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家后,我总觉下毒一事还有遗落,就到厨房去查了个遍。未想里里外外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丝线索不留。
旁人哪有如此心细,怕又是娘亲吩咐的。
正巧关妈走了进来,见我站在厨房便是一愣:“小姐,您这是……”
我冲关妈一笑:“奶娘,你总算来了,这屋子里怎么连个糕点都没有?磬谣现在嘴馋得很呢!”
关妈明显松了口气,也笑着同我说道:“小姐想吃,奴婢这就去跟你做。”
“那就劳烦关妈了。”
我笑意盈盈地走到门口,出了院子便是一片死灰。
这关妈入府也有十多年了,待我是极好,却不是我可信可用之人。只是她女儿伶泠时常跟在我身边,不知将我的事透露了多少出去,是该好好考验一番。
若是以前的我,绝不会在身边动心思,但娘亲已经将我逼到这份上,我就是想过几天安静日子,怕也不成。
后来,不知她又打起了什么主意,请来官媒与二娘商量大姐弦筝的婚事。我这大姐也不知是怎的,比雅笛还要怕我,仿佛我就是那会吃人的豺狼虎豹,见着我就躲得远远的,倒同我娘亲近起来。
我料她们定是觉得我娘好欺负,所以根本就不曾有所顾虑,但三娘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些日子也总是同雅笛走的近,只想着什么时候寻个机会带她去见见三娘。
正巧几日后便是七夕节,鲁国素来有设花果酒脯禁品,轻奏琴弦,对天乞祈的习俗。姑娘又穿针引线做几样刺绣向织女乞巧,希望上天能赐我们一双像织女那般的巧手。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手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因得这层关系,鲁安城中的姑娘们便齐聚在一起,穿针引线,琴瑟和鸣,直将鲁安大街制造得热闹非凡。
我趁机将雅笛带到明月客栈,唤三娘出去与她相见。
母女俩一见面就哭作一团,我不便打扰就准备出去,哪知三娘却叫住了我。
“雅笛,为娘这条命是你妹妹给救下来的,你以后要听她的话,不许再跟你大姐使坏,知道了么?”
雅笛不解地看了看三娘,又有些惊慌地看了看我,说:“娘,您不是说三妹她……”
“那是以前娘糊涂,现在娘才知道,这岳家,就只有你妹妹磬谣是个真心人,”三娘摸了摸雅笛的头,“要听娘的话,安安心心地呆在你妹妹身边,你过得好,娘才过得好,知道么?”
“可是娘,”雅笛可怜巴巴地拽住她的衣袖问,“您怎么在这儿呢?不回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