表示她的不悦，五丈外有人她都能感觉到，两丈外有人，强烈的感觉会让她无法入睡。
“在我睡觉的时候远离我两丈外，滚！”语毕，木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是，主人。”夜宸惊慌失措，立刻退到两丈外，对于主人阴晴不定的脾性，他已经有些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