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伊感觉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小船如同在波涛上上下起伏,他感觉到了强烈的失重感。紧接着,黑暗的世界逐渐亮起,黑暗被光明吞噬。
这......是哪儿?
维伊伸出面前的双手,直到此时他才震惊地发现他的双手也变成了金色,还有金色的火焰在手掌上缭绕。他尝试着握紧双拳,火焰也在他拳头上漂浮,让他感到丝丝温暖。
突然维伊感觉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变得震惊。
在金色的空中,一把巨大的剑浮在空中剑之大,让维伊的喉结动了一下。巨剑像一根擎天柱般,撑起了整片空间。无数的符文组成一个个环形围绕着剑身。剑一出现,整片空间的金色都黯淡了片刻。
巨剑的剑锷两侧延伸出了像天使翅膀般的锷纹,一颗巨大的红色菱形宝石镶嵌在剑锷的正中心。闪烁着光芒的剑身上用早已失传的古老语言刻的符文,在靠近剑尖的剑刃处向内凹陷,让剑刃上多出了两个对称的半圆形凹陷。
在这把巨剑旁,还有六把正常大小的剑围绕着巨剑,六把剑的形态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的是六把剑都散发着威压,带着远古的威势和沧桑。
虽然散发着不弱的气息,但六把剑却如同臣子朝圣君王般环绕着中心的巨剑。
维伊的视线落在巨剑上,久久没有离开。巨剑的影子倒映他的眼眸中,维伊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种气息,如同有某种联系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中。
巨剑光芒蓦地变大,锋锐之气逼入维伊脑海,他脑海里也多出了什么东西。
维伊在痛苦下不禁大喊出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丢进了漩涡一般天旋地转。几秒后,世界逐渐平静下来。
维伊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寒光如闪电划破了空气。
他手臂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作痛的额头。视线聚焦后,维伊开始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环境。
他躺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的床上,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窗外的阳光透过拉着的窗帘缝隙钻进房间,在木板地面上留下巴掌大的晨光。
“小家伙醒了?”一道和蔼的声音从床后传来。
维伊转过头去,才发现靠近门口的木椅上坐着个陌生人。
陌生人身材高大,灰白色的头发整齐地拢在了脑后,一双灰色的眼眸打量着床上的维伊,目光中透露着慈祥。虽然整体年纪看起来不大,但眼中的沧桑感和眼角是皱纹却显示他的年纪不小。陌生男子手上端着一个陶瓷杯,慢慢品着里面的咖啡。
陌生人穿着一身简洁利落的便服,显得十分的平凡。
“您是?”维伊扶着床头起身,声音有些虚弱的询问道。
陌生人将瓷杯放在桌面上的小碟子上,站起身走到维伊身边,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胸前的金色十字项链随着陌生人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伸出手搭在维伊肩膀上,淡金色光芒从陌生人手中出现,融入了维伊的身体内。维伊只感到身体一暖,他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血色。
“你很厉害,竟然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击毁四具钢铁堡垒出产的傀儡。”陌生人上下打量维伊,目光中满是赞赏,“对了,还没有说我是谁呢,老了啊。我是索夫尔,教廷红衣主教之一。”
维伊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索夫尔。
光明教廷有四位红衣大主教和几十位金衣牧师,他们也是除了教皇之外教廷的最高层最强大的人。特别是红衣主教,传说他们都是可以以一敌国的强大法师或武师。
一时间,维伊只是呆滞地望着索夫尔,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几次呼吸后,维伊的脑海中才想起了这样的顶尖强者来到多罗城的原因。
“您是来支援多罗城的吗?对了,现在城市的防守怎么样了?城门失守了吗?”维伊想起了原因,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面前是足矣威震六境的红衣主教。
但索夫尔性格也是比较随和,他也没有在意维伊的无礼,他摸摸胡子,道:“放心吧,小家伙,你为多罗城贡献的已经不少了。安心吧!”主教顿了一会,接着道:“多罗城现在固若金汤,西城墙也夺回来了。教皇大人很关心多罗城的安危,因此大人派出了可以调动的十位金衣牧师和我前来支援,在这两天内,莎隆尔帝国的两千援军也已经抵达多罗城了,在我们的支援下,那些地精全面溃败逃走,城市安全了!”
“我们前来支援时,我发现了你在城墙附近制造出的动静,我过去找到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和四具毁坏的傀儡。”
城市安全的话语如同定心剂一般让维伊松了一大口气。突然,他心中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慌张地道:“薇薇莉......主教大人,薇薇莉怎么样了!就是一个和我一起的女孩!咳,咳咳!”因为太用力,牵扯到了伤势,维伊的脸色变得苍白,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索夫尔拍拍维伊后背,道:“放心吧小家伙,那个小姑娘在楼下的房间休息,她没有危险。”
维伊一愣,随即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过,”索夫尔语调一转,双眼眯了起来。他对维伊低声道:“虽然没有危险,但她在保护你时已然力竭,她被傀儡的魔法灼伤,经过我的治疗好了不少,但可能会在皮肤上留下伤痕或......后遗症。”
维伊几乎没有听完索夫尔的话语,他朝主教鞠了一躬,麻木地推开门,不顾还绑着绷带的身体,沿着弯曲的楼梯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
索夫尔的目光跟随着维伊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他轻叹一声,回到了原来自己坐的木椅,端起了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楼下,维伊从四楼扶着楼梯把手跑到了二楼,胸口撕扯般的伤痛让他在弯腰扶着墙来减轻疼痛。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沿着鬓角滴落在地上。
一个护士似乎是听到动静,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她一眼就看到了痛苦的维伊,于是她快速地小跑出来,扶起了维伊,担心地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
维伊抬起头,脸色苍白地道:“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哪个房间?”
护士想了想,指着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道:“这栋房子里的病人只有一个女孩,在那个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唉,注意一些!”
还未等护士说完,维伊站起身,小跑到走廊尽头。
他轻轻推开门,房间的窗帘也是拉上的。他一眼就看到了,房间正中间的床上躺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