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辰段,一艘飞船停到在静默机关的高塔上,这艘上的是来自海拉瓦的客人。治安会和深渊之火都不欢迎的客人。卡莱尔·梅代拉斯,深渊之火在静默机关的负责人正在高塔上等着他们下来,神色复杂。
听说这些人是坐船从海拉瓦抵达上水岸,然后打算从哪里乘马车到这边。但是这附近都没有什么平稳的路径,所以才不得已坐飞船过来。卡莱尔是莱茵人,虽然和海拉瓦同属一片大陆,但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也没有必要去理解,人和人是不同的,而他是法师。
飞船的船舱打开,在护卫的借助下,来自海拉瓦的人颤颤巍巍的走到平台上。
“罗伯特·伊斯亚伦。”卡莱尔努力表达出一丝敬意,“我是卡莱尔·梅代拉斯,深渊之火于此的负责人。”
“治安会没来吗?”罗伯特不满的说道,
“他们正在准备之后的宴会,抵达江白的客人可不止诸位。请随我来。”卡莱尔引着他们走进高塔,升降机还在他们这层,不用等着。卡莱尔知道这些人的资料,伊斯亚伦这边虽然是治安会在处理,但深渊之火不会傍观。现在来到静默机关的人,全都知道艾尔遇到的问题,并全部默认要给伊斯亚伦添堵。当然身边的这些伊斯亚伦除外,他们就是当事人。
卡莱尔不知道艾尔的想法,他和艾尔的接触不多。除此之外,治安会找来的那个旅人他也还没有见过。不过他的首要任务是另一件事。
“我是罗伯特·伊斯亚伦,伊斯亚伦家族的继承人。这位是杰克·凯洛斯,凯洛斯家族继承人。”罗伯特介绍了他和身边的人,但是还有一位女士并没有被提到,从衣着来看,这也是位有身份的女士。就算身份不及这两个,也该被介绍一下吧?卡莱尔想到。
“记得在十四年前,是烈焰议会在海拉瓦,和那里的贵族合作。在烈焰议会消失之后,海拉瓦就失去了法师。据我所知,除了少数留在公爵身边的几个法师,海拉瓦就没有其他法师了。烈焰议会消失之后,很多法师都离开了海拉瓦。”卡莱尔说道,
“所以你们想替代这个位置?”罗伯特说道,
“替代?烈焰议会已经消失,不会再回来了。当时你只是孩子,不知道也正常。”卡莱尔说道,当时的情形非常惨烈,在龙息南陆和北陆,属于烈焰议会的建筑里全是死尸,至今也没有查到究竟是什么人。
“我可以问问您的年纪吗?”罗伯特看着卡莱尔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面容问道,
“烈焰议会消失的时候我二十一,法师的年龄不能看外表,孩子。”卡莱尔看着罗伯特,“海拉瓦对这些几乎没有认知,即使是烈焰议会在存在的时候也是一样。你们难道不考虑改变现状吗?我知道海拉瓦是很顽固的,但是就一个家族来说。应该不难吧?”
“梅代拉斯先生,你不觉得一上来就谈这个太过着急了吗?”罗伯特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是很着急啊,”卡莱尔是在用和其他法师打交道的方式,他实在是不想和这些人慢慢来,慢慢的话就算谈上半个月也不够。“要照顾的人太多了,时间很紧。”
“但是现在我们身边的人太多了。”
“我不认为这会妨碍到我们的谈话,这些人都是不必在意的,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没有能力妨碍。”卡莱尔说道,
“这真是……不留情面的话啊。”罗伯特有点尴尬的说道,他想了想。“我还是介绍一下吧,其实刚下船的时候就该介绍了。”
卡莱尔知道罗伯特是故意不介绍的。
“这是吉安娜·伊斯亚伦,伊斯亚伦的长女。艾尔是次女,她在这里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整天和炼金师待在一起,炼金师应该会嫌她碍事吧?”
“这不是我们的话题,伊斯亚伦先生。”碍事?如果艾尔说自己不是炼金师,那么天穹之下就没有炼金师了。她做的事能叫‘碍事’?
“这样很突然啊。”罗伯特微笑着说道,
“就是因为你们说话总是这么黏糊糊的,半天也出不了结果。所以罗伯特,你是家族继承人对吧?但是在海拉瓦,继承人是随时都可以被换掉的。深渊之火可以帮你稳固这个地位,你不愿意也可以。深渊之火并不会只在这里开始。深渊之火的计划一旦确定就会实施,这次只是因为和你们接触会方便一些,所以才选择了你们。”
“伊斯亚伦家族在你的眼里就这么廉价?你是什么出身?懂得‘贵族’的含义吗?”罗伯特有些不满,这句话是很过分的,一般贵族很少会这么说。而在莱茵贵族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
“就算是平民,在深渊之火待上几年,在礼仪方面是不输所为‘贵族’的。而且,我出身莱茵的梅代拉斯家族,于莱茵王族登基之时受封伯爵。现任家主为第十二代梅代拉斯伯爵,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据他所知,伊斯亚伦家族如今只是第五代伯爵。
罗伯特面色一僵,他可不会想到眼前的‘接待人员’会是这种身份。在海拉瓦的认知中,有身份的人都是坐在会客室里等客人来到。
“在深渊之火的眼里,伊斯亚伦的价值的确只有这么点。”卡莱尔补充一句,因为罗伯特半天没有回应。
“我拒绝,你们会这么做?”
“联系公爵身边的法师,从哪里下手。比起‘伯爵’,‘公爵’在海拉瓦的影响更大。而且也更好处理。你觉得比起公爵,伊斯亚伦如何?”
“但是,这样的比喻也有些不恰当。”吉安娜·伊斯亚伦说道,“伊斯亚伦的实力早就不在那些公爵之下了,深渊之火应该也知道这些吧?”
“当然知道,但是在海拉瓦,绝大多数人都是看表面。就算实力差不多,伯爵和公爵,哪一个的名头更大?”
“但也正因为如此,伯爵才会公爵更容易掌控。公爵身边的法师虽然重要,但那是烈焰议会的法师,顶多就是向你们汇报些信息。借此控制?那是不可能的。”
“吉安娜,这不是你该说话的地方。”罗伯特出声说道,这时候他倒是反应挺快。
“吉安娜?”卡莱尔用半精灵语说道,因为他知道罗伯特不懂这种语言。“如果可以的话,请来深渊之火做客吧。那里会更加适合你。”其实任何地方都比海拉瓦适合。
“但我不是法师。”吉安娜愣了一下,用半精灵回答道。
“这到没关系,之后我们还聊聊这件事吧。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卡莱尔温柔的说道,然后换回人族语言,“我说的这些事希望你们好好考虑,深渊之火并不是非你们不可,只是因为现在你们在这里。接下来的话题换一个吧,了解一下你们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