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轻微地叹了口气,之后便再次冷声道:“把这个不知轻重的奴才给朕拉出去打二十大板,若死不了,就扔到冷宫去!”
我重重松了口气,二十大板,还不至于要了知棋的命。
知棋则朝他沉沉一拜:“谢皇上不杀之恩。”
之后,便由着那些太监宫女将知棋带了下去。
我失力地跪在地上,直到轻舟将我扶起:“此事既然与皇后无关,皇后也不必多虑,若不是这奴婢疏忽,朕还是最喜欢这份大礼。来人,将皇上的大展宏图收下去。”
说罢,他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坐了回去,余光却始终在我身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却平安无事,皇上又没有追究,想必她们心里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管是当作皇上爱我也好,还是当作皇上顾及我的身份和家世也好……我也总算明白,为何今日我外公和父亲都坐在这里。只有他们在,皇上才有足够的理由不定我的罪,否则,只怕此刻该是我去冷宫同刘心素作伴了。
后来,我以饮酒不适为由,提前退出了宴席,便急匆匆赶去看知棋。
那时,她也几近昏迷,被太监驾着往冷宫送去。
我走到她身边,忍不住落下眼泪,将一瓶金创药塞进她怀里,而后厉声对四周的人说道:“谁要是敢亏待她,本宫就要了谁的脑袋!”
旁边的公公便道:“娘娘,奴才哪里敢亏待知棋姑娘?皇上又没说要关她一辈子,自是有机会再放出来的,娘娘您就别担心了。”
知棋也缓缓睁开眼,朝我虚弱地笑道:“娘娘,知棋没事,回去吧,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知棋的命。知棋日后,还会回来伺候您的。”
说罢,她便蠕动着嘴角,露出几个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皇上让我杀。
杀?
皇上要她杀谁?
直到他们渐行渐远,我才冒出念头。
难道皇上是想让知棋去冷宫杀刘心素?
我不是一直掩饰得很好吗,也当着冷寂试过知棋的武艺,所有的顾虑已除,难道皇上还是看出了知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