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路上还在考虑怎么跟对方解释阿宝偷他东西的事,可是一看他的打扮和手里的白骨扇,还解释什么啊?不偷你偷谁啊?回头我就给阿宝买坛好酒犒劳犒劳它,现在他要是被人狠狠的揍一顿,我就什么气都出了!
傲辰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手了十多招,白衣少年已经隐隐占了上风,知道想看他挨打是不大可能了,除非对方三人联手,不过那样就没意思了,毕竟他是萧家嫡系,他爹跟爷爷有过命交情,自己不能冷眼旁观。
傲辰蹲坐在侧,静静的看着,有什么能比看对头挨打更舒心的呢?心道剩下那两人要是不出手,自己就不管了。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旁边那两位见自己大哥落在了下风,手握兵器、暗暗靠近,显然是要出手相助,傲辰知道再不出去就真的要闹大了,脚下用力一蹬,身形一晃,一式飞鸟投林漂亮的落在了屋顶上,燕子掠水都不及其利落,口中高声的道:“几位谈的可是这图?”
听他们刚才的谈话好像也是上了这假藏宝图的当,而那位萧靖阳好像知道些什么,便拿出那三张羊皮图,其中一张丢给了年轻人,剩下的两张则丢给了那三个黑衣汉子,心道现在这么多张藏宝图,不用我解释你们也该知道是上当了吧?
“这图怎么到你手里了?”
姓萧的年轻人打开羊皮一看,惊讶的出声问道,看他年纪比自己还小点,怎么偷走自己东西的?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小子,还是说东西真的是自己不小心丢了,被他无意捡到了?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一时之间萧靖阳思绪万千,觉得谜团重重,一个套着一个,像个死结,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确定要这个时间跟我聊这个?”
傲辰撇了一眼萧靖阳,没好气的道,心道我还没好好收拾你一顿,居然还质问起我来了?
“也对,我们回头再叙!”
这年青人无疑就是江湖上盛传白衣白扇、少年风流的风流扇萧靖阳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傲辰的栽赃引来的,对傲辰抱拳示好,然后那三名黑衣汉子用非常不爽的语气,如连珠炮的道:“你们看,那羊皮藏宝图这都三张了,要是真的谁画这么多啊?而且你看羊皮的年限,绝对不超过两年,可是震天龙洪印风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有谁会把宝藏埋自己坟墓里,等你们去挖?就算有这种奇葩,那谁帮他埋的啊?埋的人是傻子啊?不会自己把宝藏扛回去吗?”
黑衣汉子中抡锤的那个,不满萧靖阳说话的语气,愤愤不平的回应道:“说不定那人没死,故意做个假坟,掩人耳目呢?或者宝藏是后来埋进去的,没人会想到宝藏是在坟墓里!”
“你觉得有谁敢挖洪家已故长房的坟?那是震天龙,洪家的震天龙!活腻了啊?我看是掩你耳目吧?他要是没死,干嘛埋宝藏?钱不会自己花了,药不会自己吃了?还是说特意留着神功秘籍等你们练啊?还把地图流出来?而且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完全一样的藏宝图?画图、埋宝藏的是你爹啊?”
萧靖阳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抡锤的黑衣汉子,白了一眼,出言好一顿讽刺,前些天追杀自己的时候,这货出手最狠了,脑袋那么大,装的都是草吧?居然能活这么大,跟老天爷有亲吧?
“你……”
抡锤的汉子见萧靖阳如此讥讽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怒不可遏,索性抡起锤子就想动手,却被身旁的使刀汉子给拉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汉子,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萧靖阳的话在理,看来这萧靖阳抢走藏宝图,真的是出于一番好意,可自己三兄弟居然不识好人心,一路追杀人至此,若不给个交代,即便萧靖阳不追究,自己三兄弟以后也没脸行走江湖!
想到这那汉子就带着身后的两位兄弟躬身抱拳,低头诚恳认错的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三兄弟不识好歹,我们连云寨三兄弟承萧公子您的情了,以后有事您说话,刀山火山、皱个眉头就不是汉子!”
“没这么严重,这事也怪我当时没好好跟你们说……”
萧靖阳没想到这三兄弟竟说出这么重的话来,急忙推辞的道,因为说这话等于这三兄弟是把命送到了他萧靖阳的手里,在江湖上不守诺言、不讲义气的人是吃不开的,因为没人会相信你,毕竟谁都怕被人在背后桶刀子。
“我们三兄弟一向说一是一,以后萧公子有什么吩咐,就传个信来连云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带头的汉子行事果决,不容置否的递了一枚青色的玉佩给萧靖阳,转身几个提纵就远遁而去了。
三兄弟没走多远,那抡锤的汉子就挠着头问道:“大哥,这不是回寨子的方向啊?”
“我们去羊皮图上的那个坟墓!”
带头的汉子一想到自己三兄弟居然为了一份假藏宝图吃了这么多苦头,还差点搭上了命,心中就有股火烧着,这口恶气不吐出来枉为男人,见自己兄弟开口问,就恨声的道。
抡锤的汉子,显然是个憨货,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啊?我们还去寻宝啊?不是说是假的吗?”
“画这假图的人把我们呆子耍,你不想报仇吗?我们要去那儿把他们找出来!”
“对啊?我要用锤子砸烂他们的脑袋!”
…………
傲辰和萧靖阳望着离去的三兄弟,都唏嘘不已,到底是哪个损人不利己的卑鄙小人搞出这假藏宝图,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当了!
收好了玉佩,萧靖阳正想开口道谢,多亏这人及时把假藏宝图拿出来,不然连云寨三兄弟一起上,自己就算能赢也要被卸下些零件。
傲辰却不给萧靖阳说话的机会,一个飞身向萧靖阳扑了过去,双手左右开弓、拳掌齐出的朝萧靖阳的胸口而去,出手如雷霆暴雨,不过照面间,傲辰就已经打出了二十七掌、十四拳,没有章法,完全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通过刚才的观战,傲辰知道这小子武功不凡,所以也不留手,出手的每一下都夹杂着风雷般的呼啸声,气劲四溢,衣袖都被鼓胀开了,呼呼作响。
萧靖阳先是打开折扇以扇面抵挡着傲辰那密集如雨的掌势,边退边寻找还击的机会,可没一会就防御出了火气,他萧靖阳什么时候被同辈这么压着打过?年轻一辈中小爷就没怕过谁!
这萧靖阳也是好汉,合上折扇别在腰间,与傲辰拳拳到肉的对轰了起来,每一下的碰撞都响起如平地惊雷气爆声,两人都恍如身陷于风暴之中,都觉得劲风扑面,出手也越来越重,双方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水,战况可比刚才那场激烈多了。
萧靖阳怎么都想不明白傲辰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向自己动手,就算是挑战自己也要先说几句场面话、报上姓名来历吧?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房顶剧烈震动,四周的瓦片被两人的气劲相撞弄得四处溅射,声势骇人,吸引来了无数的围观者,一看有两位年青人在青楼的房顶上打了起来,于是各种版本的说法都纷纷出炉。
有捉奸版、有争风吃醋版、有相爱相杀版、还有醉酒上错床版……等等等等,青楼中的龟公老鸨都被吵醒了,谩骂连连,下楼一看房顶两人那惊人的打斗,挨一下怕就没命,都纷纷选择无视,闭上嘴巴溜之大吉。
一场对轰之下,萧靖阳没占到半点便宜,于是真气一提,双脚仅以足尖点地,整个人像片树叶,身随劲走,轻如无物的往后飘了一丈多,和傲辰拉开了距离。
傲辰出手刁钻,甚是难防,久疲于应付的萧靖阳打出了火气。
“离手式!”
不出点真本事,你小子还真以为我好欺负啊?萧靖阳愤愤不平的想道,双脚脚尖疾速连点,拔出腰间折扇脱手甩出,却神奇的只离手一尺有余,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旋转翻飞,时而旋转如圆月、时而翻飞如蝴蝶,令人目不暇接。
可是在这赏心悦目的画面之下,却极为可怕的杀招,折扇劈出一道又一道的凌厉如刀的罡气,锋芒令人望而却步,恍如有三只手同时攻击,果然不愧是当今中洲上年轻一辈中顶尖的少年俊杰。
傲辰一退再退,那折扇是皇甫谨留给他玩的,不能当兵器使用,不过小爷我拳头照打、双脚照踢!
就在此时,傲辰身子往后一仰,双脚却是稳稳当当、没有半点虚浮,好一式干脆利落的铁板桥,显示出了这些年来扎实的武功基础,趁着靖阳换招的空档,一个侧身、左掌在房顶上一拍,人如离弦之箭,双脚交替踢出,狠狠的在萧靖阳的胸口上连踢数下。
萧靖阳原本白衣如雪的胸口便多了好几个脚印,原本风流不羁的气质已是荡然无存,但是他也不是完全吃亏,讨了点利息,在倒飞出去的时候以折扇为暗器,打在了傲辰的大腿上。
傲辰望着萧靖阳胸口上脏兮兮的脚印,咧着嘴仰天狂笑,他挨的那一下也就半脚的力道,觉得什么气都出了,浑身上下十二万八千个毛孔无一处不舒坦,痛快!
谁让你未来老婆没事乱堵人?我不能随便打女人,难道还不能随便打你?妻债夫偿,天经地义,就算你逃婚也一样算。
相对于傲辰的开心,萧靖阳却是郁闷的想哭,从哪跑出来这么个难缠的家伙啊?怎么不去找洪胖子或打架狂,非得和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