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取来皂角，穹影伸出双手。
夜宸凝聚空中的水汽，化成水珠冲洗她的双手，用皂角轻轻地拭擦，擦过每根手指，然后凝聚水珠清洗残留的皂角。
夜宸的双手微温，肤质略显通透青白，血色不足，指甲修得十分整齐，手掌不算十分宽厚，却是有力而不失灵巧和温柔，刚柔并重。
赫连玖歌脸色一变，他从没触碰过她的双手，她怎么可以随意让一个侍从触碰她的双手，即使净手也可以让侍女伺候。
“重复三遍。”穹影说道。
“是，主人。”夜宸更加细心，主人的双手犹如白玉般沁凉，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他生怕稍硬的皂角划伤主人的双手。
城楼上的倾君满目嫉恨，立刻下了城楼，去到穹影身边。
“你的手已经很洁净。”倾君笑容勉强，恨不得夺过她的手。
“刚才碰过活死人。”穹影说道。
倾君心里恨得几乎发疯，为什么不让他为她净手，为什么是夜宸？
清洗最后一遍之后，夜宸取出帕子，轻轻地拭擦水迹。
直到双手洁净，穹影这才收回手。
倾君说道：“我有些疲累了，我们乘坐马车回去。”
穹影和倾君登上马车，彩衣驱车而去，夜宸等人骑马跟上。
赫连玖歌心中有怒，却又无处宣泄，她根本不在乎他，他又奈何不了她，当真可气。
兰素儿走到赫连玖歌身边，说道：“刚才东越大军撤退之后，寒月穹影才踏入战场，贪生怕死，却又目中无人。”
赫连玖歌脸色冷沉，说道：“素儿，你许是冰雪聪明，但是不及穹影的万分之一。”
兰素儿瞬间哑口无言，绝美的小脸变得苍白，玖歌现在心悦寒月穹影，认为寒月穹影的一切全是美好，她曾经的冰雪聪明全都成了笑话。
…………
翌日，击退东越大军的捷报，在城内没有引起多大的喜庆，毕竟城内剩下的城民都是贫困平民，他们甚至食不果腹。
东越大军惨败，于城外三十里外扎营，恐怕无力再次攻城，除非东越帝国派出军队来支援。
上午的商议，穹影没有出现，只是派出彤云等人前去和赫连玖歌商议。
若是东越大军撤兵，南旭大军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下午的时候，赫连玖歌亲自前去找穹影，他不是有事和她商议，只是她派出下属来敷衍他，他实在伤心。
正值十二月隆冬，天气格外寒冷，城主府里的梅花即将颓败，满地凋零的花瓣掩埋在积雪里。
“穹影，什么时候班师回朝？”
“玖歌殿下随意。”穹影沿着羊肠小道漫步。
“已经十二月，年关将至，怎么也该回家庆贺新年。”赫连玖歌想到，那年即将年关，她离开蓝斯学院之后南下，出了南旭边境之后消失无踪，至今仍然不知道她家在何方。
穹影无从解释，她无法回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庆贺新年，自从聆君不在之后，她不再出席宫中的新年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