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在床上左右翻滚,他一想到昨晚大胆的行为,就羞耻不已地抱着枕头翻滚。
“昨天我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去装镜中人啊!还有“好久不见”“抓住你了”……啊啊啊,太羞耻了!”
哈姆以头抢床。
哈姆在现实世界里演戏的时候曾思考过一个问题——如何用一句话让整个故事显得很深奥,让人物显得很有内涵,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的那种感觉,到底要如何用一句话表达出来。
最终,哈姆想到了,那就是——“好久不见”!
比如当主角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打倒了五人众,七护法,十八罗汉,百里屠苏,万剑归宗,啊呸,都什么跟什么啊,总之就是主角打倒了所有的杂兵之后,终于来到了BOSS的面前,这时只会在回忆中登场的BOSS突然对主角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这样的话又能再水上几集,说不定最后还能洗白白,大家一起回家吃年夜饭,岂不美哉。
再比如动画里的主角吧,嗯,就天降系吧,从天而降的一个妹子砸在你头上,然后突然抱住你说“好久不见啦,dar~ling~”,而且当这个妹子的主角喜欢的类型的话,那可真是,超有趣der~,如果主角是肥宅的话说不定还会狂流鼻血,心脏骤停,送进医院,抢救无效,最终被各种媒体疯传,成就一段佳话。话说哈姆曾看见过一本有趣的小说,讲的是男主未来的老婆穿越时空,来到现在,来陪主角打游戏的,当那些莺莺燕燕表示自己是男主未来的妻子的时候,男主竟然真的相信了!可怕,可啪,换做哈姆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被当接盘侠了,哎,也许这就是真主角和哈姆这种咸鱼伪主角的区别吧,别的真主角可以为了故事的后续发展,牺牲自己,演一名接盘侠,但哈姆这种咸鱼会去演一个接盘侠吗?
会吗?
会?会?会!
接盘侠那么有趣的,如果可以的话哈姆当然会去演啊,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演一个老实人,也是一种蛮有趣的体验嘛!虽然穿越时空只是为了跟你打游戏,这种设定很坑,但哈姆是会在意那些的人吗?他啊,可是连那些重生一世,只是为了去玩网游的小说,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的啊!与之相比起来,穿越时空打游戏,这也就太小儿科了。
想到这里,哈姆翻身起床,准备写一本重生流小说试试这个王国的水。
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网游啊!
哈姆摸了摸下巴,做了个决定——没有网游,可以赌嘛,这个王国也有赌的东西啊,重生之赌神逆天狂傲天下无敌牛逼哄哄金光闪闪路灯侠。
……
啪嗒,啪嗒。
雨,开始下了。
奇怪的天气,明明早上还是晴天,下午却开始下雨了。
哈姆拄着头,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溅起的朵朵水花,嗅着充满水汽的空气,他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嘎吱~
酒店的门被缓缓推开,进来的是一名裹着厚重皮质雨衣的女人,她进来后先是随手将门关上,然后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随后将衣服解下递给候在一旁的侍女之后,她便毫无形象地找了张椅子,瘫坐在上面。
她端起侍女刚泡好的红茶,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穿过肠胃,她趴在桌子上,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了起来。
“啊~好累啊~”
她嘟囔着。
“怎么?公爵大人公务很繁忙吗?”哈姆停止了哼歌,转过头问道。
“不是,只是不习惯贵族罢了。”老板娘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答道。
哈姆顿时就来了兴趣,昨天在宴会上的时候看周围的贵族都在巴结老板娘啊,虽然老板娘都一直很冷漠就是了,但看样子她起码也是个大贵族,大公爵啊,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讨厌贵族的样子呢?
于是哈姆问道:“可是公爵大人不也是贵族吗?”
老板娘应道:“对啊,我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了啊……”
“我记得爵位是世袭的吧,公爵大人之所以讨厌贵族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呢?还是因为……”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又略显洒脱地说道:“你知道十年前的那场事件吧,就是你表演的那个。”
“嗯,和那次事件有关吗?”
“那一年我父亲死了。”
“呃,我很抱歉。”
“没什么,那只是他的咎由自取罢了。”
“自作孽不可活?”
“对,就是那个意思,自作孽不可活,父亲死了,他的儿子女儿们也死了,他的妻子们也都死了,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
“我的母亲只是一名落魄的小贵族,连封地都没有,她和我父亲在一起只是个意外……”
“意外吗?我大概了解了,是因为没继承人,所以你才继承了爵位的吧。”
“嗯,可以这样理解。”
说到这里,老板娘原本懒散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化不开的哀愁。
看着老板娘微皱的眉头,哈姆走了过去,坐在老板娘对面,伸出手,揉平了她的眼眉。
“总是愁眉苦脸的话,会老得很快的。”哈姆浅笑着说。
虽然哈姆已经用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在老板娘的眼中,哈姆竟和王子的身影重合了,因为,王子也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哼,大胆屁民,居然对本公爵动手动脚,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的手给砍掉吗?”
“这不下雨了,店里都没人了吗?反正也没人看见,没有人知道,我再拒不承认不就得了吗?”
“我不管,反正我是贵族,你是平民,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不需要证人。”
“霸道贵族?”
“对,霸道贵族!”
“那我就唱首歌来,让贵族大人饶我一命吧。”
“唱的不好听的话,要加倍处罚哦,到时候就砍两只手!”
“……”
哈姆去柜子里拿出几盏琉璃杯,杯里倒入了不等量的清水,哈姆又找来两根金属叉子,叉子敲击着水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在窗外雨滴的伴奏下,哈姆唱起了自己在这座都市里新学来的童谣。
酒馆内的两人都沉浸在了音乐的旋律中,就连侍女们都不敢也不忍心闯入,打破着宁静和谐的一幕,包括酒店外,那道裹在灰色斗篷里的身影。
(出现了,神秘的第三人,到底是谁呢?
问:“肥宅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针对他们?”
答:“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