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男人,还真是好意思,真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把别人腿打残了还好意思说得跟他没关系似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宴会一直进行到子时才算是曲终人散,念无知酒喝得有点多,倒是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走起路来昏昏沉沉的,依旧是云轻狂背她回去。
也不知是怎么了,念无知一靠上云轻狂宽厚而温暖的背部,明明只有两分醉,偏偏成了四分。
大概是被暖意融化了。
云轻狂选择了僻静的小道,每走几步就有晕黄的宫灯,辉映在两人身上,影子拉的很长,此时的女人拉耸着脑袋,男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沉稳,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来。
没有喧嚣,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墨千霄,你为什么会认识夏阳,为什么比我认识得还要久……”念无知喃喃的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要说夏阳今天说的一番话对她没有打击是不可能的。
云轻狂的脚步僵在了原地,她又接着道。
“墨千霄,你有时候真的很混蛋……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早就既然知道我是谁,你为什么不承认?”
为什么?
因为他想赌一把。
他赢了吗?
云轻狂托着她的臀往上提了提,继续往前走。
“念儿,你说错了,我不认识夏阳,因为我只认识你。”
就算他和夏阳认识的时间比认识她多,但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她爱的是她,不是夏阳。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你遇见了对的人,绝对胜过你认识了十几年的人。
更何况,他一直以来都只把夏阳当做是妹妹,只是现在……
念无知迷迷蒙蒙的,没分清现实和梦境,迷迷糊糊的理解他的话。
“是,是吗……”她竟有些傻傻的笑了。
到了宫门口时,人已经差不多走完了。
夏夜的微风习习,云轻狂将她放了下来,冷风一吹,念无知的醉意就醒了大半。
肩上一暖,念无知回头看去,男人正把披风披在她身上。
“冷吗?”
念无知拢了拢披风,点头:“有点。”
南陵处于整个大陆的南方,秋天总是比其它地区来得晚些。
云轻狂和她一同上了马车,气氛登时有点怪怪的。
念无知还记得他说的话,而这男人还目光如炬的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能不能别……啊——”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蓦然尖叫,后脑不可遏制的朝马车壁撞去。
完了……念无知闭了眼,但是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
云轻狂出手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就已护好她的头部。
念无知睁眼就对上了他深沉的眸子,一时间脑子不够用,僵在了那里。
“王,王爷,您没事吧?”车夫隔着布帘小心翼翼地问。
方才车轮碾到了一块石头,可不要因为这事丢了差事——这可是在云王身边干活,人人都梦寐以求的。
“没事,回府。”
车夫听到云王的声音,一时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