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我觉得我们俩挺搭的。你有强悍的刀法,我有天下第一的射术。世间最完美组合莫过于此。”
两人走在雪地上,夜漫月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像是感慨,又像是表达自己对于方十欣赏。
而方十有点懵,自从这个纨绔又自说自话的男人出现以后,自己的情绪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从来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是的,方十觉得眼前的少年可能真的,需要自己。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这个问题是方十一直保持理性的根源。出走亭城,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父亲。可然后呢?再回到亭城继续挥刀?不能,也不想,方十明白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纵使他已经这样生活了六年。
方十很犹豫,不过冥冥中,他觉得和面前的男人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所以当下里,方十抚了抚腰间的雪碎,抬起头仰望着天空,说道:
“夜漫月,要是你能待我找到父亲。兵神谱,我帮你。”
我帮你
帮你
你。。。
最后三个字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笔画都在夜漫月的脑海里疯狂的徘徊,冲撞!是啊,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
时间回到前一天夜晚
月光轻抚着雪白色的树海。拥簇在一起,享受着夜风鼓动的雪树间,有一道敏捷的身影不断浮现。矫健的身手让敏感的积雪来不及反应便又陷入沉寂。而身影的主人,正是那温润如玉的夜漫月。
夜漫月今晚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极致,原本是打算途经木林城的他遇到了两个蛮不讲理的人。不论怎么解释,那两个人都认定自己是什么天干地支,并且毫不留情面的抡起两米长的粗重钝刀就向脸上照呼。多亏了自己矫捷的身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哪成啊?自己总不能做别人的替罪羊,所以他决定了,要是让自己知道天干地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定二话不说逮到就抡,而且必须要向脸照呼的那种。
夜漫月和他们纠缠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甩掉。
也就在匆忙躲藏的路途中,夜漫月发现原本应该沉寂的野兽们发生了异动。
实话说,夜漫月并不害怕银鬃狼,但他也不会轻易对它们出手。敌众我寡,自然是最不利的对战条件。
可不能轻易的招惹这群凶巴巴的野狼,也不想绕路躲开刚才遇见的两个麻烦。怎么办呢?
所幸夜漫月是个随性的人,拒绝想些复杂的问题。不过凡事必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他就会做些奇怪的举动,譬如,用脚勾着树枝把自己挂起来,脑袋垂在下面晃啊之类的。
正发愁呢,突然就有一声惨叫荡了过来。肯定是又有倒霉怪遇见刚才那两个人了吧,说实话,夜漫月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
得亏没原路返回。夜漫月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象正在遭殃的那个人满脸窘迫的表情,时不时的还会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笑声就渐渐变淡,然后消失。
“真没意思。”
夜漫月一个上仰坐在了树枝上,口气冷淡的说道。
到这里,他已经决定先在树枝上躺着了,等到天亮再决定去处。
睡意来袭,挡也挡不住。就在控制不住眼睛陷入沉睡时,嘭的一声巨响直接让他抖了个激灵。
心里还在咒骂着是谁这么没素质,循着声音望过去以后,不管心里再怎么烦躁,脸上也只能是充满震惊。
在夜漫月十八年的生涯里,从未遇见过这么莽的人,银鬃狼独立的攻击力本就极佳,眼前这是成百上千匹啊!然而转念一想,这么多的狼居然在自己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聚集在了一起?
“嘶”
倒抽一口凉气。
“嘭!嘭!嘭嘭嘭嘭。。。”
就好像有特殊的魔力,纵使眼前呈海浪一般的银鬃狼是那么壮阔,但是那中心仍旧是最闪亮的点。
犹如披着月光的死神,每一次挥舞“镰刀”,都会将那些银鬃狼连同它们肉体一起带下地狱。
太有趣了!
夜漫月觉得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奇怪的人,奇怪的现象,这些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不偏不倚的,上天就让它们入驻的自己的脑海。
夜漫月看的入迷,尽管他发现在中心的那个人貌似不断的在靠近自己,但是身体仍然纹丝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实在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兴意快要达到最浓的时候,一切的一切戛然而止。
银鬃狼莫名其妙的撤退,跟疯子一样乱劈的人也不再发出傻笑。
对于夜漫月来说,看戏只能看一半是特别难受的一件事,总觉得心里痒痒的。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夜漫月都想要和站在前面的人组个搭档,因为这个人跟自己绝配啊。
从树枝上跳下来,毫不掩饰的踩在地上,拍了拍散落在身上的雪,刚想打个招呼,那人二话不说就挥着一米多的“小短剑”冲了过来。
夜漫月急得想跺脚,这特么都什么情况啊?明明我啥也没做,我是个好人啊!
咔,滋。树要倒了。
这一瞬间夜漫月想了很多,不过特别的是,他完全没有想怎么浇灭扑面而来的杀气,只是想着以后兵神谱的署名要不要加上这人,不过,这人叫啥啊?
时间流逝的很慢很慢,吧哒,一声,树倒了。同时也漂出来了那一句。
“大哥,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