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不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阳台上挂着灯笼，地上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摆放了盆栽，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绿萼梅，在寒风中傲然而立。
赫连玖歌就在隔壁的阳台，终于等到她也走到阳台上。
二人相隔一丈远，赫连玖歌再走近两步，虽然有栏杆阻隔，却无法阻挡他的亲近之意。
“和你夜里赏雪。”
“有什么事？”穹影无心赏雪。
看得出她态度冷淡，赫连玖歌甚感无奈，中午的时候不过是邀她同行，为什么她就这么抗拒？
“还在为中午的事情生气？”
“为什么生气？”穹影甚是不解。
“既然不是生气，为什么不和我同行，为什么不和我说话？”赫连玖歌心中暗叹，这女孩儿心思难猜。
“你为什么和我同行，为什么和我说话？”穹影反问，若非她此刻的模样，当一名男子故意接近她，她会怀疑他另有企图。
赫连玖歌一时语塞，从没有人这么质问他，对于无谓之人，他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他再三放低姿态和她说话，她却不屑一顾？
他固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她这么独特，这么神秘，让他迫不及待地揭开她的面纱。
“在蓝斯学院，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是不是应该彼此了解。”
“不用了解，各凭本事。”穹影说道。
“你就这么有信心？”赫连玖歌一直都十分不解，也许她幻术高深，也许她绝顶聪明，但也要看看对手是谁。
“到时自然见真章，现在多说无谓。”穹影实在不想和他废话。
听得出她的不耐烦，赫连玖歌心中懊恼，她是第一个敢对他不耐烦的人，除了素儿之外，他从未接触过其他女孩儿，不甚了解女孩儿的心思。
素儿娇憨又灵动，对他极其依赖，从没有过半点不耐烦之色，其他女孩儿对他也是或尊敬，或仰慕，没有人会不耐烦。
“穹影？”赫连玖歌薄唇微动，轻轻地叫了她一声，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不是连名带姓，而是仅仅唤她的名字，霎时拉近了距离，显得格外亲近。
“什么事？”穹影觉得奇怪，不料他会叫她的名字。
“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玖歌。”赫连玖歌说道，彼此名字相称更容易相处，除了近亲之外，没有人能直呼他的名字，然而此刻，她例外。
穹影并不说话，她想怎么称呼他，不用他允许，却是不想这么亲密地称呼一名男子。
“穹影，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赫连玖歌问道，他心底里已经把她定义为……友人，或者是亲近之人。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去向？”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蓝斯学院取珠子？”赫连玖歌说道，虽然他不是要圣灵珠。
“你可以先回去蓝斯学院，我无法和你同路。”
“为什么？难道不要光明殿圣主的圣灵珠了？”赫连玖歌眉头一挑，她不再回去青鸣城？
“时候未到。”穹影倒是不急，如今她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