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翎在海上划了二十多天,终于看到了陆地。陆翎又拼命划了半日方才到岸,陆翎上了岸之后来到一间酒店,见酒店招牌写道“湖光山色”。招牌右方有上联写道:“倚天照海花无数。”陆翎见招牌左方却空空如也。这时,有个店小二喊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快滚!”
陆翎抬头望去见小二正朝自己喊着,再看左右并无他人,陆翎问道:“你在说我吗?”
店小二答道:“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陆翎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确实已是破烂不堪了。陆翎摸了摸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摸到。陆翎心道:即使身上有银两,也早已落入海中了。
这时,酒店窗前坐着一个老人,向陆翎喊道:“小兄弟,何以至此?”
陆翎答道:“船遇大风,流落此地。”
老人道:“天意如此,让你路径此地,何不坐下共饮几杯?”
陆翎答道:“承蒙错爱,恭敬不如从命。”
老人对店小二道:“这个小兄弟是我的贵客,不可怠慢。”
店小二答道:“是,小苏学士。”
陆翎做到老人对面,老人问道:“我见你看那副上联许久,是否已对出下联?”
陆翎答道:“这幅上联应该是出自苏学士的名句‘坐令空山出锦绣,倚天照海花无数’。至于下联......”
这时,有几个食客走过来,对老人拱手道:“小苏学士,别来无恙。”
老人也拱手道:“无恙无恙。”
陆翎问道:“老先生已经是花甲之年,他们何以还称您为小苏学士呢?”
老人问道:“以你之见,该如何称呼呢?”
陆翎笑着答道:“应该称老苏学士。”
老人笑道:“我爹是老苏学士,其实我应该是大苏学士,我弟弟才是小苏学士。”
陆翎也笑道:“原来老先生是书香世家,一家都是饱读诗书。老先生一家可谓是一门三学士......”陆翎说到此处,突然睁大眼睛望向老人,惊问道:“老先生,您莫非就是?”
这时,店小二一边上菜,一边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坡先生,东坡先生经常过来喝酒,小店门前的对联就是东坡先生提的,至今都没有人能对出下联。”
陆翎连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东坡先生,失敬失敬。”
老人连忙挥手道:“小兄弟快坐,快坐。我就是一个闲散老人,没事出门喝喝酒,看看这湖光山色。”老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士?”
陆翎答道:“锦城人士。”
老人点点头道:“锦城是个好地方,少陵先生就曾隐居锦城。”
陆翎接道:“不错,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这时,旁边一桌客人道:“门口的上联是苏学士提的,掌柜说谁若对出下联,免酒钱一年。”
老人见陆翎听得入神,问道:“小兄弟是否已经对出来了?”
陆翎恭敬道:“晚辈不好读书,才疏学浅,恐怕是对不出下联的。不过......有一个人已经对出来了。”
老人问道:“是谁?”
陆翎答道:“是您的老朋友,老对手。”
老人沉思道:“这世上,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的对手,恐怕只有一人。”
陆翎笑道:“正是他。”
老人问道:“他的文章、诗词我都读过,到底是哪一句?”
陆翎答道:“千载朱弦无此悲,欲弹孤绝鬼神疑。故人舍我归黄壤......”
老人接道:“流水高山心自知......流水高山心自知......”老人突然一拍桌子,将陆翎吓了一跳,老人吟道:“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好联,好句,对得好。”
陆翎笑道:“看来还是您的老朋友懂您。”
老人端起酒杯,连饮几杯,口中喃喃的道:“这世上最懂我的人就是他了。”陆翎见老人突然起身,陆翎急忙去扶,老人摆手道:“不用,不用。”老人端起酒杯走出酒店,边走口中边道:“知我者,介甫也。”
陆翎见老人走远后,忽见慕容雪走进门来。慕容雪身后跟着两人。陆翎一看大惊失色,见那两人正是塞北双怪。黑眉怪推着慕容雪向前走去,白须怪走在后面。这时,慕容雪见到陆翎,急忙喊道:“小哥哥,快来救我。”
陆翎本想隐在暗处,伺机下手救人,不想却被慕容雪认了出来。陆翎急忙站起来说道:“黑眉怪,快放了这位姑娘。”
黑眉怪见是陆翎,喜道:“原来你在这里,掌门让我们找了你三年。”
白须怪上前一步,道:“小子,快和我们回去,掌门要见你。”
陆翎见白须怪上前,以为他会对自己不利,急忙挥掌迎上。白须怪见陆翎突然出手,不及出手相挡,只得避开。陆翎不依不饶继续出招攻去,只因恨他当年将自己打下涯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须怪有话要说,却见陆翎招式凌厉,丝毫不敢怠慢,只得见招拆招。黑眉怪在旁大声喊道:“不要打了。陆少侠,掌门要见你,快和我们回去。”
陆翎不知塞北双怪已归降了七绝门,他们口中的掌门就是钟离瑾。陆翎以为他们要将自己抓去,是用来要挟钟离瑾。陆翎想到此处心惊非常,运用十足的内力向白须怪攻去。陆翎武功大进,白须怪已不是对手。黑眉怪心道:大哥已不是他的对手,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救?如若自己出手,掌门怪罪下来该如何辩解?
这时,听到白须怪急道:“你再不出手,我就要被他杀了。”
黑眉怪已是不及细想,急忙出手去攻陆翎,陆翎虚放几招,拉着慕容雪便跑。陆翎与慕容雪跑到街尾,陆翎问道:“塞北双怪为什么要抓你?”
慕容雪答道:“我是去端木世家报信,告诉他们有人要上门寻仇,我让他们出去躲躲。结果,就被这两个老怪给抓了。”
陆翎急问道:“是谁找端木世家寻仇?”陆翎心里想的却是:难道会是瑾儿吗?
慕容雪答道:“就是你的好姐姐,好妻子,钟离女魔头。”
陆翎道:“端木世家与瑾儿有杀父灭门之仇,瑾儿找端木世家报仇,理所应当。”
慕容雪道:“当年杀了钟离二叔是他们不对,可是冤有头债有主,端木三叔已经去世了,所有的恩怨都应该过去了。你的好妻子却扬言要屠戮端木世家满门,挖端木三叔的尸体出来鞭尸。”
陆翎惊问道:“什么?端木棋良已经死了?”
慕容雪答道:“是的,端木三叔两年前就已经病死了。”
陆翎被惊得张大了嘴巴,道:“我要去阻止瑾儿,她不能这么做。既然端木棋良已经死了,就不应该迁怒无辜之人,不然与当年的端木棋良有什么区别。人既已死,恩怨尽消。挖墓鞭尸,有违人伦。我要去阻止她,我不能让瑾儿背负如此骂名。”
慕容雪道:“对,我与你同去,我们去阻止她。”
陆翎、慕容雪二人在街上买了两匹快马,急忙向关中而去。
钟离瑾率鲁大友、罗少通等人来到端木世家之时,见端木世家早已空无一人。钟离瑾大怒,一剑斩了端木世家的牌匾。钟离瑾喝道:“来人啊,带我去端木老贼的坟前。”
鲁大友拱手答道:“是。”
钟离瑾等人来到端木棋良的坟前,钟离瑾冷冷的道:“让端木老贼出来见我。”
罗少通朗声道:“兄弟们给我挖,让端木老贼出来向掌门跪下认错。”
七绝门众人各持铁锹、锄头,向端木棋良的坟头挖去。这时,只见草丛中急忙赶来一男子,众人见那人眉目清秀、仪表堂堂,二十三四岁左右。那人急道:“住手,住手。”接着,只见那人在钟离瑾面前缓缓跪下,道:“瑾妹,求你了,放过我爹吧。”
钟离瑾听他叫自己瑾妹,不由得心头一震。钟离瑾知道这人就是端木棋良之子,与自己指腹为婚的端木辰逸。钟离瑾与端木辰逸十几年未见,没想到再见之时竟是这般景象。罗少通在旁道:“掌门,此人叫端木辰逸,是端木老贼之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端木老贼的儿子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七绝门众人见端木辰逸下跪,手中的铁锹、锄头都不觉得放缓,鲁大友在旁喊道:“快挖,快挖!”
钟离瑾目视端木辰逸,心中却道: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我真的会嫁他为妻吗?
端木辰逸哀求道:“瑾妹,是我们端木一家欠你的,我们理应受到惩罚。我爹已经去世了,人死为大,求你不要再动他了。我爹欠你的,理应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来偿还。我愿自刎在你面前,解你心头之恨,只求你能放过我爹。”
钟离瑾厉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端木棋良欠我的,就让端木棋良自己来还。他死了又如何,他死了我也要让他还我爹命来,还我钟离世家一百二十七口命来。”
端木辰逸见钟离瑾不为所动,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自己胸口刺去。端木辰逸眼中泛出泪来,道:“瑾妹,求你高抬贵手,求你放过我爹吧!念在......”
钟离瑾反问道:“念在什么?你们端木世家和我还有什么情分?”
端木辰逸答道:“念在......念在我们曾有婚约,请你手下留情。”
端木辰逸不提婚约还好,提过之后钟离瑾勃然大怒,喝道:“端木棋良杀害我爹之时,怎么不念我们曾有婚约?端木棋良屠戮我钟离世家之时,怎么不见他手下留情?你们当日不念旧义,我今日为何要念旧情?”
端木辰逸轻道:“瑾妹,我知道,我们端木世家欠你太多,无论如何都难解你心中的怨恨。我只求你能放过我爹的遗体,我愿意一死来偿还欠你的。”端木辰逸说完之后,拔出匕首对自己小腹连刺三刀,口中喃喃的道:“瑾妹,瑾妹,求你了......”
钟离瑾见端木辰逸身上鲜血直流,身体摇摇晃晃。端木辰逸疼痛挣扎的样子,让钟离瑾的心慢慢软了下来。只见钟离瑾右手一挥,道:“住手。”
钟离瑾见端木棋良的棺木已被挖了出来,那个她恨了十几年的人就躺在棺材之中。此时,钟离瑾多想去问问端木棋良,当年你为什么不顾结义之情杀害我爹?当年你为什么会如此狠心屠戮我钟离世家满门?
鲁大友问道:“掌门,要不要开棺鞭尸,鞭他三百。”。
罗少通接道:“端木棋良罪大恶极,鞭他三千都不为过。”
钟离瑾目视端木棋良的棺材,眼中皆是恨意。只见钟离瑾挥手拔出云剑,将坟墓边的槐树劈为两半,愤恨道:“今日,我钟离世家和端木世家所有仇恨一笔勾销,从此恩怨已尽,老死不相往来。如违此誓,神人共诛。”
端木辰逸自刺四刀打动了钟离瑾,让钟离瑾在最后关头放过了端木棋良。钟离瑾知道为人子女没有错,错在端木棋良,错在名利作祟,错在江湖人利欲熏心。
罗少通在旁道:“就这样放过这个老贼,太便宜他了。”
钟离瑾道:“我们走。”
钟离瑾率七绝门众人走后,留下端木辰逸一个人躺在坟前。微风轻起,吹散了坟前的草木和泥土,却吹不散人世间的爱恨和情仇。
陆翎、慕容雪二人夜以继日,马不停蹄来到关中。二人刚到关中之时,见两个江湖人士走来。听一个人说道:“太惨了,挖人坟墓,逼死人家儿子,为江湖同道所不耻。”
另一人接道:“当年楚平王杀伍子胥父兄,伍子胥为报父兄之仇,令人掘开楚平王坟墓,怒鞭楚平王尸体三百下,司马公评其为烈丈夫。今日,钟离瑾为报杀父灭门之仇,挖仇家的坟墓,也算是烈女子一个。”
陆翎、慕容雪快马加鞭来到端木棋良墓前,见坟墓已经被挖开,棺材却是完好无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陆翎见坟前七八丈之处,躺着一个青年男子,见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右手正紧紧的握着匕首,却是自杀。慕容雪大惊道:“辰逸哥哥,辰逸哥哥。”
陆翎心道:果然和江湖人士说的一样,端木棋良确实是被挖墓掘坟。纵观整个江湖,能和端木棋良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只有瑾儿。以她的性格,也确实能干出此事。陆翎看坟前躺着的那人,心知那人一定是端木棋良之子端木辰逸。
慕容雪急忙去查看端木辰逸的伤势,却见端木辰逸已是奄奄一息。这时端木辰逸看到慕容雪后,脸上挤出笑容,道:“雪妹,你来了。”
慕容雪急问道:“辰逸哥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是不是钟离瑾那个女魔头干的?”
端木辰逸摇摇头笑道:“不是,是我自己刺的。”
慕容雪道:“如果不是她逼你,你怎么会自己伤害自己呢?”
端木辰逸凄然笑道:“是她想破坏父亲的尸骸,我劝她住手,她不听,我就用这种方式才劝她住手的。”
慕容雪骂道:“钟离瑾这个女魔头,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神人共愤。”
端木辰逸抓住慕容雪的臂膀,道:“不能怪她,是我们端木世家对不起她,是我们有错在先。如此甚好,我们两家的恩怨总算是消了,我可以安心了。我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时,陆翎走到慕容雪身后,慕容雪道:“这位是陆翎哥哥,他是钟离魔头的丈夫。”
端木辰逸缓缓伸出手来,陆翎也急忙伸出手去,二人两手相握,端木辰逸轻道:“翎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陆翎点头答道:“可以。”
端木辰逸笑道:“不管瑾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毕竟是我们端木世家先对不起她的。今天我真的很开心,她的恨总算是消了,我们两家的恩怨也总算是了结了。”端木辰逸说着,又紧紧握住陆翎的手,道:“翎弟,瑾妹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端木辰逸说着,又对慕容雪道:“雪妹,你不要怪瑾妹,这一切都是我们端木世家罪有应得。”
慕容雪哭道:“辰逸哥哥,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端木辰逸轻轻地摇摇头道:“我要说,我害怕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我在想,如果爹爹当年没有做那件事该多好......”端木辰逸说着眼含泪光,眼中浮现出钟离瑾的模样,口中喃喃的道:“如果没有那件事该多好......如果没有那件事,瑾妹她现在应该是......”
端木辰逸眼中浮现钟离瑾身穿凤冠霞衣,头蒙红色盖头,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然后自己掀开红色盖头后,她温柔的喊自己“辰逸哥哥”。
陆翎只觉得端木辰逸的手慢慢变凉,然后轻轻滑落。慕容雪见后,大哭道:“辰逸哥哥,辰逸哥哥。”
慕容雪骂道:“都是你的妻子钟离瑾干的好事,这个女魔头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陆翎厉声道:“你们三大家族,杀她父亲,夺她母亲,灭她满门。让她哥哥流落江湖,客死海外。让她从小孤苦无依,受尽欺凌。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端木棋良若不是与她有杀父灭门之仇,她今日又怎会来挖墓掘坟?”
慕容雪惊问道:“什么?望哥哥死了?”
陆翎答道:“不错,大哥客死海外。”
慕容雪道:“可是人死为大,她不应该这样对待端木三叔,她还逼死了辰逸哥哥。”
陆翎叹道:“端木棋良的棺材完好无损,可见瑾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昔年伍子胥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对杀父兄的仇人鞭尸三百,而瑾儿却没有。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即使做出出格之事,又怎忍心责怪?至于逼死端木辰逸一事,我一定会找她问个清楚的。”
接着,陆翎又喃喃说道:“她承受了太多苦难,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
慕容雪问道:“若是她要杀你呢?”
陆翎答道:“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什么要杀我?即使有一天,我真的惹她生气了,她要杀我,我也不会逃避。只要能解她心头之恨,死在她剑下又何妨?”
慕容雪骂道:“你这个大笨蛋,还真对她动情了。你想那年你才十一岁,她十七岁,她又怎么会真心想嫁给你,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陆翎急道:“不,她不会利用我的。”
慕容雪道:“她就是在利用你,利用陆大侠,利用水女侠,利用你显赫的家世来隐藏她的身份,才不会让武林人士来夺她的乾坤扇。”
陆翎怒道:“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此时,陆翎已经十七岁了,在别人中伤他妻子时,他会站出来保护她。
二人说话之间,见远处有十几个人走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管家看到端木辰逸躺在地上,急忙上前叫道:“少爷,少爷。”
管家跑到端木辰逸身边,用右手去探端木辰逸的鼻息,见端木辰逸已是死去多时,后面的家丁叫道:“老爷的墓!”
管家抱着端木辰逸的尸体,问慕容雪道:“慕容小姐,是谁杀了我家少爷?是不是钟离瑾那个魔头,是不是她杀了我家少爷?”
陆翎问道:“你怎么就确定是钟离姑娘杀了你家少爷呢?”
管家答道:“今天早上,钟离魔头带人到端木世家寻仇,我们全家的人都躲了起来,钟离魔头就带人来到老爷的墓地。少爷担心老爷的坟墓会被毁,就一个人偷偷的跑了过来。现在老爷的墓被毁坏,少爷也死在这里,不是钟离魔头干的还能有谁?”
这时,却见到宇文寒肃、宇文旭升父子率人赶来。宇文寒肃见陆翎后,问道:“你是何人?何以在此?”
陆翎答道:“江湖故人,路过而已。”
宇文旭升见陆翎非常眼熟,道:“你是陆云鹤之子,钟离瑾那魔头的丈夫。”
宇文寒肃捋捋胡须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这么眼熟。你不是被打入涯海了吗?怎么还没死。钟离瑾那丫头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今天碰到我手里了。”
其实,宇文寒肃不知,在海外岛上救走钟离望的那个人就是陆翎。宇文寒肃说完后,宇文旭升一掌向陆翎打去,陆翎急忙挥掌相接。二人掌力相接后,宇文旭升大惊,心道:短短三年不见,这小子武功大进。接着,二人你来我往,比拼十几招后胜负难分。
宇文寒肃见宇文旭升久攻陆翎不下,自己也挥掌上前加入战斗,形成父子二人共斗陆翎之形势。陆翎心知二人诡计多端,善使暗器。陆翎急着想见钟离瑾,无心恋战,心中在思忖着该如何逃走。陆翎一掌将宇文旭升打退六七步,急忙飞身便走。宇文寒肃左右双手急挥子午断魂钉向陆翎打去,陆翎双脚一踢,将一枝树干踢断,树干下落挡住了几枚子午断魂钉。宇文旭升见状,也急忙打出几枚七星丧门钉向陆翎射去。宇文父子一人发子午断魂钉,一人发七星丧门钉,一时之间几百枚银钉向陆翎打去,陆翎避无可避之时小腿被打中一钉掉了下来,宇文寒肃道:“把他抓起来。”
原来,在得知钟离瑾来找端木世家复仇,慕容龙图派女儿前来通风报信,不料半路却被塞北双怪而擒。宇文父子也前来相助,没想到却来迟了。
慕容雪急道:“四叔,你放了他,他是二叔的女婿。”
宇文寒肃道:“他是钟离瑾的丈夫,我捉他回去,让钟离瑾交出乾坤扇。”
慕容雪道:“四叔,为了一把乾坤扇,你们让二叔家破人亡还不够吗?”
宇文寒肃骂道:“钟离彦昭家破人亡,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忧。”
宇文旭升点中陆翎几处大穴,众家丁上前将陆翎用绳捆住。宇文父子将陆翎带走后,慕容雪心知:宇文父子一定会拿陆翎去要挟钟离瑾。她想到这里,也知道这世上只有钟离瑾能救陆翎,也只有钟离瑾会义无反顾的去救陆翎。慕容雪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心想怎么才能找到七绝门的人。慕容雪思忖之间,见塞北双怪走来。慕容雪心念一动,写个字条,包个小石子向塞北双怪打去。白须怪接过石子,见石子上包了一张字条,打开之后,见上面写道:“尊夫陆郎,被困宇文山庄。”
黑眉怪在旁口中骂道:“是谁打的暗器?老子找到你,非活宰了你不可。”
白须怪大叫道:“不好,快找掌门。”
白须怪说完后转身就走,黑眉怪在后面喊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白须怪答道:“快找掌门,不然我们兄弟俩性命不保。”
慕容雪见塞北双怪走远,心中轻道:这下小哥哥总算是有救了,钟离瑾一定会救小哥哥的。但是,让慕容雪想不到的是:钟离瑾连夜率人围攻宇文山庄,宇文山庄也从此在江湖上除名。