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夜雨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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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堆苍蝇

陈羽生放弃写作好几年了,他去工地干苦力,出卖膀子力气,同时又去做各种兼职!

通过他的努力,他的生活终于慢慢的好了起来!

他终于又有闲钱寄给他的父母了,他终于和他的家人们,一起将老家的房子装修好了,他终于将自己和小萧红的生活改善。他终于彻底的放弃了理想,放弃了自我,成为了社会中一颗小小的螺丝钉!

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莫名奇妙的失落感,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这样的生活他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清晨,天微微亮就去工地,假若工地不开工,没事做,他就自己去找兼职,送外卖,发传单,通下水道,什么来钱做什么!然后满身臭汗回到家做饭,做完饭之后他就洗澡,之后边看书边等小萧红回来!小萧红一回来,陈羽生便觉着生活又有了盼头,有了希望!生活中的苦,莫名的失落感也被小萧红脸上那甜甜的笑,略带稚气的眼神驱散的无影无踪!

陈羽生在晚上睡觉之前总会给自己灌饱黄汤,然后醉倒在床上,第二天清晨再出门!小萧红已经上了初中,不再需要他每天去接送了。虽然他有时真的很想去接小萧红,但是一想到自己这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样子,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陈羽生这些年做苦力赚的钱,已经足够他租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小萧红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是十分的情愿!她有时候很怀念,怀念躺在陈羽生怀里,听着陈羽生敲键盘的声音,然后嗅着他的气息,沉沉的进入梦乡!可现在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距离却好像越来越远了!

小萧红的成绩很好,她习惯自我学习到凌晨,每次她感到烦闷的时候,总会推开陈羽生的房门。坐在陈羽生的床沿,看着陈羽生熟睡的脸,他的不修边幅,他的邋里邋遢和他呼天抢地的呼噜声,每一样都曾经被她深深的嫌弃。每次她说完他之后,他总会刻意去修饰自己,但是过了没几天,又打回原形,他依旧邋里邋遢的不像样!小萧红轻轻的为陈羽生盖上被子,关上了房门,陈羽生永远都没有关灯的习惯,因为他怕黑!

陈羽生在工地做了好几年,有一次,小萧红所在的学校将要翻修田径场,陈羽生跟的工头用关系将这个工程包下来了!于是陈羽生也就第一次进入了小萧红所在的学校。陈羽生埋头苦干着,有好几次,陈羽生都看见了小萧红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或者自顾自的闲逛!陈羽生有好几次想要去唤住她,可是他看着自己戴着草帽的自己一身的灰头土脸,顿时间又失却了勇气!

小萧红也看见了陈羽生,可她也不敢去和陈羽生说话,她害怕同学们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害怕同学们会因此看不起她!可她又想见到他,于是每一次下课都会装作不经意间的路过,然后偷偷看着在烈日下埋头挥汗如雨的陈羽生,有好几次她都想走上前去,为陈羽生擦汗、递水,可是每一次她刚踏上一步,听见周围欢声笑语的同学们,她顿时间又失却了勇气,于是又退了回来!

这天中午,包工头格外高兴,因为学校能捞的油水太多了。他们只需要装装样子,然后磨下工期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卖力干活。有时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工的工程,往往能拖到三到六个月,工钱不但不少,反而还有多!所以,他给他手下工人们的伙食待遇也格外好,不但有伙食津贴,高温补贴,一天还会买几瓶饮料。这天的盒饭里,装满了,鸡腿、牛肉、虾、叉烧、说不尽的丰盛!

陈羽生一拿到这么丰盛的盒饭,立马想到了萧红,恰好她看见小萧红正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里吃饭!他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小萧红旁边,偷偷的把盒饭放在小萧红旁边,然后快步的逃走了,好像生怕被人揪住小辫子一般!小萧红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陈羽生!有几位男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们向陈羽生投去敌视的目光,像是在看着突然闯出来的狰狞怪兽一般,恨不得手挥大宝剑,把他的头颅都劈下来!有些细心的女生也发现了,她们冷哼一声道:“就知道是只骚狐狸,连建筑工人都去勾引,真不要脸,恬不知耻!”

小萧红本就美艳动人,清丽出尘,加之聪颖灵动,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是那种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声音又好听,又多才多艺,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她受到的关注,盯着她的目光远远比别人多太多,有善意的、崇拜的、爱慕的,也有嫉妒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早年的磨难,让小萧红过早的成熟,所以她看不上学校这些小男生,即使他们的糖衣炮弹再猛烈,她也丝毫不动心!这简直让一些女生们嫉妒的发狂,因为她们发现,她们喜欢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些喜欢小萧红,有小萧红在的地方,几乎所有的女孩儿都失去了光彩,无论她们怎么装扮都无法出彩!

小萧红虽然并不在意同学们羡慕的目光,老师滔滔不绝的赞美,男生们无休无止的追求,以及女生们在她背后耍的小心机!但久而久之,她也产生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方式,同陈羽生一样,避免过多的和人交往。站在高处或者边缘,观察着人群!谁知道,她这种保护机制,让她周遭的一些男生,爱她简直爱到要发狂了!甚至有男生因为小萧红拒绝了他的追求,悲痛的割腕自杀!这种种的事情,让小萧红敏感的心,变得更为敏感了!小萧红不喜欢学习,她甚至对学校有些厌恶,她喜欢钓鱼农场那种静谧的环境,喜欢和陈羽生一起浪迹天涯,居无定所的漂泊感!

几乎所有教过小萧红的老师,对小萧红的第一印象就是聪明内敛,聪明到简直是不像一个正常人,她很少认真听课,只是偶尔抬头看下老师,总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或者翻电子书阅读器,或者在学校周围四处闲逛。可她随便一学习,就是年级第一,稍微努力一点还能拿全校第一,全市第几第几也是拿过的!因此老师们几乎都把她捧成了宝,在她身上简直花费了无数的精力,但小萧红还是对学习不上心,她喜欢的是阅读!只有在家里,在陈羽生面前她会装出努力学习的样子,可其实她做的却是自己喜欢做的事,她喜欢拿着陈羽生用过的电子书阅读器,读陈羽生读过的每一本书,然后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萧红眼角余光瞥见陈羽生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酸,她看着陈羽生送来的盒饭,盒饭里面有鸡腿、有虾、还有牛肉,盒饭旁边还有一瓶豆奶,那是陈羽生特意去买的!她看向坐在角落另一端的那群脏兮兮的工人,看着陈羽生灰白的头发上和肩上,落满了灰尘,她的眼睛不觉起了一层雾气!她想,她应该走过去,像平时和他呆在一起的那样,坐在他对面,和他一起吃饭。她端着盘子和盒饭,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坐在了陈羽生的的对面,抽了抽鼻子,笑道:“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陈羽生见小萧红坐在他对面,有一丝的诧异,还有一丝的窃喜,他环顾了四周,见到了很多目光都在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这边,他有些慌了,他害怕人群中那些恶意的、揣测的目光会伤害到小萧红,他知道人言可畏,他板着脸对小萧红说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和我们这般糙老爷们坐一起,像什么样子啊,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啊!”

小萧红翘起了嘴道:“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我就想和你坐一起吃饭,像平时那样!”

旁边的工友笑道:“这小娃娃有个性啊,老陈啊,这你女儿吗!很耐(好)看,很阔(可)爱的吗,长得也好乖(漂亮)!看不出来,你生的女仔(孩),恁是乖(好看)啊!”

陈羽生笑道:“她是我朋友的孩子,我朋友出了一些事,所以我来照顾她!”

工友道:“我就讲吗,老陈,那么阔(可)能生的出这么乖巧,这么水灵的女崽吗!”

“看着都不像吗?”

“这么水灵的女崽,不晓得将来要迷死多少娃子仔啊!”

“妹崽崽,给我家做女仔好不好!”

“光头强,你滚一边克,这么乖巧的女仔仔,怎么阔能给你屋里做女仔!我娃子(儿子)都还没有讨老婆呢,我要喊我儿子讨她回克做老婆!”

工友们七嘴八舌的开起玩笑来了!

陈羽生笑骂道:“屎克明,你想多了!你打牌老耍诈,赢了劳资不少钱,你要把你儿子介绍给我家小萧红,我就一脚踹你到松花江上游!”

屎克明道:“老陈就是小气,赢了他几十块钱,天天念起!下次,劳资都不稀的和你打牌了,你讲是不是老郭,小赵!”

工友们笑道:“屎克明,你个龟儿子,上次耍巧赢了劳资几百块钱,劳资还没找你算呢,我呢么自(怎么样)都要赢回来!”

屎克明道:“你们那么都那么小气,真滴是!劳资这么老实滴一个人,你们恁是讲劳资耍巧!”

“你讲个阮子,你恁是晓得扯蛋,你个龟儿子,手脚恁是长的很!叼毛硬起啊,你耍巧我就不讲了,你个龟儿子每次赢了钱都跑!赢几块钱都跑,我恁是忍得你!”

“劳资哪点跑了吗,刚好有事吗?”

“你个龟儿子,每次都有事,你屁事恁是多啊!”

“今晚上再来搞起吗!”

“搞嘛!”

小萧红听着他们用浓重的乡音,看着他们的打趣和一些闲言秽语,她不但没有觉得粗鲁不堪而回避,反而觉着他们的语言很生动,很有趣!不觉腮帮子上扬,掩嘴偷笑了起来!

陈羽生看着小萧红偷笑,对众工友说道:“你们讲话注意哈,这里是学校,还有妹纸坐在这里。不要动不动飙脏话出来,注意影响!”

光头强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道:“就是,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影响!妹崽,你莫理他们!他们都是一帮没得文化的大老粗,一点都晓不得讲话!”

“对对对,我们都是帮大老粗,没接受过文化,所以才打死工!你要努力读书,别和我们一样,天天在大太阳地下暴晒!”

小萧红笑道:“不会啊!我觉着你们人蛮好滴啦,听你们讲话好有意思滴,比上课有味道得多!”小萧红学着他们的乡音,居然学的惟妙惟肖,好似本土出来的一样!工友们都觉着她是自己老家那边的人,不觉脱口问道:“妹崽,你也是四川滴吗,你是四川哪里滴呀?”

“乱讲,这明明就是我们广西的口音吗?”

“你扯卵谈!你莫乱攀亲了要不要的,看到好看的女崽,就讲是你们广西的,你们广西的女滴(的)黑起和马一样!要滴彩礼还高,讨(娶)都没得人敢讨(娶),嫁都嫁不出去!”

“你扯拐哈!我们广西的女滴一个比一个乖(漂亮),你们四川的女滴才怂(丑)起和牛一样。”

“你眼睛是不是瞎,我们四川滴妹崽一个比一个水灵,长得一个比一个嫩!哪个(谁)看到不说我们四川的妹子嫩的能掐出水来!”

“······”

几名工友又开始斗起嘴,唾沫飞溅,边说还边对着啤酒瓶吹!

陈羽生苦笑着摇摇头,对小萧红道:“这些叔叔们是在开玩笑的!”小萧红点了点头,笑道:“我觉着他们很好玩啊,简单直率!”陈羽生笑道:“没读过多少书,受过多少教育的大老粗,是比较简单直率,没什么心机和算计的!”

小萧红笑着看向陈羽生道:“博览群书,才高八斗的你也很单纯和天真啊!”

陈羽生居然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羞涩的笑了!小萧红看着陈羽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小萧红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食堂里吃饭的小男生们,看到小萧红对着一位灰头土脸中年笑得那么开心,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羡慕恨的目光,幸好眼神不能做凶器,不然这帮工人可能早已经跟着陈羽生一同被剁成肉泥了!

小萧红笑得很开心,原来踏出了第一步之后,剩下的第二步,第三步一点儿也不难!小萧红每次下课,都会跑到正在维修的田径场去!工人们一见到是小萧红,立马飞奔着跑去给她开小铁门!小萧红喜欢跟陈羽生呆在一起流汗的感觉,喜欢这些工人们的简单率直!她和他们渐渐的打成了一片,工人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方设法的给小萧红留着,他们干活也开始格外卖力!没过几天,居然把活干的差不多了!

这让工头有些不满了,他特意选他们过来这边做,就是看中了他们的磨蹭,谁知道他们竟然因为一个小女孩儿,干活格外卖力了!活要是一下就干完了,他还怎么在学校捞油水啦!可这些工人们却不管那么多,他们现在干活图的就是自在和开心,钱多钱少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们已经把他们的儿子和女儿拉扯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太多的压力了!他们乐意见到小萧红,乐意在小萧红面前装出干活格外卖力的样子,乐意边干活便说笑!有时候,她们见不到小萧红的欢笑,就觉着干活特没劲!

工人们听陈羽生说,小萧红父母双亡,陈羽生独自把她拉扯大!他们自动忽略掉了陈羽生的不容易,而直接心疼和关心小萧红,他们都不觉把自己当成了小萧红的亲生爹妈!平日里对自己亲生子女不敢表达的爱,自然而然的对小萧红流露了出来!每次小萧红下课之后,要帮陈羽生提什么东西,或者帮什么忙的时候!工友们都急忙帮陈羽生把活干完,他们深怕灰尘脏了小萧红的衣服,或者手,更怕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小萧红娇嫩的皮肤!他们喜欢看着小萧红在干净的空气和阳光下微笑,在他们的视线所及范围内,确保安全和健康,这就足够了!

工头(老吴)赶过小萧红几次,他让小萧红不要随意进去!所以,连着几天,小萧红就在铁门外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呆呆看向铁门内!

工人们听不到小萧红和他们说笑,觉着干活特没劲!不知道是哪一个工友发出了一声抱怨:“这活干的真特么没意思!”

“就是,那妹崽不来和我们讲哈(下)话,做的一点意思都没得!”

“和那妹崽吹哈牛皮,做事都有精神些!”

“就是老吴(工头)骂了她,搞起她都不来看我们了,恁是卵扯,火大!”

“老吴的卵泡也是大,我恁是忍得他!”

“我都想给他一棒棒喽!”

众人又开始扯起皮来,扯着扯着,不觉又到了黄昏!老吴来验收工期,工人们狠狠把老吴怼了一顿!老吴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认栽!他对于工人们都是极仁慈的,在上工时间吼他们也是出于职责所在!而下了工之后,工人们也会回怼他!吹完胡子,瞪完眼,拍完桌子,跺完脚,红了脸,气了肺,过后也不计较,该怎样相处,就怎样相处,虽然偶尔会有疙瘩,却也不放在心里!

不过这一次,老吴是真的被怼的有些发火了,开始大吵了起来!过往的男同学们,纷纷投出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们为小萧红这样的女神,全校公认的校花,时不时和他们打闹成一片,满积了一肚子的不满!

只片刻时间,他们吵闹的图片和视频被传上了空间、朋友圈和微博。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上万,网络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学生们对这次事件大肆渲染,各种谣言开始传了出来!有说这群工人们偷看女生上厕所,掀女生裙子,性骚扰女生,有图有真相!图片中的女生就是清纯可人,清秀出尘的小萧红,照片中的角度、方位、光线以及人物的各种动作,拍摄的“恰到好处”,这么可人的女孩儿竟然被一群糙老爷们围着,公众非常愤怒,于是性骚扰罪名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接着又有人爆出,田径场本来早就应该完工的,是他们故意拖延工期,为了多拿些钱!还有的竟然说打出了人命,伤了学生。于是家长群开始吵翻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家长开始去揪这件事,结果,揪出的料越来越多!整个学校开始了整风运动,老鼠屎被挖了出来!政府重拳出击,将一堆苍蝇拍死在了沙滩上!校长,主任等等云云被查出贪腐,撤职查办,具体数额,不详!

老吴悔到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之前都能忍住不发火,偏偏这次没忍住!他也没想到事件会闹到这么大,上面没结工钱给他,他只是个小包工头,实在没钱去支付工人们的工资!工人们虽然简单直率,可碰到工资问题还是会耍些小心思的!老吴成了工人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揪着衣领,扯着头发,层层保护着,生怕他出了一点闪失!老吴这辈子第一次享受“国宝级(残障级)”保护,心里真是又苦都说不出啊!

陈羽生没有跟着工人们一起去起哄,而是和小萧红安静的坐在一旁,小萧红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轻声的抽泣道:“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是不是不该去打扰你们的!我就知道,我是扫把星,谁碰上我都会倒霉的!”

陈羽生本想像从前一样,搂着小萧红安慰她,但一想到小萧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儿了,又想到自己一身臭汗,浑身脏兮兮的,伸出去的手又缩回到了自己的身后!他苦笑道:“不管你的事呀,只是一次小意外而已!”

小萧红抽泣道:“可是照片上的女孩儿就是我,要是我第一时间就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结果就不会闹到这么僵了,你们也不会连工钱也拿不到手!”

陈羽生苦笑道:“你的照片是后来加上去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啊!你是解释不清的!”

小萧红抽泣道:“至少我应该做些什么呀,或者,如果一开始我不去找你就好了,我真是个扫把星,总是把所有事情都搞砸!”

陈羽生苦笑着刮了刮小萧寒的鼻子道:“我家崽崽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知不知道你很棒啊!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次事件,揪出了一堆蛀虫,这些蛀虫躺在米堆里,都不知道生出了多少蛆了!”

萧红抽泣道:“可是,可是他们说你——说你们是色狼,是变态,说你们性骚扰我,还加上了图,你们明明没有,你根本就不是色狼,不是变态,我······”

萧红的肩膀不住的抽动,她不住的啜泣!陈羽生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肮胀和臭汗,心疼的搂住萧寒,笑道:“崽崽,别哭,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不是就好了呀,管别人怎么说呢!而且网络上的很多东西本来就是灌了水,添油加醋乱说一通的呀!干嘛那么在意呢,我们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呀,生活是我们自己的呀!如果因为别人的诋毁流言,就伤心的呜呜大哭起来,即使你的眼泪比大海还多,你也流不完的呀!别哭了,崽崽,你再哭下去,我都要被你给淹死了,大海都要被你给填平了!”

小萧红破涕为笑道:“我喜欢你叫我崽崽,你好久没叫我崽崽了!”

陈羽生笑道:“因为你长大了呀,不能再像小时候那么叫你呢!”

小萧红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陈羽生,说道:“能不能一直叫我崽崽,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陈羽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萧红水灵的眼睛凝视着陈羽生,显得可怜又委屈,陈羽生无奈道:“没人的时候我会这么叫你!”

小萧红嘴角眯成了一条线,清秀的脸蛋向上扬起,她伸出小拇指,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陈羽生笑道:“都上初中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陈羽生的指尖勾住了小萧红的指尖,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萧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星,可当你仔细看时,才发现,她笑起来的眼睛,原来是高挂在天边的月亮!

陈羽生道:“你知道我最怕哪三件事吗?”

小萧红笑道:“你不是最怕黑,怕鬼,怕蛇吗?”

陈羽生道:“才不是呢,我才不怕黑呢!我只是忘了关灯而已!”

“哦!”小萧红一脸玩味的看着陈羽生!

陈羽生笑道:“我本来还想温情的安慰你说,我最怕三件事,怕你掉眼泪,怕你不幸福,怕我的故事装不下你!好吧,气氛全让你给破坏了!”

小萧红双手捂着拳头,撑着下巴道:“哇塞,好感动耶,姑丈说的话好煽情,把我鼻涕和眼泪都煽出来了!”

“你很无聊的呀!”

“切,姑丈才无聊呢!”小萧红翻了一个白眼!

夕阳下,陈羽生和小萧红在没有铺草皮,没有铺塑胶的田径场,慢慢的走着,金黄色的余晖铺散在他们身上,小萧红白皙的脸颊泛出一抹绯红,像是被夕阳亲吻过的寒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